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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旭帝國,新曆32年。


    一輛蒸汽列車從北方隆隆駛來,目的地是東海之濱的魔城。


    陳逸突然從座位上驚醒過來,眼前是狹長的車廂,兩邊都是真皮卡座,坐滿了乘客。


    有身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人,有一襲旗袍配網紗花帽的嬌媚女子,有穿著馬褂長衫、戴著老花眼鏡在翻閱黑白報紙的老年人,還有在列車廂中蹦蹦跳跳的背帶褲男孩、麻花辮女孩……


    哎呀!


    頭好痛!


    陳逸抬起指關節,咚咚咚地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感覺自己就像宿醉了一場,腦袋又麻木,又空洞洞地痛!


    耳際依然迴旋著一些瑣碎詭異的低語,但餘音已漸漸消失,接著是大量的記憶瘋狂地湧入他的腦海……


    陳逸,23歲,出生於魔城,目前是《亞旭日報》的一名記者。


    三個月前,奉報社的委派,前往北方前線做戰地記者,實時報道皇家銀氏、北方曹氏軍閥之間的一場“北方戰爭”。


    但後來皇家在戰爭中節節失利,接連丟失了數座北方工業重鎮,他不得不隨其他難民登上了這輛返迴帝國首都的“機械革命號”蒸汽列車。


    我穿越了?


    陳逸慢慢消化著原主的記憶,發現這是一個背景有點像民國的異世界。


    這裏有皇帝,有軍閥混戰,文明發展程度大概介於第一次工業革命、第二次工業革命之間——電氣機械正慢慢取代傳統的蒸汽機。


    這個世界沒有玄幻仙俠世界那樣光怪陸離的妖魔鬼怪,卻有許許多多的詭秘和異種,其中人類中的非凡者群體被稱為“燃金術師”。


    他穿越過來,有沒有隨身綁定個係統什麽的?


    “係統……?”


    他壓低了嗓門,用細若蚊鳴的聲音唿喚。


    “係統爸爸?”


    沒有任何聲音的迴應。


    沒有係統?有沒有搞錯!


    老天你這麽無情,不給我開掛是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g立到一半,他就打斷了自己的念頭。


    畢竟他又沒有被開局退婚,哪來的這麽多深仇大怨,這贅婿不當……呸,這g不立也罷!


    “陳記者?……陳記者?”


    一名男子在陳逸麵前輕聲唿喚。


    陳逸恍然驚醒,才發現對麵的座位忽然多出了一名左臂紮著繃帶、右腿打上石膏的軍官,正在對他微笑。


    艸!竟然才發現有人來了,剛剛不會社死了吧?


    陳逸仔細打量起這名負傷的軍官,對方的軍裝已有些陳舊,但每邊肩章上的一枚鉑金“鐵王劍”依然白光閃閃,鋥亮如新。


    亞旭帝國的軍銜製分為士兵、士官、尉官、校官、將官五個級別,每個級別的肩章徽標分別用黑鐵、青銅、白銀、黃金、鉑金五種金屬加以區分。


    這很王者聯盟……陳逸無聲苦笑。


    腦海中搜索著原主的記憶,他又想起了更多的細節。


    肩章上的徽標,象征軍人所效忠的家族。


    一枚鉑金“鐵王劍”,說明這名軍官是被皇家銀氏冊封的一名少將。


    魏君山……一個名字忽然竄入腦海……他是原來的北方前線總指揮,擔負著抵禦曹氏軍隊南下的重任,但因為打了幾場敗仗,又受了傷,所以被皇家內閣撤換下來。


    “陳記者,我看你一上午也采訪了不少人,也有點累了吧。不如你先休息一下,把采訪魏某的任務往後挪一挪?”


    魏君山是著名的儒將,一張國字臉方方正正,濃眉如黑蠶,嘴唇很厚,笑容中隻有滄桑和祥和,見不到任何殺氣和血腥。


    “噢,沒……沒事。”陳逸這才發覺自己麵前的小桌上有一支鋼筆、一本筆記本,於是有些尷尬地圓過了場。


    陳逸前世是從傳媒大學新聞係畢業的,雖然後來因為天賦特長,曾經被某c瀏覽器震驚部挖去當了個小編,但以前新聞采編的功底還在的,這點倒和原主的記者身份還算契合。


    魏君山笑了笑:“那,陳記者,我們繼續吧?”


    這他喵的從哪繼續啊……陳逸露出一個紳士的微笑:“魏將軍,咱們剛剛談到哪了?”


    魏君山含笑道:“咱們剛剛談到了家父。”


    陳逸做了個“請”的手勢:“魏將軍,關於令尊,您還有什麽要補充的麽?”


    魏君山笑容漸漸收斂,變得嚴肅了些:


    “如您所知,家父是帝國的大元帥,一生為帝國南征北戰,功勳卓著。


    “經曆大半輩子的戎馬生涯,在帝國的首都魔城,他已經打拚到了無數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榮華富貴。


    “但幾乎不會有人知道,家父曾經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牧羊人,來自帝國一個偏遠的遺忘之地。


    “那裏是一望無垠的大沙漠,幹燥少雨,黃沙漫漫。零星的綠洲和草原散落四處,但這些‘綠地’正日益被流沙吞噬,無數家園也正隨之消逝……”


    大沙海……陳逸腦海中又冒出了一個地理名詞。


    這個世界的環境惡化還是蠻嚴重的,整個亞旭大陸,內陸約有一半的麵積都是沙漠,俗稱“大沙海”。


    相對的,剩下另一半土地被稱為“綠地”,包括散落在“大沙海”中的少數綠洲草原,東部濱海地區,以及南方有著“最後的森林”之名的“莽荒森林”。


    即使是東方人口稠密的“綠地”,也正麵臨著水土流失、酸雨侵蝕、工業霧霾的環境問題。


    更可怕的是每當夜晚來臨,總有神秘莫測的“月之迷霧”隨機降臨荒野、鄉村、城市的近郊,製造出大量畸變的魔物和異種,給人們帶來無窮無盡的恐慌……


    梳理了一遍思路,陳逸追問:“那這些年來,令尊迴過家鄉麽?”


    “迴不去了。”


    魏君山搖搖頭,笑容有些酸澀:


    “從舊曆到新曆,從舊王朝到新帝國,戰爭已經在這片土地上持續了數十年。


    “為了財富與榮耀,戰爭的車輪一直在隆隆運轉。


    “但魏某所見的,卻是一座座廢棄的礦坑,一座座淪為廢墟的城鎮,日益荒蕪的田野和森林,酸雨腐蝕著大地,濃煙、塵霾和煉金毒霧漸漸包圍了我們的城市。


    “大陸各地滋生出越來越多的怪物,我們的職業狩魔人已經供不應求。


    “大沙海更是不斷蠶食人類賴以生存的‘綠地’,如今已經占據了大陸二分之一的廣袤土地。


    “陳記者,種種跡象表明——我們的世界正處在崩潰之中!”


    陳逸一邊做采訪記錄,一邊腹誹……這個老魏操著一顆救世主的心,卻在跟北方曹軍的對拚中戰績飄紅了一頁,把把甩鍋局,所以才被皇家內閣撤換下來。


    老魏啊,拯救世界可比你打仗難太多了吧!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雖然我隻有青銅玩家的操作,可是絲毫不妨礙我是個嘴強王者?


    但老魏說得這麽誠懇,他也不好沒有一點表示,就客套了一句:“魏將軍,請你放心,我會把今天的采訪內容登報的。”


    魏君山卻搖了搖頭:“其實我今天說的這些話,登不登報都毫無意義。”


    陳逸有些疑惑:“那魏將軍接受我的采訪是為了什麽?”


    “為了傳承。”


    “傳承什麽?”


    魏君山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於此同時,陳逸隻覺得整個列車廂晦暗了幾分,周圍的人物和景物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霧化,讓他陷入了一種類似高度近視眼的狀態!


    但奇怪的是,隻有魏君山的麵孔像剛才一樣清晰!


    “我們選定了你,而你成為了我們的武器。”魏君山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此時的陳逸一頭霧水:“你們……你們指的是哪些人?我成為了你們的武器又是什麽意思?”


    魏君山的臉上露出了深刻的笑容,眼神深邃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去完成我們的遺願,你就將擁有我們所擁有的一切。”


    “遺願?”陳逸的額頭冒起三根黑線,“魏將軍你不是活得好好的麽?”


    魏君山嘴角的笑容也開始霧化,就像一個漸漸開始淡化的夢境……


    但他的聲音卻十分清晰地傳來:“我的第一個遺願,是請你替我寫一封信,交到家父手中……”


    機組廣播:


    “前方列車將穿越雪嵐山隧道,如您身體不適請及時聯係列車工作人員!”


    “前方列車將穿越雪嵐山隧道,如您身體不適請及時聯係列車工作人員……”


    機械革命號忽然發出“嗚嗚嗚”的汽笛聲,接著無盡黑暗吞噬了陳逸眼前的整個世界,耳邊隻迴蕩著車輪有節奏的碾壓鋼軌聲,以及隧道中狂風唿嘯的聲音。


    像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陳逸很快失去了意識。


    在黑暗中迷糊著……沉睡著……困頓著……


    不知過了多久,陳逸才慢慢蘇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平躺在一個長方體的木箱裏。


    睜眼所看到的是列車廂的天花板,此時上麵的白熾燈已經點亮,明黃的光芒照亮了車廂空間。


    “怎麽迴事?剛剛我不是還在采訪魏君山麽?”


    帶著巨大的疑惑,陳逸猛地直立上身坐起,卻赫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具棺材中!


    於此同時,他發現了一個更加恐怖的真相:


    列車廂兩側的所有卡座和乘客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車廂兩側全都是首尾相連的棺材,一眼望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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