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獵感受到了白穀的目光和動作,但他並沒有轉過頭來與白穀對視。


    相反,他隻是靜靜地凝視著頭頂那輪月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他那略顯疲憊但又堅定的神情。


    在這一刻,淮獵的內心深處似乎找到了一絲慰藉。


    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憋了太久,將所有的痛苦和壓力都深埋在心底,從未真正傾訴過。


    而現在,他終於能夠和自己信任的人訴說出自己的心事,哪怕隻是一點點,也讓他感到無比輕鬆。


    ...


    黃泉監獄,y區食堂內部。


    “這麽說...食堂這邊你也要管咯?”


    刀疤男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諸葛慕容,以及身後帶著的兩個小弟,不禁有些輕視對方。


    對方隻有三個人,而自己身後,可是數十人。


    他們就算鬧,能掀起什麽大風大浪來?


    “怎麽?你不同意?”


    “先說好啊,我不是不同意,而是不相信你。”


    “你什麽意思!” “你想死是不是!”


    “你動一個試試!” “找打啊你!” “你看看你們人多還是我們人多啊!”


    兩方的小弟都有些上脾氣了。


    “你們......”


    諸葛慕容身後的一個小弟眼見對方如此挑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頭腦一熱就想衝上去。


    “好了。”


    諸葛慕容聽到動靜,伸出一隻手攔住了身後的小弟。


    “不要惹事,等下有你打的。”


    “是。”


    諸葛慕容身後的小弟老老實實的退了迴去。


    刀疤男也舉起手示意自己身後的小弟們住口。


    諸葛慕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


    “是這樣的,我這次來並不是想從你手裏要地盤,而是……”


    刀疤男聽到這裏,不禁笑出了聲。


    “而是什麽?”


    他仿佛已經猜到了諸葛慕容接下來要說什麽,不過就是一些討好、諂媚的話語而已。


    畢竟像他這種人,平日裏見得多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諸葛慕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整個食堂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而是從你手裏搶。”


    這幾個字猶如一道驚雷,在空氣中炸響。


    刀疤男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愕。


    “你說什麽?”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諸葛慕容。


    諸葛慕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重複道:


    “我說,我要從你手裏搶走你的地盤!”


    此時,整個食堂裏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眾人紛紛屏住唿吸,生怕錯過這場即將爆發的衝突。


    “而且,我要搶的是你所有的地盤,全!部!”


    諸葛慕容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補充了一句,這句話說完之後,刀疤男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笑的更開心了。


    “哈哈哈...兄弟們,你們聽到這個小子說什麽了嗎?”


    “聽到了。” “哈哈哈,還想搶我們的地盤,你有那個實力嗎?”


    “有沒有...一試便知。”


    諸葛慕容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充滿殺意。


    他動作迅速地揮出一拳,這一拳帶著強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麵前的刀疤男的胸口上。


    刀疤男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便如炮彈般倒飛而出。


    刀疤男重重地摔落在地,痛苦地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憤怒地瞪著諸葛慕容,聲嘶力竭地吼道:


    “給我辦了他們!!!”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周圍的小弟們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瞬間將諸葛慕容和他身後的兩名小弟淹沒。


    ...


    今天是在野外的第四天了。


    白穀一覺醒來,感覺頭有點暈暈的,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他上一秒還在懷疑,下一秒鼻子就感覺癢癢的。


    “阿嚏!”


    看來是真感冒了。


    一大早就醒來的淮獵正在晨練鍛煉身體。


    “嗯?感冒了?”


    聽到睡在地上的白穀打了個噴嚏,頓時迴過頭看向他。


    隻見白穀臉色蒼白地搓搓胳膊,時不時吸一下鼻子。


    “是不是太冷了?要不迴洞穴裏睡吧。”


    淮獵關心地問道。


    “是......可能地上有點冷吧,不過沒事,區區這點小病我還是能抵抗得了的。”


    白穀逞強道。


    “不去再睡會?現在太陽剛升起來。”


    “不了,我曬迴太陽。”


    他總不能告訴淮獵自己是被凍醒睡不著的吧?


    說完,白穀渾身發涼,吸了一下鼻子,然後走出洞穴站在淮獵邊上曬起了太陽。


    陽光照在身上,讓他感到一絲溫暖。


    淮獵見狀也隻是笑了一下。


    “你們這些城裏人還真是體弱多病。”


    “哪有......誰是城裏人。”


    白穀才反應過來對方的稱唿,他發出奇怪的疑問。


    “對你們黃泉都市的人來說......我們這些土生土長在大自然裏的孩子們就是原野人,而你們城裏人卻稱唿自己為極人。”


    淮獵解釋道。


    “極......人?”


    白穀疑惑地重複著這個陌生的詞匯。


    “就是覺得自己很優秀,覺得各方麵都比我們這些在自然裏長大的人更強。”


    淮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對方似乎不太喜歡所謂的“城裏人”。


    “阿嚏!...那事實是這樣嗎?”


    “那也分方麵吧,具體的......我也沒比對過。”


    淮獵說完之後,心中感到一絲釋然。


    他看著白穀,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信任和真誠:


    “這些本不應該說出口的話語,我隻對你說過。”


    白穀微笑著迴應道:


    “我明白,因為你相信我,我們是真正的朋友。”


    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


    盡管身體仍有些不適,但這個世界的特殊規則使得身體素質與境界緊密相連,隨著境界的提升,身體素質也會得到提升。


    沒過多久,白穀便恢複了活力。


    隻不過偶爾他還是會忍不住打個噴嚏,而且鼻子偶爾還會感覺癢癢的。


    白穀抻了個懶腰,隨後轉頭看向淮獵。


    “我挺好奇...你們是本地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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