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雙眼突然冒出晶瑩淚滴,楚楚可憐的看著少年。


    “以後我們也要一起去看雪,好不好?”


    少年看著少女,心都化了,輕輕用手指幫她拭去眼淚後,一把將她給抱入懷中。


    “傻寶呀,怎麽哭了呢,以後的每一場雪,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去看。”


    再後來的十幾年間,少年不再年少,因為工作參加各種學術討論各種飯局,他的肚子逐漸變得像懷孕時候的她那般。


    而少女,也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她的愛人能早點迴家吃飯。


    “喂?湘青弦,我今晚準備了你喜歡吃的……”


    電話的那頭有些沉默,因為喝酒太多,大叔的嗓音變得更為沙啞的迴道。


    “今晚有個很重要的飯局要去,涯琴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滴滴滴…滴滴…滴…”


    電話掛得很快,沉默的不再是大叔,涯琴被掛掉電話的一瞬間,像失了神那般,她走到鏡子前,雖然衣著是那麽的華美,但是她的雙眸不在像當年那般明亮,少了一些靈動,還有幾縷白絲在頭上,是那麽的刺眼。


    她嚐試著笑了笑,想給自己打起精神來,今天這一頓,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自己一個人吃了,他們的女兒因為是住宿生,也不常在家中吃飯。


    偌大的房間內,顯得那麽的冷冷清清,雖然有幾個管家,但是身份畢竟不一樣,她們有她們自己的飯桌,而涯琴的飯桌隻有她自己一人。


    再後來,她生病了,明明自己家就是開醫院的,可沒人能治好她的絕症,他陪伴她的時間多了一些,這一天,他再次來到病房去看了她。


    涯琴虛弱的抬起手,想撫摸眼前這個變了樣的男人,並用力的擠出了一個微笑道。


    “我感覺渾身上下都好疼,不過……我覺得挺開心的,現在這樣子,你跟我相處的時間,要比以往要更多一些……但是,我現在真的好困,好困……”


    湘青弦很懊惱,他非常的痛恨自己,忙碌了這些年到底是為了什麽,他有些泣不成聲道。


    “說什麽傻話呢!我一定會找人把你給治好,一定會的……我以後會多陪陪你,涯琴……涯琴!”


    有些跳動的旋律是多麽的美妙,而有些生命的波動,是那麽的叫人悲痛,不像是音樂的終章,讓人意猶未盡,更像是逐漸遠聽的啜泣聲,讓人意難平。


    對於這個趴在病床上泣不成聲的男人而言,未來的每一場雪,都比不上當初的那場雪,在他眼裏不再是那麽的純潔美好,更像是雪上加霜刺骨寒。


    無論如何,再怎麽先進的醫術,都救不了一個得了絕症,必死之人的性命。


    在那之後,湘青弦並沒有將涯琴給埋葬掉,而是用最好的防腐術,將她給秘密保存起來,那個地方隻有他自己知道,就連湘清雅都以為她的媽媽,被埋葬在常去的那座華麗墳山上。


    現在多了一個家夥知道了這個秘密,正是眼前這個歡愉眾的惡徒,邪帝陰嫻,它把手中的骷髏頭給擠爆,落下的粉塵無時無刻的,都在提醒著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


    “既然別人可以,那為何你不行呢?不妨試著想想看,其實你這麽做,也是在幫他們那些人得到解脫,得到救贖而已~”


    湘青弦飄遠的思緒瞬間迴來了,他搖了搖頭,用手抵住自己的腦門罵道。


    “滿口胡言的家夥!什麽是解脫!什麽是救贖!你根本就不懂!——額啊……”


    一時之間,湘青弦的表情變得尤為的猙獰,尤為的痛苦掙紮,他的意識裏有兩種意誌在互相搏鬥著。


    一個是以正義為主的良知意識,還有一個是為了家人,可以不擇手段的惡識,它們互相在奪取這具肉身的控製權。


    “不可以答應它,它們向來都是惡的存在,如果你這麽做了,你將會萬劫不複!”


    “少廢話!為了湘清雅,寧教我負天下人!他們需要的就是解脫!”


    “啊啊啊啊——!”


    湘清雅跪倒在地痛苦萬分,邪帝陰嫻幽幽的在他身後的影子湧現出來,詭異的幽影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迷惑的說道。


    “來吧,讓我來幫幫你~”


    隻見湘青弦的眼睛乎白乎暗,黑白變換很快,最後像是密密麻麻的黑白點點,顯現在眼球前方,雙手忽然高高舉起,猛的砸向地板發出沉重的悶響聲。


    下一刻,邪帝陰嫻被湘青弦一邊手擒住脖頸,起身衝頂到牆壁上,用他現在一黑一白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怪異的邪帝陰嫻說道。


    “別對我用那些無聊的小伎倆,不是因為害怕你這個家夥,而不去對你下手!相反,我隻是嫌親自動手解決你,也隻會髒了我的手,僅此而已!”


    邪帝陰嫻依然笑得出聲來,它的聲音就不是脖子那裏發出來的。


    “哈哈哈哈,悠著點,別傷了和氣嘛,我隻是提個建議,至於怎麽做,你比我清楚。”


    “呸!那也不該是你來命令我,你這個令人厭惡的家夥。”


    話罷,湘青弦原本手中掐著的邪帝陰嫻,忽然一個影解消散了,房間內隻剩下它的怪異笑聲留言。


    “哈哈哈哈,希望你是個聰明人~哈哈哈哈……”


    因為抓了空,湘青弦又捶了一錘牆壁罵道。


    “該死的家夥,真是陰魂不散的鬼東西!哼……好在剛才我有屍符護體,不然就著了它的道了,但是……”


    湘青弦捏著眉宇間一個轉身後閉目思索著,隨即也離開了這個停屍間,向著外頭走去。


    羽白又到了一天的放學時間,不知道語文老師是忙啥去了,原本打算叫他留下來背古詩,但是不見老師蹤影之後,羽白快速背起書包往學校大門跑去。


    隻要跑出了校門外,老師就拿他沒辦法了,這就是羽白的“逃跑計劃”,終點就是校門雙拉門的地導輪線。


    羽白一心隻想著今晚的鐵鍋陀螺比賽,小小個子背著十幾二十斤重的書包,跑出了運動會百米賽跑的決賽成績來,也是實屬不易,在路上還碰巧看到了,正在慢慢悠悠走迴去的玉帥。


    隨後一把將他給往迴拉去,嚇得玉帥一個瞪大留眼在原地道。


    “哎!你這麽急幹嘛?”


    “快快快,趁晚飯前我們可以比幾局,那鍋,我在中午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這次一定玩得刺激!”


    “那你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玉帥被羽白搞得整一個無語,覺得羽白他真是天生猴急的家夥,雖然自己平時也沒啥耐心,也算個急性子,但是大多數情況都比羽白要好得多。


    之後,在羽白三番兩次的催促之下,玉帥帶有一些認真的氣息跟羽白開啟了今天最後的鐵鍋陀螺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羽白叫的煩了。


    玉帥此時沒有中午那會的遊玩心性了,一整個表情變得非常的嚴肅,看他的架勢這一次比賽,絕對不會在放水了,而羽白自己卻渾然不知,以為又是開心的,和朋友一起玩遊戲的心態去對決。


    下一刻,對決開始,隻見玉帥屏住唿吸,快速大力的抽出,陀螺發射器的那條發射帶出來,發射器裏麵的齒輪,被發射齒條帶轉得都冒出了火星出來。


    一下子,整條發射齒條都齒牙,都被磨得黝黑黝黑帶著齒墨附著在上,而那顆大鐵珠也是爆發出之前的幾倍轉數,“鐺鐺鐺”的砸落在鐵鍋之中。


    與此同時,羽白還在樂嗬的發射自己的金羽陀螺,不知哪裏來的自信,以為現在主場作戰必勝的他,臉上止不住的笑容,提前看好戲那樣。


    實際上,陀螺剛落下去沒多久,兩兩沿著鍋邊轉動,顯然玉帥的大鐵珠轉動的速度更快,隨後撞上了一同轉動的金羽陀螺,隨即發出“啷啷啷砰帕”的聲響。


    羽白這時候高唿道。


    “上吧!使用大招金羽鐵龍卷!把它給我撞飛出去!”


    而玉帥則是安靜無神的,看著鍋中的發生得一切,原本就兩個陀螺摩擦鍋中的發出的響聲,現在變得多了幾個,貌似其中一個陀螺解體那般。


    果不其然,羽白的金羽陀螺在那一次撞擊之後,發生了解體,因為兩個陀螺依舊在圍著鐵鍋快速轉動,所以第一時間並沒有發現異樣,當解體的金羽陀螺,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之後。


    羽白看到眼前的一切,這會他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的金羽陀螺此刻分成了兩節,下半截從本來的橫轉,到後來解體後的豎轉慢慢悠悠的倒下。


    雖然比起玉帥的大鐵珠,轉動的時間要更久一些,贏下了第一局比賽,但是他的金羽陀螺也是“光榮的犧牲”掉了。


    玉帥這迴才迴過神來,開口安慰祝賀道。


    “你贏了,你這個底盤轉動的時間,要更久一些……”


    羽白撿起金羽陀螺的上下半,想要嚐試拚在一起。


    “額……贏是贏了,那我這個怎麽拚迴去?”


    玉帥看了一眼後,下了最後通告說。


    “那個……我的那個跟你一樣的陀螺,當初也是因為這個中軸斷了之後,才拚不上壞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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