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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落梅殿,臨倚毫不意外地看到熙牧野正在這裏等著他。看到臨倚迴來,他臉上漾出一抹笑,道:“如何?消息探聽地怎麽樣?我有沒有騙你?”


    臨倚又累又沮喪,再看著他臉上諷刺的笑,她心裏的火“噌”地就燒上來:“這需要問嗎?我做過什麽說過什麽不都早就有人告訴你了?這樣將我踩在你的腳下真的就讓你這樣高興,連這一次也不放過?”


    熙牧野臉上的笑依舊:“臨倚,似乎你走得已經很遠了,遠到你已經忘記了我們兩個走到今天的初衷。難道不就是這樣相互角逐的樂趣才將我們綁在一起的嗎?”


    臨倚氣得手腳發抖,她心裏寒氣翻湧,再沒有了心情和熙牧野再對峙下去,她繞過他走進屋子,冷冷地道:“我累了,你請迴吧!”


    熙牧野在她身後淡淡地說:“別忘記了我說的那個賭注,好好想想,是不是應該來求我。但是我要提醒你,猶豫的時間不要太長,因為西琪的大理寺裏可是不等你猶豫的。”


    迴答他的隻有“砰”的一聲重重關門的聲音。他也不惱,隻是含笑看著那扇被臨倚用來發泄自己怒氣的門。半晌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去,露出一個帶著些蕭索的眼神。他看了一會那緊閉的殿門,轉過身慢慢往外走去。他的背挺得直直地,在暮色中獨自一人慢慢地走出去,顯出一種孤獨的感覺來。


    第二日,她派到西琪去的第二撥人就迴來了。這一次他們一個不少地直接來到落梅殿找臨倚報到。似乎熙牧野說話是算話的,說過不再幹涉她做這件事就真的不再扣押她的人。


    她迫不及待地將人招進來詢問情況。但是幾個人所說的幾乎和熙牧野大同小異:如今在西琪,朝政幾乎已經被那個阮竟輝和阮子均把持,阮正南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擺設。這對阮既言來說,已經是一個危機。可就是這樣,在後宮,阮正南依舊專寵於麗姝,將皇後和後宮眾人早已經冷落到了天邊。臨陽公主曾經進宮見過阮正南,但是他們兩個人在雲政宮裏所說的話沒有人知道。臨陽公主從雲政宮裏出來之後,就直接迴了公主府,第三日就和自己的駙馬一起迴了封地,此後再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


    聽著那些人帶迴來的消息,臨倚心中的希望一個一個破滅。這一切果然如熙牧野所說,皇後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臨陽公主也已經靠不住。朝政被阮竟輝和阮子均把持,既言在朝中還能依靠誰?


    事到如今,或許隻有阮竟輝和阮子均兩個人還能利用一下。臨倚在心裏琢磨。他們兩個人都是衝著皇位去的,現在一定是處於麵和心不合的狀態。她怎樣做才能讓他們兩個人窩裏反,然後讓她渾水摸魚,占這個便宜呢。


    熙牧野的提議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每一次一提到這裏,臨倚心裏就有氣,熙牧野每一次都能捏住她的七寸,然後好整以暇地威脅她就範。到現在才一年的時間她已經輸給了他兩次。


    這一次也一樣。臨倚其實很清楚熙牧野的打算。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西琪現在正在經曆前所未有的危機,儲君之爭向來就是動搖一個國家的根本。更何況西琪現在一下子就來了三個皇子在爭那個皇位。熙牧野要是在這個時候對西琪有所動作,那簡直就會是一次完美的行動。


    但是他卻拿它來要挾她!這件事他是一定會去做的。讓臨倚憤怒的就在這裏,對於熙牧野來說,這是他很好的一個機會,不管有沒有和臨倚的賭約他都一定會去做。隻是,他在賭臨倚的時間。他賭阮既言在西琪沒有這麽多時間等待他攻破西琪的大門,所以他現在才會在這裏這樣悠閑地要挾臨倚。他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但是麵對他挖好的陷阱,臨倚明明知道,可是卻還是不得不往下跳。她在心裏詛咒阮正南,他到底在幹什麽?難道她離開西琪才短短四年的時間他就老態龍鍾到了這樣的地步,由著自己的兒子將整個西琪鬧得沸反盈天也管不了?最讓臨倚揪心的是,難道他真的就願意這樣看著既言死在他的兄弟手裏?


    臨倚心裏直覺這件事不對勁,但是她又無法說出到底是什麽事不對勁。這樣的壓力讓她變得心浮氣躁。她越是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就越是無法冷靜下來。她很清楚熙牧野的態度。他知道她到現在依舊想盡辦法要離開東靖帝宮,要逃離他的身邊。所以他就要利用一切的條件將她鎖在這裏。不單單是禁錮住她的身體,他還有她的心靈也跟隨他一起在這裏被淹沒,直至最後死在這裏。


    可是,她真的能這樣嗎?現在這個皇宮裏還沒有女主人,她可以為所欲為,隻要熙牧野不說什麽,就沒有人敢管她。但是,一旦有了皇後呢?她和三寶就都會成為她的眼中釘,到時候自己又怎麽辦?最重要的是三寶又怎麽辦?他的一生就要毀在這個皇宮裏了。就算他僥幸不死能長大成人,卻有皇後壓製,他的一生也會過得很悲慘。一想到這些,臨倚就覺得自己更沒有辦法冷靜。她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繩子緊緊勒住,熙牧野逼得她連喘氣都做不到了。


    她在屋子裏如困獸一樣走來走去,彩蘭進來給她添了一次茶,也因為聲響大了一點就被她給罵了出去。落梅殿的奴才們都知道她現在脾氣瀕臨爆發的頂點,因此沒有人願意輕易來招惹她。就連麗雲弱柳也都帶著三寶避難去了。


    黑夜降臨了,臨倚依舊在屋子裏轉圈,心浮氣躁讓她連思考都沒有辦法繼續。龍昭南再次來到落梅殿的時候就看到了她這副樣子。當然他也不可能得到一個好的待遇。


    “你來幹什麽?”他剛一進門,臨倚冷冰冰地砸過來這一句話。


    龍昭南不禁在心裏微微歎息,他走進來,道:“現在你知道我並沒有騙你了?我來隻是想知道你要怎麽辦?”


    臨倚冷冷地看著他道:“我怎麽做和你有什麽關係?我不記得我有答應做你的盟友。”


    龍昭南道:“你是沒有答應做我的盟友。我來這裏也沒有想過要讓你做我的盟友。我隻是有一個消息要傳達給你。”


    臨倚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他繼續說下去:“想必你已經聽說了皇上要冊後?”


    見臨倚冷冷地看著自己不打算迴答,他自己接下去:“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可以當他的皇後?”


    臨倚終於冷笑出聲:“你覺得你們東靖害得我還不夠?我到底有幾斤幾兩我還沒有忘記。倒是你,我哦似乎有必要提醒你,我隻不過是西琪送到東靖來的質子,現在兩國交戰在即,我有什麽資格當皇後?”


    龍昭南道:“隻怕,還是你自己不願意吧?”


    臨倚道:“笑話,自然我是不願意的。”


    龍昭南道:“我知道你為什麽不願意做他的皇後。既然這樣,我就將我今日來這裏的目的告訴你。你想不想離開皇宮?”


    臨倚一愣,不防他問的竟然是這個。她一時間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龍昭南歎口氣,道:“怎麽是這個反應?你到底願不願意?”


    臨倚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龍昭南道:“你這樣說,那我就認為答案是肯定的了。那現在我還有一個提議,若你真的不想在這個皇宮裏呆著。我會帶你走,隻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隻能去我的西北大營。因為隻有在那裏,我才能保護你。”


    臨倚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營救阮既言的事還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又出來一個攪局的!她惡狠狠地看著龍昭南,道:“你憑什麽跟我說這些話?你又憑什麽認為我會跟著你走?我又有什麽理由要跟著你走?”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咄咄逼人,讓龍昭南毫無招架之功。他沉默半晌,道:“沒有!”


    臨倚冷冷地道:“你走吧,我的事都和你沒有關係。請你不要再攙和。當日的恩情我記著,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糾葛。”當日他所說的話言猶在耳,她心有餘悸,不想曆史再一次上演。因為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再將那些痛苦重新體會一遍。


    龍昭南凝視著臨倚,眼裏有一種奇異的光彩在流轉,仿佛是對臨倚失望至極,又仿佛是不甘心。臨倚甩甩頭,在心裏嘲笑自己,他對自己到底還有什麽是可以失望的?她沒有多想這件事,轉過身不再看他。


    龍昭南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流轉著一絲淡淡的光彩。這個結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因為臨倚的拒絕而失望。是啊,現在的她又能夠相信誰呢。自己……又能否將當日的種種告知於她?


    他沉默了一陣,轉過身靜靜地離開。


    又一個不眠之夜,臨倚一直在窗前坐到天亮,看著東方一點一點亮起來的天光,並沒有將壓在她心頭厚重的黑暗驅散一點。她依舊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弱柳帶著彩蘭和青霞進來服侍她洗漱,又送來了早餐。可是她看著那些精致的清粥小菜,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半晌之後,她歎口氣放下筷子。


    不一會,外麵響起雜遝的腳步聲。接著又響起了英常侍的聲音:“西琪臨倚公主接旨!”


    臨倚正感到奇怪,熙牧野從來沒有向她下過聖旨,更不用說這樣正式,還要勞動英常侍跑一趟。她的心狂跳起來,心裏忽然有了某種預感。


    等到英常侍將聖旨的內容念完,臨倚早已經呆在原地。英常侍笑嗬嗬地看著她,道:“公主殿下,恭喜!快接旨啊。”


    臨倚找迴自己眼神的焦距,看著他道:“我……皇後?!”


    英常侍臉上的笑更深了,他點點頭,道:“是的,公主殿下。冊後大典已經在準備了,三日以後就會舉行。”


    臨倚愣愣地聽著,半晌之後忽然跳起來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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