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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佑帶著臨倚三人剛在塔瓦那住下不久,塔瓦那便遭到渠真的侵犯。渠真在他們王子的領導之下,侵略了別的部族之後,狂妄地對塔瓦那發下了挑戰書。


    接到這封挑戰書的時候,塔瓦那便徹底炸鍋了。人們都奔走相告這個不幸的消息,大家一瞬間都成了慌腳雞。甚至連那和也不例外。他和他的父親整日在一起,族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們都被請到了那哈家的議事廳,他們在議事廳裏愁眉苦臉,整日裏吞雲吐霧,那煙霧順著窗縫,門縫往外散,看得外麵的人驚心動魄。


    此時的那哈看到臨倚的時候,眼中多了許多晦暗不明的東西。章佑帶著臨倚來到塔瓦那的時候,那哈見到她的第一眼,又看到她身邊跟了這樣多的人,心裏便有些明白了。自此他便對臨倚以禮相待,不再來打擾她。臨倚原本就不希望跟他多有牽扯,這樣一來,便更是徹底地避開他。


    臨倚在塔瓦那住下來第二天就遇上了渠真的第一次進攻。當山坡上響起渠真人的呐喊聲的時候,大多數塔瓦那人都還不明所以。那哈從議事廳裏衝出來,匆匆帶上一些壯丁去抵禦。


    臨倚和瀲灩麗雲呆在她們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裏,看到眼前亂哄哄的樣子,瀲灩忍不住歎氣:“唉!光看看他們這樣的陣仗就是贏不了的。那哈呀,真有亡國之君的架勢。若他是東靖的皇帝,這就要亡國了!”


    她這話一出,守在門口的兩個鐵塔一樣的守衛便往屋子裏看了一眼。他們是東靖人,並且是誓死效忠的軍人,再怎麽冷血,聽到瀲灩這樣的比喻也要生氣的。


    可瀲灩就是不怕,她就是故意要說給他們聽的。她瞪迴去,兇道:“看什麽看?我又沒有說東靖就會亡國。”


    臨倚皺皺眉頭叫道:“瀲灩!少說一句吧。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把他們惹怒了,對我們沒有什麽好處的。所以消停一些吧,不要自找苦吃。”


    瀲灩撅著嘴走到臨倚麵前,道:“公主,我就是見不慣他們這樣。難道我們是囚犯嗎?他們這樣部分黑夜和白天地跟著我們。這也就算了,可是你再看看他們,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樣,看了就有氣。”


    臨倚歎口氣,道:“瀲灩,你跟了我這麽就久,怎麽脾氣就是改不掉呢?我們現在可不就是囚犯嗎。和那些被關在監獄裏的人相比,我們和他們唯一的不同點就是我們至少還有相對的自由,而他們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你必須要記住一點,我們不管走到哪一步,都隻是囚犯。明白了嗎?”


    看著臨倚凝重的臉色,瀲灩有些難過,她道:“公主……真的需要做到這樣嗎?”


    臨倚道:“是的。除了這樣的關係,我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的聯係。至少現在我的人身雖然沒有自由。可是我的心還是自由的,至少我的心可以恨我想恨的人。而我堅持這樣的理由是,我不想到了某一天我連心都不自由。到那個時候,我就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都沒有了,你明白嗎?‘


    瀲灩咬著唇,半晌才點點頭。她知道,臨倚在乎的東西永遠都和自己不一樣。臨倚永遠都隻忠實於自己的心,所以她的一生要過地這樣辛苦。而她卻更在乎自己生活的怎麽樣。所以她可以對這個世界和它的主宰者妥協,而臨倚做不到。臨倚沒有辦法指責她的軟弱和貪慕人間的幸福,她也沒有辦法指責臨倚心裏那個自由的世界。她隻是心疼臨倚為了它而付出的代價,可盡管這樣,她還是沒有辦法指責她什麽。


    遠處的山坡上傳來隱隱的呐喊,瀲灩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身走到門口,倚著門框,看著門外的藍天,悠悠地說:“公主,你覺得他們能勝利嗎?”


    臨倚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一本書,半晌才道:“他們這樣,必定贏不了。”


    瀲灩道:“那怎麽辦呢?”


    停了半晌,臨倚才慢悠悠地說:“沒有怎麽辦?等吧,塔瓦那不會就在這一刻覆滅的。”


    瀲灩的聲音幽幽地聽不真切,臨倚抬起頭來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才道:“渠真才和別的部落打過,他們現在隻是班師迴去的時候順便給塔瓦那一點教訓而已。這些部落,本質上都不算什麽戰爭。因為南昭王不會允許自己的國家裏有戰爭存在。他在很大程度上姑息這樣的做法,也隻是因為這是安撫那些大部落的方法之一,並且能夠削弱它們的實力。一箭雙雕的好事他為什麽不順水推舟。這些部落之間的爭鬥,說到底不過是毛孩子之間打架而已。他們並沒有成熟的戰爭體係,沒有過人的計謀,沒有正規的軍隊。所以,他們之間,塔瓦那不會覆滅。”


    瀲灩轉過頭來看著臨倚,道:“公主,你為什麽永遠這樣清醒?這樣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不好受吧?”


    臨倚看著瀲灩,眼裏的神色有些複雜。她知道瀲灩現在已經開始恨她,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去停止她的恨。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和瀲灩之間,已經隔了許多東西,迴神的時候這些東西已經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再也拔不掉了。


    臨倚的話果然是正確的,在南昭這些小部落裏,戰爭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體係。部落與部落之間開戰,最主要的,便是依靠人力的投入。投入的多,勝算也就大。


    山坡上的喊殺聲漸漸小了,兩個時辰之後,那哈便帶著眾人迴來了。在這樣冷兵器的時代,使用最多的工具其實就是他們平日用的生產工具,比如鋤頭,比如鐵鍬。因此折損的人並不多,更多的隻是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所有的塔瓦那人都到了族長家的院子外麵歡迎他們的英雄們歸來。那哈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受了很嚴重的傷,頭被別人打破了,流了滿臉的鮮血,手臂上也被砍了一刀,臉色蒼白,步履不穩。


    臨倚站在門口看著他走進院子,卻隻是一言不發地看著。那哈甚至連看臨倚一眼都沒有,便走迴到了議事廳去。他的姐姐們流著淚拿著藥和繃帶在給他包紮。老族長和長老們長籲短歎地在屋子裏踱步。


    瀲灩問臨倚:“公主,你說他們現在會怎麽辦?渠真為什麽會走?是因為他們發現塔瓦那不好對付?還是有其他什麽原因?他們還會不會再來進犯?若他們來犯,塔瓦那又應該怎麽辦?”


    臨倚歎口氣道:“瀲灩,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這些答案你心裏難道就沒有嗎?”說完,她轉身迴到屋子裏,不再看瀲灩。


    瀲灩抿緊唇不說話。她是知道,她知道渠真會再打迴來,她也知道塔瓦那必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她就是要逼臨倚,她就是不想看著她這樣冷靜,這樣事不關己的模樣。


    臨倚沉默以對,她忽然感到意興闌珊。她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怎麽了,心裏總是充滿了刺,恨不得刺痛每一個人。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這是臨倚逼出來的,如果不是臨倚這樣不顧一切,也許他們大家就都不會這樣辛苦。在她看來,她所經曆的這一切,她所看到的每一個人都處語一個巨大的局中,而這個局要解開,一切的關鍵都在臨倚的身上。可是她卻偏偏要將一個結越打越死。


    果然,渠真退兵之後便迴去休養生息,不再來找麻煩。可塔瓦那卻人人自危,那封渠真首領送來的挑戰信如同千金巨石壓在每一個塔瓦那人的心底。臨倚想,現在整個塔瓦那,唯一悠閑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她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一樣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一點一點發生。因為渠真的事,也因為章佑不知道東靖國內現在是什麽狀況不敢貿然行動,他們便被困在了塔瓦那。章佑每日裏對臨倚的安全高度警戒,他害怕一旦渠真人真的入侵塔瓦那,臨倚的安全難以保障。每一個人都對未來的時局感到憂心,可隻有臨倚,每日裏吃飽便睡,安心得讓人看不順眼。


    他們一行人在塔瓦那等待這龍昭南的下一步指示,倒是過了一段安靜的日子。可是這段日子也過了沒幾天,便發生了一件讓塔瓦那人傾巢出動的大事。


    那一天是初一,臨倚大清早就看見族長和長老們都聚在議事廳,氣氛凝重,臨倚知道他們有了重大的決定。她依舊靜靜地坐在桌邊看書。


    瀲灩和麗雲兩個人站在門口看著議事廳那邊的動靜,半晌,便見所有人魚貫從議事廳裏出來,中間跟著一個穿著怪異的老人。那個老人身上插滿了羽毛,脖子和手腕上掛滿了動物骨頭和銅鈴,走起路來便鈴鈴作響。


    瀲灩看著那老人,有些失望地道:“唉,愚蠢啊。到這個時候,想不出辦法對付渠真人的侵犯,便隻能寄求於神靈了。”


    麗雲卻是滿眼的興奮:“瀲灩姐姐,我們去看看吧,去看看他們的祭祀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和咱們一樣*肅穆。”經不住麗雲的攛掇,兩個人轉頭看著臨倚,得了臨倚的首肯便跑了出去。那些侍衛們也不攔她們,跑得了她們兩個小和尚,可跑不了臨倚這座大廟。他們才不怕她們出去亂跑。


    人都走了,院子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臨倚和兩個守在門外的侍衛。所有的塔瓦那人都到村子西邊的那個聖地去了,祭祀就要在那裏舉行。


    可是,半晌,卻傳來雜遝的腳步聲,臨倚有些好奇地放下書本,看著門口。


    過了一會,瀲灩便出現在了門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進門來,拉住臨倚就往外跑:“快……快去看看。他們要殺人了!”


    臨倚奇道:“什麽?慢慢說,他們殺人?”


    瀲灩來不及跟臨倚說,隻是埋頭將她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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