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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倚一直低著頭,那哈等了又等,就是不見她的迴答,一顆熱切的心終於冷了下去:“我知道了,你這樣沉默,我已經知道答案。就算我這樣喜歡你,卻依舊無法留住你,對不對?”


    臨倚抬起頭看著他,她的眼睛通紅,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留在這裏!對不起!”


    她如何才能對他啟口,自己到現在還是東靖帝國四處捉拿的要犯,她要如何對他啟口,她其實就是那個“名揚四海”為自己的夫君帶來滅頂之災的謹仁皇後!


    那哈的眼睛也漸漸紅了,他喃喃自語地說:“我以為我是這片天地之間的精靈,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被一個女子套住我的心靈,我的人生。可是如今,卻是這樣不堪的結局。我甚至連一聲為什麽都不能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臨倚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隻是看著窗外,就是不說話。


    半晌,那哈突然站了起來,臨倚嚇了一跳,也跟著他站起來。那哈往門口走去,臨倚隻是靜悄悄地很讚在原地看著他。就要跨出門去了,那哈忽然又轉過身,仿佛下定了決心,道:“好,你要走,沒關係,我不阻攔。大不了,我重新舉行一次“聶達”,重新送一次繡球。隻是,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臨倚沉默依舊,半晌那哈忽然笑了,有些諷刺地笑了:“原來,我連知道你的名字都沒有資格?”


    臨倚搖搖頭:“不是這樣的,隻是我不告訴你有我的苦衷,所以我沉默了,因為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一個名字,那也是假的,我不願意欺騙你,所以,請不要再逼我。”


    那哈點點頭,仿佛無限安慰,道:“你不願意欺騙我?好,好,我明白了,你對我終究還是不忍的,對不對?所以你不願意欺騙我。隻是,你記住,你身上牽了太多像我一樣的人的愁緒,那些愁緒就像是無形的絲線一樣一端係在你身上,而另一段,便在我這樣的男子心裏。而且我相信,這樣的人在我之前有,在我之後,也不會就此消失。你是男人的一盞燈,而男人在你麵前,便都是飛蛾。”


    臨倚的身子晃了晃,對他的話她承受不住。她眼前走馬燈一樣閃過幾個人的身影:阮既言,雲海鷹,還有馭風皇帝。和她牽扯在一起,有什麽好的?阮既言一直很孤獨,雲海鷹就算冒了那樣大的險來救她,卻依舊隻能黯然地獨自迴海鷹島。馭風……馭風皇帝,那個人,因為她,到最後卻是連性命都丟掉了的。


    那哈不再說什麽,隻道:“沒關係,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我很清楚我喜歡你,可是我並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你。幸好,時間還不長,我可以瀟灑地站在你麵前說,沒關係,你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生活。”


    頓了一陣,他又說:“南昭不比中原,塔瓦那是南昭國北方少數幾個相對漢化嚴重的部族,這裏的人都會講漢語。但是你若是再往南走的話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其他部落的人不像是塔瓦那這樣,他們都有自己的語言,他們很多人都不懂漢語,所以,你們在他們的部落裏會舉步維艱。”說完便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臨倚覺得自己的心裏堵得慌,仿佛一塊千金巨石壓在自己胸口一樣,張開嘴,卻無法唿吸。她踉蹌幾步,扶住床沿才沒讓自己跌倒。


    瀲灩和麗雲在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兩個人都識趣地悄悄迴避了,因此那哈一走,屋子裏就剩下臨倚一人。她臉色蒼白,因為覺得唿吸不到新鮮空氣,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她扶著床沿坐下,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瀲灩和麗雲迴來的時候,臨倚正躺在床上昏睡,她的臉色蒼白,緊緊閉著眼睛,睫毛在不停地抖動,顯示了她睡得並不安穩,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瀲灩吃了一驚,她不知道那哈到底對她說了什麽,才使得她變成現在這樣。她走上前去輕輕地搖臨倚:“小姐!小姐,你醒醒!”


    臨倚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迷蒙,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瀲灩的時候複又閉上眼睛。


    瀲灩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她眼中看到了還沒有褪去的痛苦,她坐在床沿,軟語問道:“小姐,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那哈不讓我們走?”


    臨倚依舊閉著眼睛搖搖頭,瀲灩有些著急:“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公主你別嚇唬我!”一著急,便喊漏了嘴。


    臨倚敏感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朝著門外看了一眼,才道:“別瞎喊,我沒事。隻是……那哈的話觸動了我心裏的一些往事。不要擔心,那哈比我想象中的要豁達,他並沒有為難我。他已經答應放我們走。”


    瀲灩看著臨倚通紅的眼睛欲言又止,半晌,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便不再說什麽。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麽呢。她知道對於現在的臨倚來說,不管別人說什麽都是錯,她幹脆什麽都不說,隻是陪著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第二日,臨倚便帶著瀲灩和麗雲去向那哈辭行。就算已經出了熙牧野的掌控圈,她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熙牧野那樣飄忽的人,她從來就不知道他下一步會走出什麽樣的棋。在她心裏,他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做任何事從來不顧後果的瘋子。所以她沒有辦法用正常思維來揣度他的內心。對他的不了解,加深了對他的恐懼。


    那哈果然信守承諾,爽快地放她們離開,並且還送了她們肉幹,食物,水囊等等。最後一招手牽來了兩匹馬道:“在南昭這樣多山區的地方,你們沒有辦法坐車。雖然你現在的狀況騎馬沒有坐車舒服,但是總比你們走路要好。這兩匹是這裏性情最溫和的馬,你們就騎著它們上路吧。”


    臨倚默默看著瀲灩一樣一樣從那哈手裏結果東西,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跟那哈說什麽。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那樣的話,到現在,他略帶著口音的漢語依舊在她耳邊迴響,說出的卻都是她無法承受的話。


    想瀲灩交代完東西,那哈就轉頭看著一直沉默的臨倚,道:“我傷害到你了嗎?”


    臨倚搖頭,他便說:“那就好,你不用對我心存愧疚,我們少數民族可沒有你們漢人那樣多的心思,用你們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心似篩子,很多很多的心眼。對於我們來說,愛就是愛了,恨就是恨了,沒有那樣多的糾結。我覺得這樣簡單很好,喜歡你的時候,我很勇敢地努力過了,現在再麵對你的時候,我的內心已經平靜下來了。我既然站在你麵前,也就是我原諒了你。”


    臨倚苦笑,若世事真像他說的這樣輕鬆就好了。她抬起頭看著那哈,道:“其實,你漢語雖然說的很好,但是你始終不是漢人,你也不會理解漢人心裏的想法。對於漢人來說,牽絆太多,就必須要思考很多。我羨慕你這樣簡單的生活,但是我始終做不到這樣的瀟灑。”


    那哈點點頭,道:“那你就這樣為難你自己!”


    臨倚一震,臉色變了變,抬起頭看那哈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神色如常。她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如此敏感,不要如此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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