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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老人的指點,三人背著行李,往西邊走去,走了一會便出了村寨,再走了一段崎嶇的山路之後,遠遠就看到了一陣火光衝天。再往前走一段,就聽到了人聲鼎沸的唱歌跳舞的聲音,其中夾雜著樂器的聲音。


    等到三個人走近聖地一看,簡直就是熱鬧非凡。聖地上向東的方向用鬆樹搭起了高台,高台上坐著笑意吟吟的族長和夫人,他們麵前防著一張矮幾,矮幾上放著幾隻土瓷的碗,碗裏盛著香氣四溢的牛羊肉各物,那氣味勾引著臨倚三人肚子裏的饞蟲。那食物雖然粗糙,無法和東靖宮廷裏的美食相比較,可是她們三個人都是吃了幾個月幹糧的人,一下子能聞到烤的這樣香的羊肉,不禁都在一旁咽口水。


    矮幾上還立著一隻大肚子的陶罐,臨倚知道那便是塔瓦那的酒。南昭的少數民族善於釀酒,更善於喝酒,臨倚看了不大一會功夫,族長和夫人已經飲下了一整罐的酒,雖然對南昭人善飲早有所聞,可是看到他們這樣幾乎牛飲的方式,臨倚仍舊不免在心裏暗暗驚歎。


    瀲灩和麗雲兩個人已經完全被晚會上的熱鬧氣氛所吸引,都是一臉興奮地東張西望。隻有臨倚一人,靜悄悄地觀察著族長的一舉一動。他幾乎就是塔瓦那的地頭蛇,知己知彼才能對下一步的行動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此時的晚會才剛剛進行完了第一個環節,場上的都是些年輕人,男人女人都是肩並肩坐在地上,他們中央燃著一個巨大的火把。對於塔瓦那人來說,火是他們的吉祥物,他們認為火神才是眷顧他們的最終的神靈,是因為火神的保佑,才能有塔瓦那人的代代相傳,才能有他們的平安吉祥,所以,塔瓦那人的一生許多重大的事情都必須在有火把的情況下來完成。比如出生,比如成人,比如成家,最終直至死亡。


    場地中央有一個女孩子穿著盛裝在唱歌,她一邊唱,還一邊跳舞,場外的男人們都對著她吹起了口哨,夾雜著善意的歡唿,人群之外有個眉眼溫柔的男人在用一把三弦琴給她伴奏。


    瀲灩和麗雲看地目瞪口呆。她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在東靖和西琪那樣的地方之外,竟然還有像南昭這樣的一個地方,女子在這裏手打男人們的愛護,她們向他們展示她們的美麗,熱情奔放的生命活力,然後從他們那裏得到愛護和尊重。她們兩個人早就拉著臨倚學者塔瓦那人一樣,找了一個空的地方,擠進去坐下。身旁的塔瓦那小夥子好奇地看了三人一眼,尤其是瀲灩一身泥土的狼狽樣,抿唇一笑,將自己手中的酒囊遞給她,瀲灩一愣,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喝酒。那男子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


    臨倚出聲:“瀲灩,你還是接了他的酒吧。這是塔瓦那人對遠方來的客人的尊重,如果你喝了他遞給你的第一杯酒,那就證明你看得起他,便和他血脈相連的姐妹一樣會受到他的尊敬和照顧,反之,你就是瞧不起他,進而也就是瞧不起塔瓦那人,那麽你在這個地方就不會受到他們的歡迎。”


    瀲灩一呆,不知道隻這樣一個動作中,竟然包含著這樣多的含義。她隻能硬著頭皮從男子的手中接過酒囊,仰頭喝了一口,她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烈的酒,被嗆得連連咳嗽,男子的眼中閃現出了笑意,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一陣,又將酒囊遞給了一旁的麗雲,麗雲學著瀲灩的樣子將酒喝下去,毫無疑問地一陣猛咳。男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看了看臨倚,卻沒有將酒囊遞給她,隻是眼睛在她的腹部看了一會,猶豫著將酒囊放迴地上,站起身將自己的位子讓給了臨倚。


    臨倚向男子道了謝便坐了下來。男子不拘小節,隨便就坐在了臨倚的身邊,好奇地看了一眼臨倚,道:“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們從哪裏來?”


    臨倚想了想,道:“我們從遙遠的東方來。”


    男子想了一陣,抬起頭看著臨倚,黝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我知道南昭的東方就是一個叫做東靖的國家。那裏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帝國之一,可是我們雖然和東靖接壤,可是我們卻從來不被允許越過邊境到達東靖的土地上去看看那樣的東方文明到底是什麽樣。”他的話語裏有著深重的好奇,還有些許的遺憾。


    臨倚有些驚奇,他這樣的人,胸懷之中竟然還有著對另一種文化的向往與好奇,不由對他多看了一眼。轉過頭,她將視線定格在場中漸入*的歌舞上,半晌才道:“那不過是另一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製定的一個生活形態而已,其實並沒有什麽好好奇的,若是你真正看到其中的東西,也許你會感到厭惡。”她想起了自己在靜草堂裏寂寞地生活的時候,想起了馭風皇帝慘死在自己眼前時候那樣撕心裂肺的傷痛。


    男子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悄悄審視起她來。


    一時間,他們都各懷心思地沉默下來。


    半晌,場中歌舞的女子雙頰緋紅地做了一個謝幕的姿勢,場中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唿。臨倚淹沒在這樣的歡樂裏,愣愣地看著那女子活潑如小鹿的身影。身旁的男子卻忽然說了一句:“馬上就是這場晚會的*了。”


    臨倚轉過頭看著他,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場中的女子,半晌忽然迴頭對臨倚一笑:“你知道這個篝火晚會是為誰準備的嗎?”


    臨倚愣了一會,道:“知道,塔瓦那族長的兒子,我在村寨中聽到一個老人說他叫那哈。”


    那個男子沉默一陣,道:“是的,族長的兒子,所以他能在聖地舉行篝火晚會,因為他是族長的兒子,所以村寨裏的女子都可以盡情地選擇。因為他是族長的兒子,所以,沒有人能夠拒絕他的求婚,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


    臨倚有些怪異地看了這個男子一眼,他一連三個“族長的兒子”讓他說出的這段話帶上了曖昧不明的感*彩,臨倚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心裏有個結,至於是什麽,她並不願意去深究。她隻是沉默地看著場中熊熊燃燒的火把,一句話也不說。”


    男子在說過這些話之後也就不再說話,隻是安靜地注視著場地中央,臨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在臨近高台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女孩子,她隻是安靜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不同於別人的藍色的底布上繡著各色的花草,而是粉色的底布,繡著花草,在這夜晚的火光的映襯下顯得如此鶴立雞群,可是神情卻含羞帶怯,眼神不時飄向場中一個英武的男子身上。


    她忘記了一件事,她和瀲灩麗雲一樣,穿著粗布的衣服雖然沒有那女子一樣的粉嫩顯眼,可是混雜在這一群人中,也是這樣的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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