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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一日馭風皇帝在臨倚的寢宮向她解釋過之後,他就很少再到翊坤宮。他的目的,一是為了減少龍如蘭對臨倚的嫉恨,二也是因為朝堂上的事很忙。東北的雪災因為賑災得力,情況一天一天在好轉,全國各地的米糧,棉被和銀兩源源不斷地運送到東北。馭風航地終於能夠喘口氣了。


    而臨倚這邊,時間已經進入二月,離牧野親王的大婚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她更加忙碌起來。派到各地采買的人都陸陸續續迴來了,大婚要用的東西越來越多,每一項都要由臨倚安排調度。因為熙牧野一直都是住在宮裏,京城的親王府建成已經三年,但實際上並沒有住過人。因此臨倚還要出宮去熙牧野的王府查看他們的布置情況。


    而關於彩芳的事,臨倚已經丟開手不去管。龍如蘭自從那一日在慈安宮出現之後,就沒有再在臨倚麵前出現。臨倚不知道她調查到什麽程度,也不知道她在背後搞什麽鬼。瀲灩曾說要派人監視她,被臨倚否決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管龍如蘭的事,反正這件事馭風皇帝會盯著,也不用她操心。她現在隻能將全副精力都放在熙牧野的大婚上。她要確保婚禮上不會發生任何事。按道理說熙牧野不是這樣任人擺布的人,可是他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臨倚的心裏反而有些嘀咕了。所以她不得不做好完全的防範。


    而此刻臨倚忙得四腳朝天的時候,熙牧野卻不知道身在何方。


    一日,臨倚忙著忙著忽然停下來,眉頭深鎖。麗雲道:“公主,是有什麽問題嗎?”


    臨倚道:“不對呀,熙牧野有多少日子沒有在宮裏晃蕩了?”


    麗雲自然地借口道:“大概得有一個月了。自從除夕之後就沒有見到他了。”


    臨倚提著毛筆深思起來:“一個月不見蹤影了?那他去哪了?”


    半晌,瀲灩和她麵麵相覷:“不會是逃婚了吧?”


    麗雲有些驚怯怯地道:“不,不會吧。他再不懂事,再胡鬧,也不至於這樣沒譜啊。”


    臨倚覺得頭疼,道:“別瞎想了。是福是禍都跑不了。逃婚不會,隻是我想不出他會在婚禮上出什麽幺蛾子。”她冷笑道:“說不定,他也和他皇兄一樣,弄個正妃側妃一起進門。”


    說完這句話,抬頭就看到馭風皇帝站在門口。她隻裝作沒看到,低下頭自顧寫自己的。瀲灩和麗雲麵麵相覷,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給他請安。


    馭風皇帝隻是有些惆悵地看著臨倚,向瀲灩和麗雲擺擺手。她們二人就識趣地悄悄退下了。


    馭風皇帝歎了口氣,道:“臨倚,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我以為我已經給了你夠多的時間了。”


    臨倚依舊低著頭記錄賬目,頭也不抬道:“你也可以不給我時間。等不下去了可以不等。”


    馭風皇帝道:“我不和你吵。臨倚,為什麽你的性子就是這樣剛烈,容不得一點瑕疵。”


    臨倚終於抬起頭來:“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一點也不會曲意奉承。所以我隻能被人厭棄,一直都是。你不會死今日才知道我這樣的性格,所以,你也不用擺出現在這一副樣子。”她的心裏是有根刺一直都在。她已經很努力說服自己不去在意,可是她卻越來越覺得絕望。


    馭風皇帝眼裏已經隱隱有了怒氣,他壓著聲音道:“我已經跟你解釋得這樣清楚了,你為什麽還要這樣無理取鬧?”


    臨倚道:“是,我無理取鬧。我就是這樣的人。因為我看不到你我的未來,我看不到一點繼續下去的希望。如果你真的受不了我,那麽就請放我自由吧。”這些話是她思考了很久才說出來的。盡管她舍不得他,可是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變成那樣一個滿心怨懟的女人。她的一聲都隻能在這個皇宮中給那寂寞作為獻祭。所以,她裝出這樣一副不理解他的模樣,故意挑起事端,隻為了現在能將這一句“求去”的話說出口。


    馭風皇帝一直看著臨倚,他的眼睛那樣黑,那樣深沉。臨倚轉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隻是倔強地昂著頭不說話。


    半晌,馭風皇帝輕飄飄地道:“好了,臨倚。不要再這樣鬧下去了,我很累,我真的很累了。我來看你,隻是想在你這裏休息一下。現在沒有你在身邊,我沒有辦法好好休息。你知道嗎?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沒有辦法好好休息。”


    臨倚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他知道她所有的弱點,他知道怎樣來留住她。她終於承認自己此刻和十年前的竹妃沒有什麽兩樣,一顆心完全陷落,每日倚門翹望,隻盼望呢一個身影能出現。


    她輕輕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將他抱住,一句話不說,隻是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前。兩個無望的人就這樣靠在一起,默默無聲地相互溫暖著。從他們的心裏生出看不見的藤蔓,將兩個人緊緊綁在一起。


    那一日過後,他們又迴複到了各自忙各自的。臨倚每日裏隻是聽著麗雲從外麵打聽來的一星半點消息。他在朝堂上發火了,隻因為有人私吞了東北賑災的銀兩。他又提拔了兩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進入到了樞密院等等。臨倚隻是靜悄悄地聽著,她默默在心裏計算著日子。她知道他已經加快了腳步。他有計劃地在提拔不屬於莫家的人,就是為了消弱莫家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他也想要通過這件事逼反莫家。隻有這樣,他才有借口收拾他們。莫家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有時候她坐在暖閣門前的台階上休息的時候,會看著漸漸露出淡藍色的天空想,他這樣急切,是為什麽呢?是為了自己嗎?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等待下去,已經對他漸漸失望,所以他想要證明給自己看?還是他想要急於實現他對自己的承諾?有的時候,她想著想著就是半個時辰。


    時間漸漸就進入到了二月末,東靖的冬天一直是個很陰霾的天氣,要麽就是陰天,要麽就是下雪。極少有陽光的天氣。可是隻要到三月,春暖花開的時節。這世界仿佛就像是忽然活過來一樣,太陽露出了笑臉,河水漸漸解凍,嘩嘩地流出了生命力。幾日不見,門外的桃樹就已經打起了花苞,遠遠看去,就像是被陽光塗上了一層稀淡的粉色,不是還有點點的綠葉點綴其中。


    春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這萬物,也包括東靖皇宮裏的人。隨著熙牧野的大婚將近,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地。皇宮裏到處都掛滿了紅色,紅色的燈籠,紅色的地毯,紅色的綢帶。放眼望去,整個皇宮都成了紅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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