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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臨倚每日都在書房呆著,有時候對著一樣東西發呆,一發就半天,有時候就自言自語,弄得瀲灩和麗雲麵麵相覷,每天都過的憂心忡忡。


    對於臨倚來說,現在擺在她麵前的難題有兩個:一是熙牧野的王妃人選。另一個就是如何說服太後製他。這一次絕對不能夠功敗垂成,若是被他知道她的陰謀,他一定不會乖乖就範,就算到時候要娶親,他也必定會為自己爭取到最有利的條件,那個時候她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敬仁太後一直溺愛他,他不想娶親,她便由著他罔顧禮法。難保他撒撒嬌,她就心軟了,立刻就要將她的計劃付之東流。


    臨倚絞盡腦汁,決定由馭風皇帝出麵去說服敬仁太後。而自己,就擊中精力斟酌王妃的人選。這牧野親王的王妃若出身太好,對馭風皇帝就形成了威脅,間接就威脅到了她,若是出身不好的,那敬仁太後那裏又交代不了。


    臨倚想了想,隻能是先將自己覺得合適的幾個女孩子找來,先堪看看再說。說著她走到書桌邊上,斟酌著寫下一串名字:張幼藍,禮部尚書之女;遊琴心,左驃騎將軍之女;蘇婉,戶部尚書之女。


    臨倚滿意地看看自己在紙上寫下的三個女子,然後在腦海裏一一迴放這三個女子的名聲。張幼藍,據說溫婉賢德,隻是不擅詩書。遊琴心,擅書畫。而蘇婉,則是早已經譽滿京城的才女。最重要的,是這三個女子的父親,在朝中身居高位,太後不會有意見,而對她來說,這也是最好的安排。因為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雖然是宰相之下最高的官員之一,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兵部、吏部和工部那樣握有實權。這樣,就算他們在熙牧野身邊,也翻不起什麽大浪。


    這三個女子中,選擇誰來做熙牧野的王妃呢?她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先見一見這三個人,畢竟這件事需要很謹慎。若選錯了,那敬仁太後那裏,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交代不過去的。幹脆就找個名目辦個宴會吧。她想了想,又在三個人的名字後麵加上了幾個人的名字。


    第二天,翊坤宮中便傳出旨意,皇後娘娘要在冬至這一天設宴招待京中名門望族家的小姐。


    一時間,眾人紛紛猜測,臨倚此意為何?漸漸,京中就傳出了流言,謹仁皇後是要為如今年過十八依舊孑然一身,當今皇上的胞弟—牧野親王選妃了。京中各家都蠢蠢欲動起來。


    十二月初八,蓋著皇後中宮印鑒的邀請柬就已經發到各家手裏。從十一月初京中開始流傳這個消息起,各望族有適婚小姐的人家就翹首期盼,到名帖到手,真是各家歡喜各家憂,得到了名帖的人家自然是歡喜的,沒有得到名帖的人家又都是垂頭喪氣,唉聲歎氣。


    十二月二十二,本年的倒數第二個節日。東靖風俗,這一個日子是非常受人重視的,因為在這一日,在外的遊子都要趕迴家,與嫁人團員,準備除夕。


    天還沒亮的時候,外麵就下起了小雪。雪光照在縐紗的窗戶上,印得室內一片亮堂,臨倚早早就起了身。她心裏有些擔憂,自從要給熙牧野選妃的消息傳出去,熙牧野居然一直沒有什麽反應。臨倚敏感地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她心裏總是不踏實,擔心他今天會來搗亂。


    喚來了瀲灩和麗雲給自己洗漱。今日要見那些大家小姐,她的著裝不能馬虎,雖不需要盛裝,卻也需要大妝。她皺著眉頭看瀲灩往自己臉上一層一層撲上白粉,有些嫌惡。


    瀲灩無奈地道:“公主,你這樣一會皺眉,一會又皺眉的,撲上的粉都掉了下來。我們這妝,可怎麽給你上?”


    臨倚苦著臉道:“沒必要撲成這樣吧,我這樣還能不能出去見人了?”


    麗雲聽得一笑:“你看看皇上的那些妃子,哪一個不是臉上的粉厚得笑一下就‘撲簌簌’往下掉啊?”


    臨倚道:“有這麽誇張嗎?”


    瀲灩看臨倚確實不喜歡這粉,看了一眼,似乎也差不多夠白了,於是放下粉撲,道:“好了,好了,既然你公主不喜歡,那麽就這樣吧。公主皮膚本來就很白,這粉也不用撲很多。”


    瀲灩的話讓臨倚狠狠鬆了一口氣。她朝著鏡子裏瀲灩微微一笑,可是瀲灩已經低下頭去了。臨倚心裏一寒,始終還是不一樣了。她坐在鏡前,思緒卻不知道已經飄到哪裏去了。


    將最後一件扁方插在臨倚隆起的發髻裏,大功告成。瀲灩和麗雲都有點迴不過神。眼前這個高貴的少女,難道真的是自己的主子。平日裏一副冷清打扮的臨倚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那麽每一次大妝之後的她,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女子。


    未時正,張幼藍和遊琴心,蘇婉帶著身後一眾的女孩子們走進了翊坤宮的偏殿,這是臨倚為這一次宴請準備的場所。三個女孩子不愧是大家閨秀,走路的時候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不像她們身後郵局個女孩子,一路上對什麽都是一臉好奇的樣子,雖然低著頭,可是眼珠子卻在亂轉。


    進了殿,臨倚早已經正襟危坐等著她們到來。馭風皇帝擔心熙牧野來搗亂,於是早早將他遣出了宮。臨倚終於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眾女子看到臨倚,全都斂聲屏氣。張幼藍等到所有人都走進了偏殿,才帶著眾人給臨倚見禮:“臣女張幼藍……”她身邊按照父職高低排列的女子中,一個一個道:“蘇婉……”“遊琴心……”……“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臨倚努力挺直脖子,頭上的飾物要將她的脖子壓彎了,她坐在那裏有些吃力。可是她麵上卻是恰到好處的矜持高貴的笑,道:“眾位小姐平身吧。來人,賜座!”


    自有宮人將一眾人等引入座位。自然那張幼藍三人的座位又是離臨倚最近的。


    臨倚等眾人坐定,才又優雅地開口道:“今日本是各位小姐在家與父母團圓,承歡父母膝下的時候。隻因本宮一紙邀約,便要舟車勞頓到這裏來。本宮先在這裏給各位道個不是。


    本宮一直幽居深宮。今日請各位到我這翊坤宮來,卻也隻是想借著這節日的喜氣,讓各位都來這裏和本宮一起熱鬧熱鬧。趁著宮裏的梅花開放,本宮想要與各位把酒話寒梅。”


    臨倚話音剛落,下麵的女子卻都是表情各異,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露出了失望來。隻有張幼藍三人,各自垂首聆聽,目不斜視。


    臨倚含笑掃了一周,心裏已經大概有了譜。下麵那些麵露失望的女子,必定都是早已經對熙牧野芳心暗許的,想著今日進宮能夠見上一見。可是臨倚已經明確的說了,隻是她和他們一起,把酒話寒梅。


    她端起一杯酒,借著喝酒的動作打量起坐在自己下手的三個女子。


    三個女子各有風騷。張幼藍果然如坊間傳說一般,溫柔敦厚,大方得體。遊琴心和蘇婉都是有才的女子,她們的眼中,不時會透露出一絲棱角分明的氣息。臨倚心裏有數,這是那些有才華的女子眼中才會有的自信。


    而遊琴心和蘇婉相較,蘇婉似乎性子要更高傲一些,她是三個人中最美的,因而也一直都是氣定神閑接受來自各方的帶著羨慕,嫉妒的眼神。遊琴心雖然沒有蘇婉那樣漂亮,卻同樣也有一種空靈的氣質。大概因著她精通琴藝的緣故。


    臨倚一直讓自己保持大方親切的笑容。下麵坐的又都是些豆蔻年華的少女,最是跳脫的年紀。當臨倚下令轉到梅園的時候,她們眼中滿滿的都是雀躍。因此,一場宴會下來,氣氛也沒有什麽冷場。女孩子們三五成群,已經開始敘話。臨倚隻是斜斜歪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身後的瀲灩說話,偶爾伸手拈一筷子自己麵前的食物,優雅地吃下去。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的臨倚,不管她做什麽,都是一幅畫,珍貴無比。


    人都說,男人欣賞的美,不叫美。連女人都心悅誠服的美,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美。此時臨倚就是這真正的美。


    女孩子們和身邊的人說著話,可是眼角卻都是看著臨倚的。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讓她們臉上顯出羨慕的神情來。包括張幼藍她們,隻除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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