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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瀲灩果然目瞪口呆:“這怎麽可能?她……怎麽會是奸細?”


    臨倚點點頭道:“原本我也是非常信任她的,她是我進宮之後千挑萬選才收到身邊的人。可是現在看來,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人快了一步,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將她這顆釘子安插好在那裏等著我自投羅網。可恨我竟然還因為她沒有彩珠的老練選了她而沾沾自喜。”


    瀲灩還是有些將信將疑,道:“公主,您憑什麽說她是奸細?”


    臨倚道:“你還記不記得月梢殿的事情?”


    瀲灩點頭:“我知道啊,可月梢殿的事是有人陷害你,隻是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陷害你的人是誰。你又怎麽肯定是彩芳。”


    臨倚道:“你忘記了?那封信是她給我的。現在迴想起來,她也是這個皇宮裏的老宮女了,更何況按照她平日的小心謹慎,如何就會莽撞至此,直接就將那封來曆不明的信給了我?我在想,她的主子將她潛伏在我身邊這麽久,難道不知道這樣以來就會將她暴露?是他打算丟棄她這一顆棋子了?還是他低估了我的智謀,認為我壓根就懷疑不到彩芳身上去。如果是後一種還好辦,怕就怕是前一種啊。如果他打算丟棄彩芳這顆棋子,那麽是不是表示他已經做好了下一步對付我的準備,是不是又在我身邊安插了奸細?”


    瀲灩沉默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麵對這樣黑暗的時候,她能做的,是什麽。隻是半晌之後,她慢慢地問臨倚:“那你打算怎麽處置彩芳?”


    臨倚沉默了,她每沉默一刻,瀲灩的心就更涼一分。半晌,臨倚才說:“我不會將她怎麽樣。可是我擔心的是,她的主子會將她怎麽樣。她現在被我識破了身份,也就是說她的任務失敗了。你覺得她的主子還會允許她繼續活下去嗎?”她的拳頭悄悄握緊,可依舊趕不走手心裏的那一絲冰冷。


    瀲灩一直沉默著不說話,臨倚心裏慢慢變得悲哀和絕望起來。她說:“現在我能做的,隻是盡量將她留在翊坤宮,留在我的羽翼之下。可是我依舊不能保證她的生死。”


    瀲灩道:“你想怎麽做?”


    臨倚沉默一陣,道:“我並不指望她能對我忠誠,所以我不會將她再留在我的身邊。我會將她攆到下麵做粗使。今天打她的事也是我故意的,目的隻是為了要向她的主子演場戲,她並沒有被我發現,隻是她在某件事上觸犯了我,從此便失去了我的寵信。我希望這樣,能讓她的主子能放過她。”


    說完這些話,臨倚的眼已經悄悄染上了冰冷。她看了瀲灩一眼,站起身,一言不站走了出去,朝著翊坤宮走迴去。瀲灩的心往下沉了沉,公主這樣敏感,原來她已經知道自己心裏所想。此時她才驚覺,自己無意識已經傷害了臨倚。


    對於臨倚來說,瀲灩的懷疑就是一把直刺心窩的利劍。她趕緊站起來,跟隨臨倚迴翊坤宮。


    臨倚和瀲灩之間,這一生,唯一一次出現的裂痕,隻是她們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


    半夜躺在床上,臨倚卻怎麽也睡不著。中午瀲灩的表情一直在她心裏翻騰,它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心裏,無論怎麽也拔不出來。其實她已經看到了瀲灩的後悔。可是她就是無法將這一切從自己的心裏抹去。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事。身體疲累得不想動彈,但是心更累。從去了別宮之後所發生的事一件一件在她的心裏閃過。漸漸她沉入了夢想。夢裏,那些事也不放過她,一遍一遍在她的夢中穿過。她一直眉頭緊鎖,夢裏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眉頭,一點一點將那上麵的皺紋撫平了。


    臨倚驚醒過來,看看窗外已經是日上三竿,屋子裏卻是空無一人。她有些恍惚地撫摸著自己的眉頭,那一雙手指尖微涼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她的額頭。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怔怔地發起了呆。


    瀲灩輕手輕腳走進臨倚的房間,她的眼睛紅紅的,隻站在門邊往床上張望,意外地見臨倚醒了,她有些驚喜地道:“公主,你醒了?我這就去給你準備洗漱的用具,你要吃什麽早餐?”


    看著她臉上微微露出的乞求,臨倚無聲地點點頭。瀲灩立刻雀躍地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她忽然轉身說:“對了,皇上來過了,隻是你那會還在睡覺。他說不要吵你,這段時間你很累了,所以隻是看了你一會就走了。他給你留了個東西,在書桌上,一會你自己看吧。”


    臨倚怔愣,原來夢裏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來過。想起瀲灩的話,她光著腳掀被下了床,走到書桌邊,卻是一張折起來的信箋。她有些好奇,他在幹什麽?


    她伸手將信箋打開,是一張精致的薛濤箋。她心裏一動,隻見上麵工工整整地用蠅頭小楷抄著一首詞:


    點點疏林欲雪天。竹籬斜閉自輕妍。為伊憔悴得人憐。欲與那人攜素手,粉香和淚落君前。相逢恨恨總無言。


    一時間,臨倚的心跳成了脫兔。他……他……,卻無言!


    一時間,她心裏豁然開朗。


    她看不慣春妃和馭風皇帝拉拉扯扯,她也不能接受馭風皇帝擁有這麽多的妃嬪,而她,就要折了自己的翅膀,和後宮裏的那些怨婦一樣,卑微地等著他的愛。她恐懼地想,自己就要淪為和春妃她們一樣的人了。


    她從來都瞧不起春妃那樣的人,活的這樣卑微。盡管她在後宮這樣強勢,甚至連自己這個皇後都不被她放在眼裏,可是她在麵對馭風皇帝的時候,也隻是一個祈求他的愛的卑微的女子。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和他站在同一個地位上的人。所以她注定了隻能這樣卑微,包括其她的妃嬪。


    可是她並不希望自己變成她們那樣的人。於是,她轉身快步地走出了翊坤宮,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似乎在此刻都得到了完全的解釋。她從來就是對自己的內心清清楚楚的人,因為沒有困惑,沒有猶豫,所以她一直都是心無旁騖的人。所以,就算愛上了他,她也並不願意讓自己的心陷入到這樣的糾纏之中。她要找馭風皇帝,告訴他自己所想,告訴他,她和他是平等的,她在他們的愛情裏一點都不卑微。


    她甚至沒洗漱,隨便穿了件衣服就衝了出去,還撞了正往裏走的瀲灩一下,瀲灩手中端的水盆一下子沒端住,全部翻在了地上。瀲灩目瞪口呆看著她衝出去,眼中是一抹深刻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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