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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難得的好天氣,明亮的朝陽,清新的空氣,鳥語花香。


    在會陽別宮前麵,站滿了宮女太監。他們沐浴在這盛春的陽光之中,卻沒有閑情逸致來欣賞這樣經過了一個寒冬之後蘇醒的大地,還有一切的生命。對於他們來說,深宮才是他們所熟識的地方,那裏的死氣沉沉,那裏的寒如冰窖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臨倚打開房門,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莫名地給她帶來了好心情。她將在即將啟程的旅途上會發生的未知的危險暫時拋到了腦後,深深唿吸著這帶著花香的空氣,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切。


    忽然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臨倚警覺地睜開眼睛。熙牧野就站在不遠處的迴廊下,雙手抱胸,注視著臨倚。隻一瞬間,臨倚便看到了他眼中某種情緒,那眼神裏仿佛是帶著一隻猛獸,嘯叫著占有的欲望橫掃一切的猛獸。在臨倚發現的一刹那,他快速的收迴了那眼神。


    雖然他收得極快,臨倚隻看到了眉梢眼角的一點點痕跡,可是她依舊心驚。


    她站在門前警惕地望著他,他也眼神平和地望著臨倚。臨倚忍不住嘀咕,剛才的那一瞬間,她似乎就要以為他的眼睛成為了血紅色的了。那種占有一切的欲望,強到將他的眼睛都能染成紅色。臨倚失笑,一個人,再怎樣強烈的感情,眼睛也不會變成那樣耀眼的紅色。自己對他恐怕是太過防備了,並將他妖魔化了。


    熙牧野穿著織金的淡紫色長袍,沐浴在晨光的金色中,整個人根本不能用世間形容英俊的任何一詞來形容。他仿佛是畫裏走出來的人。他是矛盾的結合體,時而流露出孩子的頑皮,時而又流露出華貴的慵懶,當他散發著森冷銳利站在你麵前的時候,隻讓你覺得是站在地獄一樣。臨倚不禁猜想,他這樣的人,一定有許多的女子願意飛蛾撲火,明知道他沒有心,依舊將自己繞進他的蛛網裏越裹越緊。她忽然想,自己會不會也成為這樣的人呢?若是會,那又會在什麽時候心甘情願被他俘虜呢?迴過神來,她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


    他則站在原地什麽都不做,隻是仔細地看著臨倚。那樣的神情專注得讓人誤以為他是在看自己這一輩子最最心愛,最最迷戀的東西。他靠著迴廊上的柱子,慵懶好聽的聲音越空而來:“大清早的就出神,你還真是心不在焉啊!”


    臨倚一愣,這……這算什麽,寵溺!?撒嬌的抱怨!?


    臨倚差不多想要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這怎麽可能是他!


    熙牧野放下雙手,朝臨倚走來。臨倚竟然有一絲慌亂。


    一閃而逝的害怕被他捕捉到了,他頓了頓腳步,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出現在唇角。他不停下來,腳步更堅定地走向臨倚。在台階下,他站住了,對臨倚伸出手,聲音溫柔帶著一絲蠱惑說:“我們要走了。來,跟我迴去。”


    臨倚狀似被蠱惑,將手放到他攤開的掌心,問了一句:“會到哪兒去?”


    熙牧野吐出一口氣,表情帶了一絲委屈的怨懟:“這樣的時刻,你也能清醒地問出這樣的問題?!”


    臨倚好笑:“你是在對我使美男計嗎?”


    熙牧野被拆穿,沒有一絲掛不住的表情,展露出一個極具誘惑的笑容道:“是的!我就是在誘惑你,看看你什麽時候能上我的勾。我好把你帶迴家,珍藏!”


    臨倚使勁打了一個寒顫,道:“我想這是危險的遊戲,我們還是不玩為妙。”說完,她將自己的手從熙牧野緊握的掌心抽了出來,不緊不慢朝著門外走去。


    熙牧野嘴角噙著笑看著臨倚的背影,可眼神卻一片冰冷,仿佛瞬間就能將人的心髒凍住。


    臨倚走到別宮門口,就看到黑壓壓站了一大群人。人山人海用來形容此時的別宮外,一點都不為過。她下意識尋找瀲灩和麗雲。先是熙牧野那個討厭鬼,然後就是這些表麵上低頭恭順,實際上則偷偷瞄她,眼神裏帶著各種各樣情緒的人,將她的好心情破壞得幹幹淨淨。


    瀲灩看到臨倚出來,拉著麗雲自然地走到她身後,低聲道:“車駕已經準備好了,可是牧野王爺卻不見蹤影,那個會陽郡守就在人群外,等著召見。”


    臨倚皺著眉頭想了想,道:“熙牧野就在後麵。接見會陽郡守的事就交給他吧,等他出來再說。”


    又等了一會,熙牧野才慢悠悠從別宮裏晃了出來。他不看臨倚,徑直走到自己的車駕前,作勢要上車。


    臨倚氣憤,他明顯就是故意的,讓她在外麵等他。她在心裏嘀咕:“這樣小兒科的報複也想的出來,這人真小氣。你也知道要坐馬車,有本事你一路騎馬騎迴京城去啊。”說完,她也走到自己的車駕前,準備上車。她站在別宮門外等他,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丟臉的。反正被他折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裏的人都知道。


    見熙牧野不理會自己,會陽郡守站不住了,他擠到前麵,跪在熙牧野的馬車前,向他見禮。


    熙牧野在馬車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半晌才慢悠悠地說道:“哦,本王倒是把你給忘了。好了,起來吧,雖然本王在這裏住的不舒服,可是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本王迴京自會向皇上稟報你的好處。就這樣了,你退下吧。”


    他說得啼笑皆非,會陽郡守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臨倚不禁有些好奇他臉上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她掀開車簾,從縫隙中看過去。會陽郡守一直低著頭,看似恭順,可行為中透著一股強硬之氣。在熙牧野不倫不類的說話完了之後,他在下屬的攙扶下,站起身,不磕頭,也不謝恩。臨倚微微笑道:“真是有意思。”


    瀲灩不明所以:“公主,什麽有意思?”


    臨倚神秘一笑:“別著急,靜心等著看就是了。在不遠的將來,必定會有一出好戲等著我們來觀看。”


    瀲灩被說得摸不著頭腦。她也不問,隻是放下車簾,忙著安頓臨倚,給她加上柔軟的靠墊,防止在長時間的旅途中她坐的不舒服;又將臨倚時常要看的書一一擺放整齊,棋枰,茶壺,茶杯都歸置妥當。


    長長的隊伍緩慢地出發了,朝著東靖帝都而去。看著眼前慢慢退去的景物,臨倚忽然覺得自己正朝著命定的一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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