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宿舍不過十個平米見方,此時整個空間裏都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聞著就能讓人反胃。


    從毫無異狀,到兩個人開始慢慢化光消失,到優幸腹部突兀地出現一個不像是利器所傷,倒像是被什麽不規則的尖銳物戳穿的傷口。


    緊接著,就是讓人無法無視的濃烈血腥氣。


    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是怎麽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


    泰羅真不知道這道傷口是如何出現的,自那些光粒子出現,他就將自己的感知擴散到這個房間內所有的邊邊角角,這是一種對空間內所有“存在”的掌控力,此時任何一絲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注視”——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優幸的腹部霍開了一個血洞。


    此時他的自信也有些動搖,真的不是這個空間裏暗藏著什麽敵人,暗地裏對他們兩人下手嗎?


    在一瞬的震驚過後,泰羅迅速冷靜了下來,他能感覺到自己進入狀態了,那是一種在焦灼的戰場上才會出現的狀態,此刻的他能夠掌握周遭的一切細節,能以無懈可擊的姿態應對所有的敵人和困難。


    大概就是所謂“明鏡止水之心”的狀態吧。


    於是當機立斷,泰羅轉身走向門口,拉開門就把蹲守在門口的眾人都叫進來。


    眾人進來之後就都嚇了一大跳,室內沒有開燈,隻有窗口透進來的些許月光,很昏暗。即使如此,這一屋子的血腥氣也太駭人了,簡直就是新鮮出爐的兇殺案現場才能有的味道。


    接著,幾乎所有人都先去看優幸。


    而托雷基亞,仿佛自動被所有人都忽略了。因為無論是九條夫婦,還是宗穀譽,還是小陸他們,都下意識覺得如果兩人中有人受了傷,那受了傷的人一定是優幸,而托雷基亞……在他們心中的印象就是很強大又很狡猾的家夥,實在是難以想象遭了重的是他。


    事實也確是如此。


    七雙眼睛看過優幸腹部的傷,一個個都心驚肉跳的,接二連三迴頭看泰羅,仿佛在問他,這是怎麽迴事,當著你的麵發生的?


    “這,總之,要先止血吧,”佩嘉在那裏急得原地轉圈,語無倫次,“這麽大的創口,天還那麽熱,不行不行,我去拿急救箱!”


    說完,佩嘉擠出人群,飛奔而出。他在這兒住的時間最久,什麽東西放在什麽地方都一清二楚。見佩嘉跑出去了,小陸想了想,屋子裏人多得沒處下腳,自己在這兒占塊地也礙事,也跟著佩嘉跑出去了。


    兩人一走,房間裏就稍微空了一些。


    “這個情況不行了,我得入夢去看一下。”


    泰羅這時候也向眾人交了個底,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內心卻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之前就是優幸先開始冒光粒子,他一迴頭,托雷基亞那邊也開始冒,這會兒,優幸腹部被開了個血洞,他真是怕一迴頭,托雷基亞那裏也……


    於是泰羅已經再也坐不住了,他得行動了,不然就是安坐著等他們倆迴來,這他做不到啊。


    *


    優幸隻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漿糊,都不對勁了,思緒都凝滯了。


    他被托雷基亞半拖半拽地拉到一棵樹下,讓他靠著樹坐好。


    這時候,優幸才看到自己肚子上的血洞,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劇本裏,被托雷基亞捅了個透心涼的不是泰羅,換成他了。


    疼嗎?


    他努力地感受了一下,居然真的感到了痛感,但更多的是乏力,隻能任由托雷基亞拉著自己。


    托雷基亞他做了什麽?


    在被托雷基亞放到樹下的時候,優幸有過一瞥,看到他手裏捏著一團……很難說是什麽東西,總之好像很掉san,優幸腦子一團漿糊的時候都下意識迴避了目光,不去看。


    想也知道,那是格裏姆德的碎片,原本隻是很小一片,應該是這兩個月在自己體內發育起來了,優幸既慶幸又後怕,如果自己沒有這兩個月的經曆,沒有和托雷基亞產生聯係,沒有和希卡利和科學技術局搭上線,就放任其在體內生長,不做任何抑製,會不會無知無覺間就被這寄生怪獸吃幹抹淨。


    這樣想來,讓托雷基亞把這家夥取迴去倒也不是壞事,就是取出的方式過於……“直接”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下的地麵就隱隱震顫了起來,就像是有一輛壓路機轟隆隆地朝這裏攆過來。


    “被發現了嗎……唔,格裏姆德是靠恐懼之類的負麵情緒為食,可以說是負情緒的聚合體了,也難怪。”


    托雷基亞如此說,他似乎在自言自語,但聲音不算輕,優幸也聽得清楚。


    優幸隻覺得渾身無力,坐不住了,靠著樹停了一下,就側身倒下去,他覺得這樣還輕鬆點,坐著太累了。身下是軟軟的草皮,躺著也不難受。


    托雷基亞低頭看了優幸一眼,再看向逐漸逼近過來了震顫,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就在托雷基亞從優幸的視界中消失的十多秒後,一隻黝黑的蛇頭就出現在了前方的空地,它嘶嘶地吐著信,像是在感知什麽。鮮紅的舌頭在那裏左探右探,最後,舌頭發現了優幸。


    此時,這個人類已經躺倒在血泊之中了,氣息奄奄,肚子上的空洞一直在流血,加之他側躺著,血迅速在身下的草皮上蔓延出了一大片。如果是現實世界,這種出血量足以致命。


    鮮紅的蛇信在被血濡濕的草皮上一寸寸蹭過去,停在了優幸的身前。


    它嗅到了,從這個人類身上散發出的隱約的香甜味,但它再探了探,就發現香味隻是沾染在他身上,源頭不在這兒。


    源頭去哪兒了?


    蛇嘶嘶叫著,蛇信又開始摸索香甜味的核心去了什麽地方。


    接著,蛇頭猛地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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