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兩人吃飽喝足了,又各自洗了澡躺在床上。太爽了……爽到楊清這個時候就很想點一支煙來讓自己更爽。但考慮到他原本也不是一個愛抽煙喝酒的人,因此也沒必要為了貪圖一時之樂而讓自己留下一個“後患”。


    ……摸不到煙也沒什麽,但楊清無處安放的手現在就很想摸點東西。


    那摸摸阿白吧。


    然後舒服地喟歎一聲。


    女孩子原本是側身躺在一旁閉眼休息的,在感受到身旁的異動後又悄悄睜開了眼。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清就真心實意地發問了:“你的胸脯最近是不是變大了一點?”


    “……”阿白起身。


    楊清很誠懇地同她對視:“……”


    女孩子無話可說,隻能支起身子鄙視他:“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麽下流的話?”


    “……做都做了。”楊清則對阿白的話表示不滿,並且又揉了兩下以表抗議。做都做了,說兩句下流的話怎麽了?


    “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楊清又說。


    阿白疑惑:“你要什麽答案?”


    “就是……是不是變大了一點?”


    “……”


    ……住口!女孩子捏著拳頭氣鼓鼓地打了他一拳。難道他以為她跟他一樣不矜持嗎?他問出這樣下流的話來,竟然還想討個答案!


    可惡的楊清!


    楊清就哈哈一笑,也沒非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原本也隻是故意逗她罷了。因此被一拳打爽之後,楊清又摟著阿白睡下了。


    雖然正值盛夏,但兩人蓋的還是冬季的厚棉被。這點是女孩子強烈要求的——她覺得楊清的空調被太薄了,空調一吹起來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不如裹在厚實的棉被裏有安全感。


    厚棉被雖然熱,好在夜晚房間裏的空調是一直開著的,因此兩人也能睡個好覺。


    女孩子就窩在他的胸膛,嗔怪似地捏了他一下。她說:“我看出來了,你隻是找個由頭討打罷了!”


    “……被你看出來了呀。”楊清眯著笑說。


    阿白:“……”


    這會激情消散,兩人該冷靜也都冷靜下來了。楊清頭枕在枕頭上,開始複盤明天要去派出所的事。


    ……其實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哦對了,楊清又想起來,囑咐她:“還有一件事,你喻姐姐說要把你的年齡改成十八歲。明天他們如果問你的話,你記得把這件事咬死,別說漏嘴了。”


    啊?


    阿白驚了。


    她問:“為什麽?”


    楊清不說實話:“……可能你喻姐姐也想讓我們早點領證吧。”


    阿白:“……”


    ……神經病!


    “你油嘴滑舌的。”她吐槽。


    “那本來也是嘛。”楊清說。今年十八,明年十九。翻過年來就能領證了。


    領證啊……楊清在黑夜裏眨巴眼。


    談起領證這種話題,說楊清的內心沒有經濟壓力是不可能的。畢竟男人總希望自己的工資能再高一點,高到能支撐起這個家。


    好在距離領證的時間也還有一年多。再加上北溟文化的第二款遊戲表現不錯,日活流水非常可觀。今年下半年他就加油多出幾個皮膚多圈點錢,這樣到年底他的項目獎金絕不會少。


    工資說不定也還能再往上漲漲。等辦酒的時候他再把家裏的那些份子錢都拿到手,這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就這樣踏踏實實地攢幾年錢,估摸著很快就能攢到十來萬——話說洛市的房價是多少來著?楊清默默在心裏掰著手指盤算著未來。


    他這些年很委屈了她,之前成婚的時候連戒指也沒送一個。雖然其中確實有囊中羞澀的原因。等過兩年領證的時候,到那時他們的經濟狀況也不至於那麽窘迫。金戒指金耳環,通通都安排上!


    考慮到家裏的經濟大權全由阿白支配,而她又懂事得令人心疼。如果到時候跟她說要支一筆錢去給她買金首飾,她肯定不會樂意。


    ……看起來還是隻能上交工資的時候偷偷摸摸昧一點錢存下來了。


    楊清悄悄摸了摸阿白的耳垂。


    “……你摸我耳朵幹什麽?”


    “我在思考你有沒有耳洞。”他說。《孔雀東南飛》裏有詩雲,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可見漢朝也是有耳環耳洞。考慮到她在漢朝也是適婚年齡……


    嗯……


    楊清有些好奇了。


    “……本來也是要打的。”阿白微紅著臉說,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爹為我請來了一位有經驗的嬸娘,但是實在太痛了。打一半我就忍不住把人給趕出去了。”


    但楊清也隻曉得古代女子會戴耳環這一層。他並不知道穿耳施珠引進中原的本意是為了提醒漢人女子要舉止端莊,不可輕浮。


    「穿耳施珠曰璫,此本出於蠻夷所為也。蠻夷婦女輕淫好走,故以此璫錘之也,今中國人效之耳。」


    但她大母去世,阿父在這一層麵上又對他多加縱容。因此家裏也沒幾個人能約束她。


    耳洞……不打就不打吧。


    “……有多痛?”楊清好奇著問。


    “就是一根針……”穿衣服的那種針,先用花椒粒將耳垂揉得發紅了,再用針線穿過去。流程她也不太了解,總之她看見那位嬸娘拿出針線的時候就嚇了一跳!


    “硬穿啊!”楊清震驚。


    “……那不然還能怎麽穿?”


    “……”楊清也不知道要怎麽穿,但現在科技這麽進步,怎麽說也不至於要比漢朝嚇人吧?漢朝的這個耳洞手法,確定不會感染破傷風嗎?況且他記得初中的時候他班就有小女生打耳洞,想必就算是痛也痛不到哪裏去。


    “你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現代的穿耳技術。”楊清說。


    “我為什麽要了解?”


    “你不想打耳洞帶耳環嗎?”金燦燦的耳環,他媽過年的時候也會戴。看起來就很富貴。


    “……我不想啊!”


    “……”


    “現代的耳環有什麽含義嗎?”她看喻姐姐也會戴耳環。那麽長的耳墜,感覺要比她的手指還要長了。


    “沒什麽含義吧。就是單純的覺得好看。”楊清說。


    哦。


    那阿白就鬆了口氣,揶揄著說:“既然如此那我以後就都不打了。我已經很好看,不需要再用飾品點綴。總得給其他小姑娘留點活路嘛。”


    畢竟真的很痛啊!


    “……”楊清沉默了好久,決定用力揪揪阿白的耳朵,他道:“厚顏無恥!”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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