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阿白說。


    楊清:“……”


    ……楊清覺得阿白怪怪的。並且他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他發誓絕對不是海馬效應!


    是什麽時候呢?


    楊清開始迴憶。


    ……


    ……


    「你為什麽不會覺得害羞?」


    「我為什麽要害羞,我又不是沒見……」


    「……」


    ……沒什麽?那天晚上兩人在聊天的時候她也是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其實楊清當時就起疑的了,但很可惜的是最後的話題的重心被她以“聘禮”為由而偏轉過去了。


    他把那事忘了。


    再聯係到剛才兩人的對話——她見過、她還知道他的身高。楊清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牽起小蘿莉的手捏捏按按。


    他懷疑:“……你該不會偷偷摸摸地潛入過我的房間吧?”


    “我才沒有!”阿白很大聲。她連忙抽迴自己的手——不給這個輕狂之徒摸。


    這都是汙蔑!


    純屬汙蔑!


    “……沒有就沒有,你這麽大聲幹什麽?”楊清說。雖然如此,但楊清已經在心底認為這估計就是偷偷摸摸地潛入過他的房間!


    但話說迴來……


    他之前都是裸睡啊!她偷偷摸摸地進來他的房間幹什麽呢?就為了給他測身高?


    身高體重能幹嘛?


    呃……


    裁衣服?好像阿白的確說過她的女工還不錯。楊清越想越大腦清明——之前發生過一些零零碎碎的想不通的事情也被他串了起來。


    她為什麽總是出門看世界?那當然是為了給他做衣服啊!


    她之前還說她和許素婉見了一麵……理論來說,在大馬路上擦肩而過,這不叫見麵。除非是發生了一些事情,還說了幾句話。


    這才叫見麵。


    ……楊清現在更傾向於他們見麵的場合是他的老出租屋。畢竟他新房的位置在當時沒報給父母,他們要是來找他的話,第一落腳點肯定還是他的老房子。


    想明白了!


    楊清想明白了!


    ……他就說當時在爸媽屋裏,小蘿莉過來爬他的床的時候他怎麽覺得很熟悉呢!感情是真發生過啊!


    邪惡的小蘿莉!


    “你真好。”他牽起阿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吧唧親了一口。


    “……好在哪裏?”女孩子莫名有點心慌——畢竟楊清聰明絕頂。她準備了那麽久的驚喜不會被他猜出來了吧?


    “好在你是個變態。”楊清又去親她的手。


    阿白:“……”


    混賬東西!她哪裏變態了?


    阿白氣抽!


    “你想啊,”楊清說,“你看我倆那時還不熟,你知道我有裸睡的習慣還要悄悄地潛入我的房間——不用想肯定就知道是覬覦我的美色啊!怎麽樣?那天晚上是不是把你美死了?”


    “不要臉!”阿白再次把自己的手抽迴來,並不高興地踢了他一腳!


    誰覬覦他的美色了?


    “都共處一室了你還說我們不熟?”瞪他已經不起作用了!小蘿莉直接跳起來跨坐到他的腰上去拿拳頭砸他!


    打你打你!


    ……那她幾聲兄長是白叫的嗎?明明都長兄如父了,他還說是陌生人!


    可惡的楊清!


    但話說迴來,聽到楊清的話後小蘿莉卻還是在心底悄悄鬆了口氣。她就知道兄長是愚蠢的,他一定想不明白。


    愚蠢的現代人……一定是上帝在撒下智慧的時候楊清悄悄打了把傘。


    “痛痛痛!”楊清痛叫幾聲。


    “啊?”阿白又是一愣,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眨眨眼發愣道:“我沒用勁呀。”


    “……騙你的。”楊清彎眸說。又看看阿白,他伸手攬著她的腰,目光微微向下:“你知道你現在的動作有多麽下流嗎?”


    “呃……”


    ……那倒是發生下流的事啊!難道還需要她來暗示嗎?她可是矜持的女孩子呀!


    小蘿莉聞言就瞅了瞅自己——又很憂愁地看了一眼楊清,哀歎一聲,從他的身上下來,憂傷地扯著被子側身躺下了。


    怎麽了?


    楊清一愣,他從來沒見過小蘿莉會有這種情緒……看起來好像有些患得患失。


    ……楊清開始反思他剛才的話。他也沒說什麽呀。雖然說了下流……但這不就是他們的日常聊天嗎?


    ——但女孩子的心思一向難揣測。楊清想了想,然後就伸手小心翼翼地戳戳她。


    “怎麽了?”他問,“是我說錯話了嗎?”大不了他以後不說她下流了。


    阿白歎口氣轉身迴來。


    她是憂鬱的——少女眉目含愁,一股幽怨的情緒便不加掩飾地從她的眉眼中散發出來。


    她問:“你是怎麽長得這麽大隻的?”


    “……”楊清一愣,繼而又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小蘿莉還在糾結身高這個問題。果然是小孩子,連煩惱的問題都這麽可可愛愛。


    “就是多吃飯,多吃肉蛋奶。”好像就是這些吧。況且身高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除了飲食和運動方麵,好像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下手了。再往前數個幾十年,那個時候的條件對比現在才是真的艱苦。這也是老楊個子不高的原因。


    楊清屬於異端——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許素婉確實沒在吃食上麵苛待他。從小他就吃得滿嘴流油。


    ……但小蘿莉已經長得快定型了。盡管這段時間家裏的牛奶不曾斷缺過,三餐裏有肉有菜,但她最後究竟能長高幾厘米,楊清也不好說。


    考慮到漢朝人民的營養水平。楊清覺得就算是他真的穿越到漢朝了,就算不通武功,但當他騎在馬背上的時候再裝腔作勢一番,看起來應當也是一個英勇的赫赫武將。


    巴拉巴拉……


    當楊清正在幻想他建功立業的時候,小蘿莉就冷不丁地開口打斷他了:“我不是在說身高。”


    “那你是在說什麽?”楊清一怔,下意識問了出來。但話剛出口他就反應過來,於是臉上的表情霎時僵住。


    聯想到她的話,於是楊清的眼神就瞟瞟自己,然後恨鐵不成鋼地去掐小蘿莉的脖子。


    “你變態啊!”他說。


    ……楊清現在感覺自己有點被性騷擾了。就像是路過某個地方的時候,突然衝出來某個變態往他身上舔了一口!


    虧她想得出來!


    他還真以為小蘿莉是心情不好,還在腦中想著要怎麽安慰她呢!當然她心情不好的事是真的,但是她是因為不能澀澀而心情不好啊!


    可惡的小蘿莉!


    真就是春天來了,就連單純善良的小蘿莉也開始暖飽思銀欲了。


    “啊——”阿白吐出舌頭。


    ……楊清把胸中這股鬱氣抒發出去之後就感覺自己好多了。阿白原本是心情不好的——看見楊清這模樣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果然美色能使人愉悅。


    她也要追求幸福、追求自己的快樂!這樣想著,阿白就悄悄地往楊清那邊去了一點,用胯骨蹭他。但可能因為男人腿上穿著的睡褲太厚了,楊清並沒有感受到。


    阿白就款著男人的胳膊,湊上去繼續笑眯眯地問:“你都掐我脖子了,你倒是迴答我唄。”


    有句話說的好,隻要自己不尷尬,那麽尷尬的就會是別人。


    楊清:“……”


    楊清無話可說。


    ……這要怎麽迴答?


    “說不說?”阿白抿著笑湊上去親吻他的唇,然後撒嬌,“你就告訴我嘛。”


    “……”沒什麽。楊清羞恥地偏過頭,於是阿白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角——這貨的確對美人計沒什麽抵抗力。他眨眨眼很難為情地說:“我不知道,是天生的。”


    “哦~天生的。”阿白拖長音。


    楊清:“……”


    楊清又把頭偏得更開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自己被小蘿莉用言語調戲了。


    阿白仍舊坐在他的腰胯上。


    楊清的目光就慢慢向上望去,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他望著小蘿莉的臉,抿抿唇說:“我覺得你在勾引我。”


    “……”阿白就沉默了一瞬,然後毫不心虛地開口,“被你看出來了。”


    楊清:“……”


    ……這叫什麽話?都這麽明顯了,他要是還看不出來那不變成傻子了嗎?就在楊清還在思考小蘿莉目的的時候,阿白就又問了:“你會嫌棄我嗎?”


    “啊?”楊清一驚,被她這句話打得措手不及,連忙開口:“你怎麽會這樣問?”


    準確來說——是她為什麽會這樣想?好端端地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因為我的確自卑。”阿白垂下眼說,她看著自己,“有關於我的身份、有關於我的年齡……”


    有關於她的身高、有關於她的胸脯……


    “你不要這樣想,”楊清硬著頭皮說,“這不是你的缺點。”


    真不是!


    ……雖然他已經很變態的,但如果就這樣承認自己的某癖,那未免也羞恥了!


    “我很喜歡。”


    “……是嗎?”阿白就望著他,很認真地問:“那你怎麽證明?”


    “……”


    楊清恍惚了一下。


    他抬頭看看阿白,在她冷傲肅穆的表情下,他就伸手試探性地去解她睡衣的紐扣,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


    有月香水影,詩冷孤山。


    他伸手摸了上去,於是阿白臉上的冷傲好似融化了。楊清又悄悄地看了她一眼。


    ……


    ……


    酒痕在衣,莫墜歡愉。


    ……


    ……


    ……世界都安靜了。


    楊清輕輕地靠在沙發上,他歇了會,又輕輕地瞥了一眼側躺在那邊閉眼休息的女孩子——他心中無端升起一抹憐惜。


    都說事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楊清雖然不會抽煙,也沒有什麽事後,但此刻卻莫名有些手癢。


    就有點想夾什麽東西。


    想了想他就伸手過去有一下沒一下的去摸女孩子的瀲灩紅唇,動作輕柔地在上麵摩挲著。


    他歎口氣。


    “……你現在冷靜了嗎?”


    人被激素控製時往往會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行為,俗稱——蟲上腦。這是人的本心,是動物的本性。但這種生理需求原本就隻是短暫的。更何況人與動物的區別就是知道如何克製自己。


    ……


    “我很冷靜。”阿白悶聲道。從一開始她就十分冷靜。即便剛才有些衝動——那也是她真心實意啊!


    楊清:“……”


    就在楊清發愣的時候,阿白又起身了。她握著楊清的手腕,很誠懇地對他說:“兄長,我們圓房吧!”


    ——她不要什麽昏禮!


    ——兄長!你帶我私奔吧!趁著耳畔能聽見暮冬時節的長風,仰頭能望見胸中的明月,在閑庭冬雪與簌簌的落花當中。


    “兄長,我願意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她是這樣執拗,又是如此認真——跨越一千八百多年的愛戀,從一開始就轟轟烈烈的。


    就以漢朝的婚禮程序而言,他們已經是夫妻了。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還要克製自己的欲望呢?


    雖然是以漢朝來論,可她原本就是漢朝人!


    ——就算來到現代在現代生活了一段時間,難道就能改變她身為大漢子民的事實嗎?她身體裏仍然流著大漢王朝的血。她在這裏遵守現代的律法,那麽這麽寬容的現代是不是也應該求同存異,偶爾尊重一下他們漢朝的習俗呢?她願意與兄長在一起,並不傷害任何人的利益。那麽這個社會也應該願意包容她吧?


    她這樣想。於是當她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眶紅紅的,聲音也帶著哽咽。


    她牽著楊清的手,流著眼淚說:“兄長!我喜歡你!我非常喜歡你!”


    她的一聲聲唿喚就像是山鬼的蠱惑。楊清訝異地抬頭一看,隻看見了小姑娘流著淚的倔強神情。眼角處有晶瑩的淚花。


    ……她是真的很喜歡他。


    “……別哭呀。”欲望在促使著他行動。但本心卻在無時無刻地提醒他——他怎麽能做傷害阿白的事呢?


    他最見不得小姑娘流眼淚了。


    於是他又微微直起了上身,將阿白摟在懷裏。在世界不為人知的一角。


    他們接吻。


    他們相愛。


    ……楊清妄圖用這種方式給她安撫。


    “……不要。”在他湊過來的時候女孩子就微微偏開頭了。於是楊清的吻就輕輕地落在她的唇角,她偏著頭說:“你不要親我的,我嘴裏有味道。”


    ……剛才氣氛太好了,她還沒來得及去漱口。


    “……這有什麽要緊。”楊清強硬地捏著她的臉頰去親她——過了會,他就說:“我們自己辦一個婚禮吧。”


    “誒?”阿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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