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阿白也有些慌。雞死不能複生、雖然它現在還沒徹底死透,但它離死期也不遠了。此時那隻母雞在慘叫,瞪著小眼睛死不瞑目地看向了始作俑者。


    ……楊清默默地扭過頭了。「君子遠庖廚」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比如現在看這隻老母雞在慘叫他還是稍微的有點不忍心。


    但是也不要緊。


    事情也還有解決的辦法。隻是死了一隻母雞而已,大不了就直接說是他們想吃雞了。這也不是錯。楊清正準備開口安慰她,阿白就已經想到對策了。


    她上前一步,把那隻貫穿母雞的箭矢給拔了出來。竹箭被她“啪”的扔在地上,隻有母雞還被她拎著。


    “你幹嘛?”楊清一愣,然後就開口問道。


    “毀屍滅跡啊!”阿白說。要不然等許素婉迴來……那她就完蛋了!


    楊清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蒙,他問:“……那你是要給它埋了嗎?”


    ……一隻雞還能得此殊榮嗎?會不會有點浪費啊!


    “不啊!那多浪費啊,我想給它燉了。”就這隻母雞現在的這個情況——貫穿傷。想救是救不了了,要不然放點生薑放點大蒜跟著一起燉得了。


    死一隻雞在阿白看來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這類家禽的命運最終都是要被人家給宰了吃。她最終想掩蓋的是這隻雞的真正死因。


    況且它死都死了,與其讓許素婉迴來收拾爛攤子不如她先把攤子收好。也許等媽吃到了那麽好吃的雞肉,她就不會說她的呢?


    楊清:“……”


    “你現在去燒一壺開水。”阿白說。


    哦……楊清應了。他又道:“那你直接說你想吃雞肉了不就成了嗎?還繞這麽大一個彎子……”


    “我沒有想吃!”阿白漲紅了臉為自己辯解!今天的事是一個意外啊!早知道她就不閉眼睛了。


    “那就是你箭術不精。”楊清說。


    “……”阿白猛的轉迴頭怒視著他。好吧……楊清不吭聲了。他拿著從木樁上拿下來的蘋果、在女孩子怒視著他的時候,楊清就把這蘋果放在自己身上擦擦兩下,然後習慣性地遞給她。


    他隨口一問:“你吃不吃?”


    “不要、”女孩子拒絕了,“這是沒洗過的。”


    楊清:“……”


    哼……沒洗過的蘋果才不會有人搶。


    依照阿白的吩咐,一壺開水已經咕嚕咕嚕地燉上了。


    殺雞要如何殺呢?


    楊清從小到大也沒殺過雞啊!他正準備拿手機去百度一下殺雞步驟的時候,餘光習慣性地往身後一瞧,發現阿白已經單手從碗櫃裏拿了一個碗出來,那個碗就被放在了地上。


    她再轉頭去拿菜刀。


    於是女孩子也蹲了下去,將母雞脖子上的雞毛拔去了一點,然後對準碗口哢嚓就是一刀。


    雞血流了出來。


    “……看什麽?”女孩子發現楊清在低頭注視著她。


    “……沒事。”楊清默默搖了搖頭,心想著果然惹誰都不能惹女人。


    真殘忍。


    雞血放了有一會,這時候母雞基本也就沒什麽力氣了。剛燒好的開水這就派上用場——用開水把母雞浸泡一會,這時候再拔它身上的毛就會稍微容易一點。內髒取出來之後就在平地裏升起一堆火、將母雞放在上麵稍微烤一會,目的是去除雞皮表麵的一些細小絨毛。


    “你好熟練啊。”盯著那簇火苗,楊清就說。雖然這不算是錯,但他都二十三歲了,莫名其妙有一種他是在陪著熊孩子胡鬧的感覺。


    “無它、唯手熟爾……”阿白毫不自謙地表示。反正處理這類家禽的步驟都是差不多了。殺雞殺鴨、殺鴿子、殺斑鳩。


    “你的弓箭我給你放哪?”他又問。


    阿白說:“放我房間的床底下吧。”


    楊清:“……哦。”


    \\


    許素婉不打牌了。她胡了最後一把,連忙說道:“不打了、要迴去做飯了。”


    誒誒誒!


    然後被一個農村大姨拉住胳膊,她有些不開心地說:“贏了就跑呀!你別走,我還等著翻本呢!”


    “真不能打了!”許素婉哭笑不得:“這天都黑了!我得趕緊迴去做飯了!等……”哦、明天不行,明天是除夕。後幾天也不行、可能要走親戚,看情況吧。


    “……等下次。”許素婉說。


    “成吧……”原本還想說再打一會的,但看這天色也確實打不了。都是農村婦女,大家基本都保持一個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環境。


    是該迴去做飯了。


    於是無奈散桌。


    ……但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一樣。比如許素婉剛到門口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一陣飯菜香味。咦?是海螺姑娘、還是媽幫她做飯了?


    許素婉進門到堂屋的時候,就發現堂屋餐桌上已經燉了不知道一鍋什麽東西,那香味就是從那鍋子裏飄出來的。旁邊還有一籃子小青菜,想吃的時候就可以往鍋子裏下。


    五花肉也炒了一盤。


    用鐵鍋炒得焦焦的、榨出多餘油脂,再用豆瓣醬炒出紅油、然後配一點菜園子裏青辣椒——有菜園的好處就在這裏,想吃可以自己進園子裏摘。


    許素婉一迴來、等在飯桌上玩手機的兩人就立馬把手機收起來,眼巴巴地抬眼看向她。


    “……”不知道為什麽,許素婉心裏莫名咯噔一下,總感覺有什麽壞事悄悄發生了。


    阿白看見許素婉迴來也很開心。


    “媽你迴來了!”她說,“菜都做熟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許素婉:“……”


    然後被楊清踢一腳。


    阿白就看向他,有些莫名:“你踢我幹什麽?”


    “……”完蛋!楊清一摸自己腦殼,沒救了。早知道在私下裏阿白稱唿許素婉為阿姨的時候不糾正她了……這下讓她喊順口了,她一不小心當著許素婉的麵就把那聲“媽”給喊了出來。


    許素婉還愣在原地。


    她先是在這兩人令她發毛的目光之中沒迴過神來,然後又被阿白的稱唿造成了一個暴擊。


    “……”


    “……”


    不是!


    女孩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又猛的瞪大了眼睛然後轉頭看向許素婉。阿姨!阿姨!她剛才不是故意的。


    她想開口解釋!


    但那聲“媽”已經無比自然地被她喊了出來,現在再改口是不是顯得有些刻意?阿白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她盯盯許素婉,又迴頭瞅瞅楊清。


    “……罷了,”最後還是許素婉看了阿白這一副局促的樣開口解圍,她說:“就先這麽喊吧。”


    ……但願楊清那小子是認真的。要不然將來她要尷尬死。


    阿白:“……”


    “開飯吧!”許素婉說。


    “好。”楊清這才起身去盛飯。女孩子則起身去喊奶奶。


    沒有楊淩雲。


    楊清爸爸還要等一會。畢竟新年將至,這幾天街上的出租費比往常的日子要漲了一倍!老楊想在街上多跑點多賺點錢。


    因此晚飯他們是等不到他。


    他要迴家都是晚上九點快接近十點了。要麽是家裏人給他留飯,他對付著就吃一口、要麽就是許素婉給他弄點宵夜吃吃。


    所以請放心吧!阿白來這裏住了幾天都已經住出經驗心得了,楊清爸爸的菜她已經留出來了。


    “……”


    一家四口在其樂融融的吃飯。


    這次是真其樂融融。


    許素婉看楊清奶奶,她點評道:“媽你這手藝不錯啊!”


    啊?


    “……不是我做的。”


    “……”於是家裏的兩個長輩又默默看向楊清與阿白……楊清就算了、許素婉深知他的德行。重點是看向阿白。


    隻能是她了!要不然也沒別人了啊!


    楊清默默往旁邊一指:“是阿白做的。”


    ……好吧。許素婉有些鬱悶了,她道:“我下次會早點迴來做飯的。”千叮萬囑不讓她動手,結果最後還是讓她動手了。


    然後她又默默看向楊清——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是在外麵打牌這才沒管到,你就在小女孩的身邊晃,你怎麽也不攔著一點呢?


    ……楊清則很無辜地把頭扭開。


    他沒法攔啊……


    如果您知道今天他們兩個人的遭遇,您也會覺得束手無策的。


    阿白便連忙接話了:“隻要您覺得好吃就可以了!”瞅瞅這雞、多香啊?她一邊說連忙給許素婉夾了一個大雞腿。


    多吃一點。


    將來要是秋後算賬的話……您也有份。


    “對了!”許素婉這才開口問:“這雞是哪來的呀?”今天也沒見他們出門、要麽是老楊昨天晚上給他們帶迴來的。但是老楊也沒跟她說啊!要麽是那天他們逛街的時候買迴來就一直放在冰箱裏,直到今天才拿出來解凍。


    ……她是一個正常人,她是真想不到這倆熊孩子竟然會在家裏謀劃著殺雞。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楊清沒有那麽熊、他從小到大也沒參與過殺生。而阿白這個小女孩又比較拘謹、這雞也不能是她殺的啊!


    對於這個問題……楊清和阿白就互相對視一眼,兩人明智地沒選擇接話。


    許素婉:“……”


    ……咋滴啦?難道這個問題還很為難嗎?


    臨到晚飯吃完,楊清收拾收拾去洗碗。楊清奶奶迴房繼續去聽她的評書。阿白迴二樓去洗澡準備披個毯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許素婉則去把散了一整天步的走地雞抓迴雞籠。


    奇了怪了。


    ……許素婉覺得有點納悶。她從雞窩的方向走迴來,正巧和洗完碗的楊清撞了一麵。於是順口便把自己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咱家的雞好像少了一隻、不知道跑哪去了。”


    畢竟是農村、又是散養的。可能它一下子散步就不知道散哪去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但好在它們後麵還能自己跑迴來。


    要是沒迴的話……許素婉還不知道去哪裏找。內心稍微有點發愁。


    啊……


    對於這個問題楊清就稍微有點心虛。他眼神飄忽:“沒少啊。”


    許素婉:“……”


    ……再說沒少!


    楊清:“不是進您的肚子裏了嗎?”


    許素婉:“……”


    ……不是!許素婉想打人了!他在家裏待得安安穩穩地突然殺她雞幹嘛?如果是單純想吃……那家裏有為了過年而備的臘貨啊!


    那隻雞可是下蛋最多她最喜歡的啊!準確來說的新年將至,剩下來的雞都是下蛋最勤勞的。要不然早給她殺了吃了。


    許素婉憤怒地看向他:“你殺我雞幹嘛?”


    楊清:“……”


    ……這話說的。殺雞肯定是為了吃啊!但是許素婉看起來真的挺生氣的、楊清又不太好把一個小女孩推出來頂罪。


    他想了想,就說:“不幹什麽、就是突然想吃雞了。”


    許素婉:“……”


    ……可惡的楊清!他禍害小女孩也就罷了!竟然還禍害她的老母雞!


    巴拉巴拉……


    許素婉訓了楊清一堆!你如果真想吃的話……你給你爸打電話!幹什麽要禍害家裏的東西!那隻雞很能下蛋的!那可是家裏的功臣啊!現在它死了……那現在誰來下蛋?你來嗎?對於這些話楊清隻目光發愣。他眼神往上瞟,一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模樣。但見許素婉生氣成這樣、楊清心血來潮,冷不丁地問了她一句:“那如果是阿白想吃……”


    阿巴阿巴。


    哦……是阿白想吃啊。許素婉張了張口,把剩下沒說完的一大堆話默默收了迴去。然後這個樸實質樸的女人就抿抿唇,轉身就走了。


    等下!


    楊清忍不住叫住她了。


    “幹什麽?”許素婉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了。


    楊清瞪大眼睛:“媽您不說什麽了嗎?”


    “說什麽?”


    “……”您剛剛是怎麽說的現在就接著那樣說啊!怎麽始作俑者一變阿白您就啞火了呢?


    楊清張張口,毫不猶豫地把阿白給賣了:“她殺了你的雞啊!”


    “殺了就殺了唄……”隻是一隻雞而已、殺了就來年再買雞苗喂。但許素婉說著一頓,又抬眼看向楊清:“你說雞是她殺的?”


    誰想吃是一個概念。是誰殺的這又是一個概念。許素婉完全想不出那麽瘦弱的一個女孩子提刀殺雞的模樣。


    楊清:“……”


    ……在感受到老媽對他和阿白截然不同的態度之後、楊清就覺得或許他最開始的頂罪就是一場錯誤。


    如果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就實話實說是阿白想吃的話,也許他壓根就不會受這一頓數落。他想明白了這點之後、於是再麵對許素婉提出的這個問題就毫不猶豫地繼續把阿白給賣了。


    他點頭:“對!沒錯!就是她殺的!”


    媽您兇她啊!


    請告訴我您還是一視同仁的!


    “……”許素婉沉默了會,然後歎息:“果然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再看楊清……雖然以前他們家很窮,就算是現在也沒富裕到哪去。但好歹是沒讓他受多少苦。所以才從小到大連殺雞殺魚都不會。


    唉!


    廢了。


    許素婉歎息完,接著就轉身走了。


    楊清:“……”


    ……楊清麵無表情——槽多無口。媽您變了,您以前可是最愛我的了。難道「你們一家人」又要添一位新成員了嗎?


    \\


    迴到二樓的時候就看見女孩子穿著一個毛絨絨的睡衣裹著小毯子在調電視遙控器。她其實也不知道看什麽,隻是在無聊地翻翻,前幾天播的那個劇已經看完了。打算再過一會她就滾迴去睡覺。


    這幾天她過得十分充實、都是上午練自行車、下午看電視。偶爾抽出空來搜刮一下家裏看有沒有做弓箭能用上的材料。可以說……現在這個家裏她了如指掌。


    剛洗完澡的臉蛋確實有些水潤。楊清瞧了一眼,便忍不住湊過去親她。


    阿白沒管他,還是在自顧自地 給自己調電視劇看——看紅樓夢吧。沒啥好看的了。這個畢竟是四大名著。


    石頭記的片頭一蹦出來,女孩子便仰著頭去迴應。鑒於楊清剛把阿白賣了,他想起來這樁事,頓時又變得心虛起來。


    他摸摸鼻子,然後在女孩子的身旁坐下。楊清說:“我剛把你賣了。”


    “賣什麽?”阿白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楊清:“我把你殺雞的事情對我媽全盤拖出了。”


    “……”那這不完蛋了嗎?女孩子身體一僵,又猛的轉過頭去看他:“那你媽怎麽說?”


    “你怎麽罵人?”


    “……”


    好吧……見她不懂這個梗楊清也就沒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了。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剛才都還喊媽呢,怎麽這會又變成你媽了?那是咱媽。”


    ……好嘛、咱媽。


    對阿白來說,反正最尷尬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因此她現在再喊起來也不覺得拘束。女孩子抿抿唇,又瞪了楊清一眼:“都怪你!”


    都是因為他,所以她才會下意識喊出口的。


    “是,都怪我。”


    阿白:“你還沒說咱媽當時什麽反應呢!她有沒有說我什麽?”


    “……說了, ”楊清垮著臉說。


    女孩子莫名心一緊。


    楊清繼續道:“她說要把我踢出一家人的群聊。”


    “那我呢?”阿白連忙問。


    楊清:“你跟他們還是一家人啊!”


    阿白:“……”


    楊清再坐一會就去洗澡了。


    電視也沒看太久。今天要早點睡,這樣明天兩人才能以充沛的精力去迎接新春。依舊是躺在一張床上,楊清順便跟她叨叨了一下新年的習俗、


    “我知道!”阿白搶先迴答,“明天要吃年夜飯。”


    漢朝也有這個習俗。


    還要喝椒柏酒、喝桃湯。但總歸味道都不太美妙就是了。但這玩意也不是喝味道,而是要品那個寓意!


    桃湯她其實也很想再新春的時候做一盅出來,奈何這裏的地圖她沒有過多探索,因此也不太清楚這裏有哪戶人家是種了桃樹的。


    “是的、還要穿新衣服。”楊清說、“所以你衣櫃裏一直沒讓你穿的那件粉紅色的襖子明天可以拿出來穿了。”


    其實當時帶阿白出門買過年穿的衣服的時候,楊清手癢差一點又買了綠的。畢竟她穿綠顏色好看。但考慮到這是為了迎接新年、似乎綠色有點不合時宜。買紅的嘛……好像有點俗氣。


    於是隻能退而求其次地買了粉紅、反正這些年輕的小女孩最喜歡粉紅色了不是嗎?


    “還要貼春聯……”春聯的起源最早應該追溯到周代。但那個時候還不叫春聯,而是叫桃符。指懸掛在大門兩旁的長方形桃木板。真正意義上的春聯應該起源於五代十國。


    “還要祭天。”楊清說。家裏一直留著的那個豬頭就是為了明天祭天的那一刻。給老天爺上供,送點瓜果什麽的。


    楊清把自己的記憶裏的東西全說出來——雖然是漢朝。但中華的文化向來是一脈相承,總有些東西是從前人那裏繼承下來,然後逐步演變成今天那樣。


    就比如春聯。


    ——那時候紙張稀少,且造價昂貴。因此承載新春寄語的東西就不是紅紙,而是一張長木板。


    他給她大致說一些,這樣等第二天阿白的心裏也有個數。


    “還要給親人燒紙錢。”


    哎呀呀,又能給阿父打錢了。


    “然後放鞭炮。”


    “之後吃年夜飯、看春晚、守歲。”中間可能還要再加一個放煙花。但楊清也這麽大了,又是個男孩,他也記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家裏放煙花的習俗就被逐漸取消。


    可今年不同啊!


    瞧瞧阿白這樣,您忍心不讓她放煙花嗎?買煙花的重任當時就給被他交代了給老楊,早早地就在家裏的雜貨間裏放著。


    女孩子聽得認真,楊清也講了一大堆。因此兩人的說話聲就掩蓋住了噠噠噠上樓而來的許素婉。


    “……”


    “……”


    這房間門其實不太隔音。


    許素婉麵色猶豫地站在楊清門前——她原本隻想來問問阿白還想不想吃雞的。要是想吃她今天就再殺兩隻備著。明天就是除夕了,馬上就到正式過年,這個時候再見血就不太吉祥了。


    但看現在這個情況,這個門她是敲還是不敲呢?


    ——往好處想,也許他們隻是在一個房間裏講些事情。過一會那個小女孩就會離開呢?


    ……可惡啊!


    許素婉又想罵楊清了——這貨的嘴裏沒一句實話!他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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