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忽的想到了什麽,她問:“但是你今天不是還要上班嗎?請假了?”


    “沒有請假。”他說著看一眼她,“畢竟大家夥說好了一起加班的,我這做一半突然走了,不太好。”


    “……哦。那你什麽時候走?”


    “不急。”


    楊清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還早。


    “我再待一個小時。”微微一頓,楊清又說:“放心吧,我今晚早點迴來。”


    哼……


    她放哪門子的心?


    女孩子接著瞪他,嘴硬道:“你愛迴來不迴來,不迴來我倒自在了!”


    楊清笑笑沒跟她嗆聲。他繼續剝他的柚子。


    皮剝開後就找個盤子過來,把果肉都剝出來放在盤子裏,這樣她吃起來也方便。楊清在幹活的時候,時不時就有一小片肉腸喂到他嘴邊。


    這玩意吃起來是挺好吃的……


    “你說這東西是怎麽做的?”阿白問。每發現一種食物就可以探討一下它的做法。這樣即便是他們日後自己想吃,也就可以自己做了。


    呃……


    楊清說罷迴憶了一下。他還記得他媽做肉腸的場景。他說:“五花肉要先醃了。然後豬小腸洗幹淨,接著就往腸裏麵塞肉。然後掛外麵晾曬。”


    ……應該是這樣。


    “但是……”楊清又說,“但是我覺得這東西你沒必要學。它做起來麻煩。我們基本也都是一年才做一次。你要是覺得好吃的話,今年迴家過年我們就拿一點過來。”


    也就是他媽以為他這邊沒有鍋,拿過來了也是浪費。要不然這些臘貨年貨,他媽也是要給他拿一點過來的。


    說到過年女孩子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放下筷子:“要不……”


    “怎麽了?”楊清轉頭。正好柚子也剝好了一小半,楊清就往她嘴裏一塞。


    阿白:“……”


    她在跟他聊正經事呢!


    沒辦法女孩子隻能先嚼吧嚼吧咽下去,然後繼續說。她很憂愁:“要不今年過年我就不跟著去了吧?等過兩年再說……”


    “怎麽又突然不去了?”楊清繼續往她嘴裏塞柚子。


    阿白:“……”


    又過了一會,女孩子才有些心虛地說:“你父母之前見到我了。”


    “我給他們指了路。”


    “我要是過年跟著你迴去的話,我擔心你不好解釋。”


    ……哦。


    就為這事啊。


    楊清繼續剝柚子,“見過就見過吧,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你不跟我迴去是不行的,因為我已經對我媽說了我今年要帶一個女孩子迴家過年。”


    “啊?”阿白一愣。


    “啊什麽?”


    “啊!”阿白反應過來了,她很震驚:“你跟你媽講了?”


    “是咱媽。”楊清糾正。


    “……”就別管到底是誰的媽了!但是這種事怎麽能往外講呢!女孩子驚得一下子站到沙發上了,“你跟咱媽都說什麽了?”


    “就……該說的都說了呀。你的年齡,姓名。還有我們談戀愛的事。哦對,但是你的身世我瞎編了一點。你隻要記得你是小小年紀就出來跑社會,以前年齡還小的時候打不了工,是有一個好心的飯店老板收留了你,你在那邊幫人家刷盤子。人家給你包吃包住。但是沒有工資。”


    正好她的殺魚技巧也是在那個飯店裏學的。這不就找到了借口了不是?難怪她做飯那麽好吃呢!都是在那個飯店裏學的!


    “後麵你的年齡上來了,於是你就來到了這座小城。找了個奶茶店在裏麵給客人搖奶茶,偶爾會發發傳單。然後就遇到了我。這就是我們的故事。”


    至於其他的……


    考慮到這個女孩子身世悲慘,所以他媽應該不會問那麽細。他現在說的應該是能應付過去。


    唉……


    這人一旦編造出了一個謊言,緊接著就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


    ……不過也沒事。等她以後拿到身份證了,一切就都能安定下來了。


    “我剛才說的你記住了沒有?”楊清問。


    阿白壓根沒聽進去,她眼睛一下子瞪得好圓,她震驚道:“我不是說不讓你說嗎?”


    楊清無奈攤手:“可是已經說了。”


    阿白:“……”


    哎呀呀!阿白一下子蹦到楊清身上,趴在他的肩膀上去打他:“你不聽我的話!誰讓你說的?我打你打你!”


    這邊的楊清還在笑。


    但打著打著,阿白的鼻頭就一陣酸澀,然後再也忍不住,也不動手了,伏在他的肩膀上就開始大哭。


    誒誒誒!


    楊清慌了,他連忙把女孩子放到沙發上,抽紙巾給她擦眼淚:“你別哭了……好吧我承認是我有點不聽你的話。但是我真忍不住……而且我媽知道了你難道不高興嗎?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就隻跟我媽說了,我爸都不知道!你放心吧!我媽性格很好的,她沒說什麽……別哭了。”


    阿白才不信。


    她一邊抽抽一邊去掀楊清的衣服,看看胳膊看看肚子。她哭嚎著問:“你媽打你沒有?”


    ……雖然但是,楊清看著她哭就有點想笑。


    “沒有。”他說。


    “你在騙我!”


    “真沒有!我媽很寵我的。慈母多敗兒你能理解嗎?就是依著這點我才跟我媽透一點點的風。”


    楊清給她擦眼淚:“所以現在我們家就我媽知道了,到時候你要是去我家過年的話,你的身份就是我媽那邊的遠房表親。這樣我們也就不用東找理由西找理由了。至於我爸……應該還要再等兩年。”


    ……哦。


    阿白沒在他的胳膊上看到痕跡,估摸著他說的是真的。沒有被打……那她不白哭了嗎?


    想了想,女孩子的睫毛就微微一顫,然後更加用力地摟著他。


    哭得更大聲了。


    楊清:“……”


    是他說錯什麽話了嗎?怎麽他越哄阿白還哭得越厲害了?楊清僵著身體完全不敢動。過了一小會,他才很小心地開口說:“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管我!”但女孩子的音量出乎意料地大,她悲嚷道:“我就喜歡哭!”


    楊清表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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