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穿黑色不好看。”不管怎麽說楊清都在心底悄悄鬆了口氣。不翻舊賬的女孩子最好了。


    “……是嗎?”


    “是啊!”白色清純,黑色純欲。非要說喜歡的話,楊清也想大聲地嚷出來——他全都要。但是很明顯跟這麽一個年紀的小女孩談論這些真的是太邪惡了!因此楊清說完之後就微微頓了一下,他開口轉移話題:“你現在要不要試一下?”


    “好、我試一下……”阿白接過這條絲襪,她正準備試一下的時候,抬眼就看見兄長在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我……


    阿白捏拳頭了:“你怎麽還不走?”


    啊?楊清一驚。他溜圓了眼睛驚訝道:“可是這是我房間,你讓我走去哪?”


    ……是嗎?阿白呆了半晌,後知後覺地才反應過來其實抱著絲襪走的人應該是她自己。


    “……”


    “……”


    默默地盯了兄長一會。阿白想了想,徑直往前走幾步從他床頭櫃的裏掏出來某樣東西。


    啪——


    錯金匕首被阿白很用力地拍在床頭櫃上。她轉頭,繼續很沉默地看著他。


    不講理……


    楊清嘴唇似乎動了動。但太小聲了阿白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了。她就看見兄長飛速地從床上起身,飛也似的滾了。


    哼!


    滾就滾!


    隔著一道門,楊清才很大聲地衝她嚷出來。他悲憤道:“你一點也不講理!”


    那咋了?


    當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阿白在心裏是這樣說的。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


    ……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女孩子先走過去拉上窗簾,然後幸福地坐在他的床邊上褪下自己的長褲開始試絲襪。


    哈!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那種癖好。但是她一看見兄長剛才憋屈想理論但又不敢理論的小表情內心就有點暗爽。


    莫非她也是個變態?


    唔……


    絲襪的觸感就還不錯。裏麵有一層薄薄的絨,它既能修飾腿型,又有保暖的功效。但它的顏色又與人的皮膚十分接近,離遠了根本看不出來——難怪被叫做光腿神器。


    神器者。神,無形無方也;器,合成也;無形以合,故謂之神器也。


    「光腿神器」這名字可起的太貼切了!但話說迴來,神器還有另外一個釋義——比如權利,帝位。


    阿白坐在床邊晃了晃腿。心中恍惚地想,難道她穿上這雙襪子就能登基即位了嗎?


    哈!


    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女孩子的腳趾被包裹在絲襪裏麵,朦朦朧朧的有一種隱約美。


    真是想不通……


    為什麽會有變態喜歡被踩?抬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摸一摸,滑溜溜的確實摸起來很舒服。她盯著自己光溜溜的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好像她的裙子沒拿過來。


    “阿清。”


    楊清打了一個激靈:“你叫我什麽?”


    阿白沒理這話,她徑直說:“你去把我的小裙子拿過來。”


    “……求我。”反正隔著一道門,他看不見她握著匕首的模樣。約等於沒有威脅。這叫眼不見為淨。


    阿白又下意識地捏起拳頭,但忽的發現那個被趕出門外的人根本就看不見。


    “……”


    “……”


    可惡!


    難怪他有如此底氣!


    她現在光著兩條腿又不能出去把他打一頓——權衡利弊一會,女孩子的眉梢就跳了跳,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求你……”


    “嘿!”楊清咧嘴一笑,這才心滿意足地晃晃腦袋滾去阿白的房間。


    小裙子當然是被放在衣櫃裏。


    她的衣服都被整整齊齊地掛在裏麵,有漢朝的曲裾,也有現代的衣裙樣式。既有現代的小衣小褲、也有漢朝的……


    呃……


    考慮到冬日臨近,這段時間她的衣櫃裏又添了一件綠色的羽絨服。萬事準備就緒,就等著冬日大雪了。


    “開門。”楊清抱著她的小裙子在門外說。明明剛才走的時候音調還很歡快的。這會子他的聲音就帶了些沉悶,似乎是在心裏想著事。


    “我……”女孩子愣了一下。原本是想開門的,但她恍惚間想到了什麽,於是又猛的把手縮了迴去。


    太壞了。


    差一點就中計了。


    “你放地下。”


    “但是地上很髒。”


    “……快點!”她咬著牙說。


    “……”


    沒聲了。


    女孩子在屋裏麵等了許久,又試探性地叫了楊清一聲,但一直都沒等到迴複。過了好一會,阿白才嚐試著把門開了一個小縫。


    從縫裏沒瞟到兄長的人,於是女孩子又再次把門縫開得大了一點。


    人沒見到。


    倒是見到了掛著的綠裙子的裙擺。


    可惡!


    他故意戲耍她!


    憋著一股氣,女孩子把裙子換好後才走到客廳那邊擺放著的一麵全身鏡裏去臭美一番。裙子是很長的,光露出來一個腳踝。因此絲襪就被藏在裙子裏麵,隻剩了保暖功效。


    但這一點阿白就很滿意。


    楊清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鏡子裏突然多了一個人。這個變態很自然地把手搭到女孩子的腰間上,盯著鏡子裏麵漂亮的小姑娘開口:“現在天氣冷了,再穿裙子有點不合適。等來年氣溫上來了我再多給你買幾件小裙子。”


    衣服這東西就是具有時效性。一年一個審美,潮流度變化得快的話,甚至上個月買的衣服,下個月就過時了。所以今年買的裙子,有可能到了明年她就不喜歡然後就壓箱底了。永遠都是新衣服最好。


    “……你還敢出來?”阿白就挑眉,“還有你的手,給我撒開!”


    “我為什麽不敢出來?”不撒。不僅不撒,楊清反而還在小姑娘的腰間捏兩下。弄得她藏在拖鞋裏麵的腳趾下意識地蜷縮起。


    “你戲弄我!”她大聲說。


    楊清就反問:“我怎麽戲弄你了?”


    “你……”她頓了一下。想控訴個什麽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低頭斂眉沉默了一會,女孩子就突然很用力地踩了他一腳,不講理地說:“反正你就是戲弄了!”


    他剛才還想騙她開門出來……


    哼!


    她可不是那個愚蠢的小紅帽。


    “……你這叫不講理。”


    “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女孩子推了他一下,打算進房間去把這套裙子換下來。順便找衣服去浴室洗澡。


    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楊清就很沉默。有種次元壁被打破的感覺。他開口:“你從哪裏聽來的這話?”


    “——x音啊!”


    她甚至還知道了麥克阿瑟。


    當然她不太清楚這個人的具體事跡,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洋鬼子。但好像在許多事跡的點評中都有他的身影。


    想必是一個類似於莊子的哲學大師吧。


    “但是我覺得這話非常有道理。”女孩子想了想又開口:“而且兄長不是也告訴我了,權利隻產生於軍隊。”


    “……”


    “……”


    沉默了會,楊清就問:“想打一架嗎?”


    “啊?”女孩子吃了一驚。她歪著頭看向他,似乎是有些不解。


    他提這種要求?


    “我隻想看看我和強者的差距!”順便提升一下他的家庭地位。他可是大男人!即是大男人,又豈能鬱鬱久居於他人之下?


    ……哦。


    女孩子就愣愣地看了他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打吧……”她說。


    “來吧!”楊清也很大聲,仿佛是在提起勁來為自己壯膽!


    “不必憐惜我,盡管使出你的全身手段!”


    “……”這個要求讓阿白有些沉默。她愣愣地聽了一會,然後就有些狐疑地看向他。女孩子挑眉問:“我怎麽覺著是你犯病了想找借口讓我打你一頓呢?”


    “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嗎?”


    “真的。”他隻是單純的好奇一個成年男人與一個來自漢朝的小蘿莉的武力差距究竟有多大。雖然是蘿莉,但是你怎麽敢小覷她呢?那可是一個武術大師啊!


    “這一戰是尊嚴之戰!”楊清仰著頭中二地說。他仰頭看了一會天花板,又低頭一臉嚴肅地對阿白講:“所以你萬不可留手。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阿白說。女孩子又往後瞧了瞧,“那去沙發那邊打吧。”


    這樣等一會摔的時候不疼。


    、


    、


    第一迴合——正式開始!


    沒過一分鍾,女孩子就被楊清壓在了身下。


    ??


    就這麽容易?


    女孩子被壓在沙發上麵,甚至沙發這個提議還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現在她知道她為什麽提議來沙發這邊打了。


    原來這是讓她順勢躺下的。


    楊清則按著她的手腕有些震驚,他整個人迷迷蒙蒙的,全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這廝震驚道:“你的手段呢?”


    “——你輕點,手腕給我握紅了。”女孩子先瞪了他一眼,然後再問:“你想看什麽手段?”


    “你好歹把我打一頓啊!”


    “……你剛才還說你不是想挨打。”善變的男人。


    不是!


    楊清不是那意思。然後這貨就分出一隻手來撓了撓自己的頭,愈發不解地說:“我不是讓你不要憐惜我嗎?”


    “……”這話說的。她沒有身份證難道是她自己不想有嗎?一想到楊清提出來的這個邏輯,阿白頓時就有些鬱悶。


    她開口:“但是我打不過你啊!”


    她想憐惜也憐惜不了啊!


    “??你不是武術大師嗎?”楊清很震驚。


    女孩子比他反應更大。她眼皮一跳:“我什麽時候說我是武術大師了?”


    “呃……”


    細思起來,這姑娘好像這沒說過她擅長拳腳。她隻會殺人技。


    頓了一下,楊清就說:“我以為你那是自謙來著……”


    就別管那是不是自謙,女孩子聞言又瞥瞥他按著自己手腕的左手:“那你現在已經擁有掌握的權利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


    這個問題……


    嘿嘿!


    楊清就很邪惡地笑了兩聲,他鬆開她,並且從沙發上站起來。


    唿——


    女孩子就順勢揉了揉自己被握紅的手腕。都說了讓他力氣小點了!


    “你轉過去。”楊清說。


    “啊?”阿白一愣。


    “趴著——趴在沙發上。”


    “……”聽到這個要求女孩子就抬眼看他,她開口問:“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因為真理現在在我手上。”


    “……”


    “……”


    行吧。


    看在她今天心情很好的份上,女孩子默默地把自己這條鹹魚給翻了個麵。


    但翻過去之後就看不到兄長臉上表情的這點讓阿白稍微有點難受。


    她下意識把頭揚起來想看看那個變態在密謀什麽,但頭還沒完全轉過去,就被一個大手更加用力地按壓了下去。


    “別動。”楊清說。


    “……”


    啪——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突然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


    什麽玩意?她在心底潛藏的陰暗想法還沒實施,怎麽她就被實施了?


    “幹什麽?”女孩子瞪圓了眼睛猛的轉頭過去,“你幹什麽打我屁股?”


    嘿——


    楊清現在就開心極了。


    小孩子不服怎麽辦?收拾一頓就好了!於是他又在她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阿白:“……”


    他挑眉:“你說我幹什麽?”


    不通武藝還敢那麽理直氣壯!她這段時間越來越囂張了。感覺就跟在牆頭上優雅行走的貓咪一樣,看誰都仰著頭。


    哦。


    沒有看誰。


    是看他。


    “誰讓你叫我阿清的?”楊清又打她一下,“沒大沒小!快點,換個稱唿。”


    “……”換個錘子。女孩子頓了一下,然後就一字一句地大聲嚷道:“我!就、”


    哎呀哎呀!


    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清用物理手法打斷了。女孩子的兩條腿在空中胡亂晃晃,手也往他的手腕上抓了一下:“你混賬!別使那麽大勁啊!”


    ……明明是變個稱唿就能解決的事。


    楊清的心裏突然就升起一個很奇妙的想法。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出來的:“我記得你以前是很會看眼色的——”


    指犯錯了之後光速抱著他的腿跪下。


    她如果不想被打的話,明明隻需要借坡下驢地換個稱唿就好了。難道“兄長”這個稱唿她還覺得不好意思嗎?


    想了想,楊清就挑眉一臉古怪地開口詢問:“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並且嫌我力氣用得不夠大?”


    “你瞎說什麽!”一聽這話女孩子就好似被燙了一下的猛的從沙發上直起身子來,“為什麽要嫌你力氣不夠大?”


    “……嗯哼。”


    走開!阿白又推了他一下,“你還動不動手?不動手我迴房了。”


    煩死了!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問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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