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號,彈琴,剪視頻,休假。


    10月3號,彈琴,剪視頻,休假。


    10月4號,彈琴、剪視頻,休假。


    10月5號。在楊清的建議下,最終“狐氏女”剪好的視頻選擇了多平台發布。不過很可惜的一點視頻發布了幾天,她一直都是不溫不火。至今還是“1”粉絲。


    沒錯。女孩子唯一的一個粉絲就是楊清。他像個人機一樣,天天在阿白的評論區裏麵搶占前排——“沙發!”


    也不知道像這樣做的樂趣是在哪裏。楊清總覺得國慶節的假期十分玄學。他隻覺得眼睛一閉一睜,五天就過去了。


    哦。


    還不止五天。


    如果再加上周末雙休的話,那他的假期實際上已經過了七天了。這幾天狐氏女倒是過得十分充實——那他呢?楊清覺著他這幾天除了躺著,好像再迴憶不出來他做的別的有意義的事了。


    眼瞧著阿白又如往常一樣抱著琴出門,這懶貨就懶懶地躺在沙發上,勉強分出了一個眼神注視著她。他說了一句廢話:“你要出門呀。”


    “嗯……”女孩子懶得理他。她正在換小白鞋,換好鞋子後又站在門口看他:“你不陪我去嗎?”


    “不了。”楊清十分果斷地搖了搖頭,開口拒絕:“我現在更想在家裏待著。假期隻剩兩天了,接下來的日子我要好好享受假期。”


    要不然眼一閉一睜他就又得打工去了。多麽令人傷心的事……


    成吧。


    雖然兄長的迴答在她的意料之內,但女孩子聽到他說的話後還是很好奇地多嘴問了他一句:“阿兄打算怎麽享受假期?”


    難道他還有什麽計劃嗎?


    “呃……”楊清一愣,他眨眨眼開口說道:“就好好在家裏待著啊!”


    在家裏廢物地躺一天,不必為任何事情擔憂。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不必為浪費光陰而感到愧疚,這就是他對假期的最大享受了。


    狐白:“……”


    ……哼。


    小蘿莉聞言就鄙視性地瞥他一眼。果然從羊嘴裏就吐不出象牙來。


    這算什麽享受假期?


    “我要走了!迴來的時候需要我給你帶什麽嗎?”


    嗯……


    楊清想了想:“那你給我買瓶可樂吧。”其實他還想吃榴蓮,不過有點貴。而且阿白也不一定認識。


    那還是算了吧——這個月出去玩已經花了不少錢了。揮霍需要適量,所以榴蓮還是等他下個月發工資了再買。


    “我知道了。”阿白說。


    “去吧,我等你迴來。”楊清也應。


    ……


    ……


    喻子禮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即便她身上有如悲秋寥落一般的清冷氣質,但她穿著小裙子混跡在人群中——她在茫茫人海裏,又怎麽可能引人注目呢?


    因此阿白沒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個默默注視著她的女孩子,這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喻子禮觀察那個小姑娘有幾天了。起初隻是閑得無聊的來條街上晃晃,誰曾想她竟然會在這裏聽到這麽好聽的琴音呢?


    而且她的琴看起來好像是自己做的。


    這就更難得了。


    ——琴音易得,知音難覓。當那姑娘彈起《匆匆那年》的時候,喻子禮在心中是這樣想的。


    於是在這姑娘照常抱琴躬身準備離場的時候,等人群漸漸散去,喻子禮就上前攔住了她。


    “你好。”


    “嗯?”女孩子下意識側頭,臉上的表情也適時地露出一點疑惑。


    ……這是在叫她?


    與此同時,喻子禮也十分溫和地露出了一個微笑,她有禮貌地請求:“請問您這邊可以點歌嗎?”


    雖然站在她麵前的隻是一個年紀尚幼的小女孩,但喻子禮同她說話的時候,也是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


    很明顯她是把阿白同她一起放在了同等地位——她並沒有因為這女孩年紀尚幼而對她產生輕視。


    點歌……


    女孩子在心裏大概猜測了一下這個詞的含義,然後就很遲鈍地點了頭。


    可以。


    狐白隻點了頭,並不吭聲。私下同人交流的時候,她得裝高冷。


    這樣才不會有人對她的身份起疑。


    “行啊!”但喻子禮就特別高興,她掏出手機來把備忘錄拿出來,新建了一行在上麵打出歌名。“我想聽夢良衣——老師您看看明天方便彈嗎?”


    畢竟不是什麽大熱的歌。她有點擔心阿白沒聽過。


    “……”但話又說迴來。就算是大熱的歌,難道女孩子就聽過嗎?狐白湊近了看清那三個字,她把這首歌名默默記在心裏。


    今天的狐白老師依舊在裝高冷。


    她板著臉在心裏盤算著大概需要幾天她才能把這首曲子彈出來。


    ……明天肯定不行的。


    ……這首歌她沒聽過。因此她得臨時聽了那些音調節拍然後作文字譜——她隻會文字譜。當然作還了譜還不算,她還得背出來。畢竟她不能一邊彈琴的時候一邊偷偷瞄樂譜。


    這對聽眾不太尊重。


    於是狐白就想了想。她大概斟酌了一下,然後就開口說:“星期二吧,星期二我來彈這首曲子。”


    鑒於對麵這個女孩子有可能工作日繁忙——畢竟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還是都像她兄長一樣,需要在工作日內給人家去打工。


    狐白把這種情況考慮到了,於是她說完一頓,然後就開始表情嚴肅地給自己的賬號打廣告。她想了想兄長告訴她的介紹語,然後一字不落地大聲對喻子禮講了出來:“我是喵站阿婆主狐氏女——您直接搜狐氏女三個字就能出來了。我的所有演奏的曲子都會在賬戶中剪輯出來。如果您當天來不了線下,那麽在線上聽也是一樣的。”


    ……這就是委婉的請求關注的意思。但是阿白有點羞恥地縮了縮腳趾頭。她總感覺這樣介紹自己有點丟臉……


    但如果她有豐富的詞匯量的話,她大概會覺得用“社死”這個詞來形容更恰如其分。


    這真是太社死了!


    哦……


    然後喻子禮就點開某站搜索了一下。


    ——狐氏女。


    “你姓狐?”她問。


    “……嗯。我叫狐白。白是那個李白的白。”麵對自己的第二個粉絲,狐白表現得稍微溫和了一點。看上去沒有那麽不近人情了。


    女孩子現在是重點是她的第二個粉絲到底產生沒有。


    ……有點想偷偷掏手機來看一下。


    但是怎麽說呢?


    喻子禮現在的心情有些微妙。阿白的喵站頭像是她親手拍下的如霜的一張照片。


    古琴質樸,而她本人和也頭像非常匹配。


    隻看著她的頭像,你就能幻想出在這張照片背後一定是一位氣質神秘而又端容幽靜的女孩子——先不管這個熊孩子的性格如何。至少你從表麵欣賞她,她也是符合這個氣場的。


    但這不是重點,算上她,這姑娘全網隻有兩個粉絲的這件事也不是重點……


    喻子禮按了關注——她並不在意她關注的博主全網到底有幾個粉絲,但她有點在意這姑娘剛才說的話。


    她星期二還來……


    那個時候國慶假期應該結束了吧?難道這個小姑娘她不上學嗎?


    “你每天都來?”喻子禮問。


    “……對呀!”


    “……”事情好像有點不妙了。


    抿抿唇,喻子禮就指了指前方的一家咖啡店:“方便一起去喝杯咖啡嗎?”


    怕這姑娘心裏害怕,喻子禮又多補充了一句:“不遠,就前麵很多人的那一家。”


    她用手一指她就能看到。


    “……”狐白明智地沒有問出什麽是咖啡——其實猜也能猜出來一點,應該是某種喝的。可能同奶茶類似吧。


    其實現在的重點並不在咖啡上。


    而阿白也不是為了咖啡而選擇跟她走的。女孩子隻是隱隱約約地在心裏覺得,她好像要交到她的第一個朋友了。


    ……


    ……


    “一杯棉雲瑪奇朵。”喻子禮點完自己的咖啡後又低頭看向她旁邊的小女孩,開口問她:“你想喝什麽?可以看見菜單。”


    ……狐白就是不會點單所以才選擇讓她先點。想了想,女孩子還是決定假裝高冷。她惜字如金,酷酷地說:“跟你一樣。”


    然後被否了。


    喻子禮:“小孩子不能喝咖啡。”


    狐白:“……”


    喻子禮又轉頭看向店員,她盯著菜單看了一會,繼續點單:“給她來一杯草莓椰椰。再來一個芝士蛋糕。多少錢?我一起付。”


    這一係列事情發生得十分連貫,於是小蘿莉悄悄調出來的付款碼又默默收了迴去。


    ……也沒事。


    ……過會她再抽空轉給她。


    等咖啡還需要一點時間。大姐姐讓小蘿莉先去找個位置坐。很快,喻子禮就端著她們的東西過來。


    兩杯奶茶一個甜品——從廣義上來說,咖啡也是奶茶的一種。


    “給!”喻子禮把屬於她的東西遞給她。


    奶茶是她的。


    蛋糕也是她的。


    “……你不吃蛋糕嗎?”狐白抬頭問。


    喻子禮就微笑:“給你點的。我不愛吃甜的。我覺得小女孩可能會喜歡甜品。所以擅自給你點了。請不要介意。”


    ……隻有小孩子才喜歡吃甜的。女孩子的心裏忽的迴憶起兄長的話。


    哎呀!


    難道她真的小孩子小得這麽明顯嗎?


    狐白就拿叉子小心翼翼地叉起了一小塊蛋糕——很綿軟的口感。


    蛋糕入口即化,奶味也很充足!


    非常好吃!


    狐白原本是想大聲地對對麵這個女人嚷出來:她才不是小孩子!


    但是沒辦法,正如他們所說的一樣,狐白發現她真的對甜品毫無抵抗力。


    就是喜歡甜的!


    就是小孩子!


    再說了,小孩子又怎麽了?反正有某個家夥是變態來著。


    對麵的喻子禮見小姑娘高興地眯起了眼睛,她心下也一笑——果然小孩子就是好哄。


    喻子禮悄悄翹起了唇角。


    她又見縫插針地隨口問道:“我看你年紀不大,應該還是讀高中的年紀吧?”


    她這個年紀不讀書真的很奇怪——當然喻子禮清楚有些人就是會因為貧困而上不起學。但狐白不一樣。她既有一手的好琴術,看起來是家境不錯的樣子,難道她還能念不起學嗎?


    呃……


    狐白就身體一僵。頓時感覺到嘴邊的蛋糕吃不下去了。


    不過也好敷衍。


    畢竟問她這個問題的不在少數。


    於是狐白就抬起頭來衝著喻子禮苦澀一笑,開始敷衍:“——我家中有難處。”


    流亡江湖也是迫不得已啊!


    這年頭喜歡戳人家心窩子的人還是少數。因此隻要她把這個理由搬出來,基本就不會再有人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她究竟遇到什麽難處了。


    但喻子禮不一樣。


    她萬分清楚這世上絕大部分的難處都與“錢”有關,因此在狐白問出那話之後,喻子禮的心頭就冒出了要資助她的想法。


    她能做的事極其有限,但她至少可以把一個貧窮無依的小姑娘送進校園。


    微微皺了皺眉,喻子禮就逼自己狠下心來。她硬著頭皮開口問道:“……你媽媽呢?”


    “呃……”


    狐白一愣。


    她是第一次遇到非要問這麽詳細的人。以往都是她稍微表現得悲傷一些,就不會再有人往下問了。


    狐白頂著喻子禮探究的目光——但原本也不是喻子禮問了她就一定就要迴答的,不是嗎?


    “我不想說。”狐白道。


    “你誤會了、”喻子禮一愣,隨後也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家庭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幫助你。我可以資助到你一直讀完大學!你知道的,讀書才能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到時候她也有足夠的能力去幫助家庭。這就是喻子禮內心的想法。


    “……”


    好吧。


    知道她是好心之後,小蘿莉對喻子禮的惡意就消散了一點。


    “但是我不想接受你的幫助。”狐白說。


    女孩子拍了拍身後的背囊。


    她很有底氣地說:“——我有琴,有手藝。我靠我自己的雙手吃飯。我能自己養活自己。”


    這是一條謀生之路。


    她靠自己的本事。


    如果可能的話……她想再順道攢一攢嫁妝。那個誰不是說了嗎?他想要一個大金屋!


    喻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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