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人對著手機孤芳自賞了一會,就戀戀不舍地把手機還給他了。楊清則略有些不滿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臉,想看看她的臉皮真的是不是像表現出來的這麽厚。


    “你把我的發型弄亂了!”討厭這個手腳不安分的人。女孩子抬手打他一下,鼓起眼睛瞪他一眼後又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成吧。


    ……楊清偶爾也得承認,這姑娘的確挺可愛的。


    在茶園裏大概坐到了下午,在這裏吃過午飯後,趁著陽光正好,兩人就轉去最近的商場逛逛。


    “想不想玩娃娃機?”


    “什麽是娃娃機?”


    “就是抓娃娃的機器,隻需要兩個硬幣你就可以從那邊抓到一個娃娃。”楊清一邊走一邊對她說,怕她還是不懂,想了想他又開口對她說道:“等到了商場你就知道了。”應該也不需要刻意找,畢竟是隨處都能見到的機器。


    狐白:“……”


    抓娃娃的機器……


    女孩子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大家夥裏麵綁了幾個小娃娃供人家挑選——太可怕了!


    狐白縮著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道這年頭也有鬻兒賣女的事嗎?


    但等她在商場三樓見到的擺放得方方正正的一個粉色機器的時候,裏麵堆了一堆類似於她的食鐵獸玩偶的東西,她頓時就反應過來抓娃娃的機器是指什麽了。


    “……”


    “……”


    楊清愣了。他察覺到女孩子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他懵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狐白就抿了唇,也搖了搖頭。


    “沒事。”她說。


    楊清:“……”


    明明就是有事的樣子。


    娃娃機的按鍵也很簡單,無非一個能上下左右晃動的搖杆和一個確定抓取的按鍵。走到娃娃機跟前之後,狐白就試探性地抓著那個搖杆左右晃動。


    “為什麽叫娃娃機呀?難道這裏麵放的都是娃娃嗎?”


    “沒錯,它們都是娃娃。”哈!好弱智的對話。


    “那我的食鐵獸呢?”


    “那個也是娃娃。是能陪你一起睡覺的娃娃。”所以不讓她揍大熊貓的理由出現了——夫妻之間吵了架,何苦為難夾在中間的可憐娃娃呢?


    “……”成吧。狐白接受了這個說法。女孩子點了點頭,繼續操弄搖杆:“這個是不是控製這個爪子的?但是它為什麽不動?”


    她的搖杆都要晃爛了,這個爪子就是不動。


    楊清就抬手一指:“……因為你要先給錢,掃這個碼。”


    嗯……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說:“你先掃十塊錢吧。”這娃娃機是兩元一次,十塊錢也隻能抓五次。兩人都沒經驗,肯定沒一會就花完了。


    “哦。”


    十塊錢掃過去之後,從娃娃機下麵的一個嘴裏就咚咚咚地吐出來十個硬幣。


    “這裏投兩個。”


    “好。”


    “然後你就有了一次抓娃娃的機會。就像你剛才那樣去晃動那個搖杆、你把那個爪子跟娃娃對齊。當你按下這個按鈕的時候,這個爪子就會向下抓取。”


    明白了吧?


    “……”女孩子剛想伸出手。她剛才碰的起勁,這會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把手縮了迴來。她轉頭遲疑地看向兄長,可憐巴巴地開口說:“可是我沒玩過。”


    萬一浪費機會了怎麽辦?


    楊清便道:“就是沒玩過才要玩。你去試一下,多玩幾次就會了。”


    他給她鼓勁:“加油!”


    狐白:“……”


    女孩子抿了抿唇,這才重新去抓搖杆——操作並不難、至少她覺得她把鉤子跟娃娃對得挺齊整的。可當她按下按鈕,鉤爪十分短暫地抓了一下娃娃,然後又鬆開。


    一無所獲。


    她轉頭眼神清澈地看向楊清。


    楊清就把剩下的幾個硬幣都給她,“給!你自己投。不管怎樣先把這幾個硬幣花完再說。”


    “……哦。”五次機會還剩下四次。阿白操控著狗爪,每次都是在最後一點的時候鉤爪鬆開。每次都是功虧一簣。


    她感覺自己被戲耍了!


    於是老實本分的女孩子第一次產生了要把這個娃娃機拆了的衝動!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狐白順了口氣,又看楊清。


    “……要不然,兄長來試一下?”


    “no!”楊清很果斷的搖頭拒絕了,並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抓娃娃機其實沒什麽技巧,純看一個運氣。看還差幾次會有一個保底的運氣。楊清覺得就算是給他了估計他也抓不起來。就這樣貿然上場了會有損他在阿白心裏英明神武的形象。


    高手應該是高深莫測的。


    拒絕之後,楊清想了想,又說:“你再試試、說不準下一發就中了呢?”


    狐白:“……”


    成吧。


    女孩子又轉過身去了。果不其然,最後兩個硬幣砸下去也跟前幾次差不多,也隻聽了一個響。狐白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玩了。


    以後都不玩了。


    她板著臉轉身,伸著手去扒拉楊清:“我們走吧。”


    “等一下。”楊清不走,這貨開始捏著下巴思考,他開始叨叨:“理論來說,這個抓娃娃機是有保底機製的。意思就是在經曆過一定數次之後,它有一次鉤爪會必中。我們前麵已經玩了五次了。而且前麵肯定也還有人往裏麵塞過錢——我有預感,下一次肯定必中!你再掃兩塊錢。”


    “……”


    “……”


    兩人麵麵相覷。愣愣地抬頭盯了兄長一會,阿白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楊清很果斷地點頭,“你要相信我。”


    “……”


    那好吧。


    女孩子轉身去掃錢。


    兩塊複兩塊,兩塊何其多。加上最初開始的十塊錢,最終狐白以二十四塊的代價全款拿下了一隻粉紅色的獨家獸。


    就這個小東西值兩斤五花肉?


    阿白眯著眼睛表示懷疑。


    “……必中?”但最值得被懷疑的還是兄長。她眯起眼睛,抬頭狐疑地看向兄長。


    “呃……”


    雖然是和現實有點出入,但是……


    楊清:“你就說中沒中吧?”


    “……”女孩子沉默了一會,又憋出了一句:“這可太不值了。”


    楊清這個時候就比較隨性了。他開口說著:“人生在世,要是什麽都論值不值,那可太無趣了。”


    無趣的人:“……”


    嗬嗬。阿白在一瞬間覺得自己有被內涵。


    楊清想了一下,然後問她:“這個娃娃在我們這叫獨角獸。你們那個時候有這種動物嗎?”


    當然沒有。


    狐白沒見過獨角獸。


    但她仔細瞅著它,腦海裏有另外一段文字蹦出來跟這種生物對上:“獬豸者,一角之羊也,性知有罪。楚王嚐獲之,以為冠。”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有一個隻有一個角的羊,它的名字叫獬豸。懂人言,知人性。能辯是非曲直。楚王曾經獲得了它,就把它的模樣刻在了冠冕之上。還有獬豸冠。象征為官清廉,執法公正。”


    但她也隻聽說過,不確定她手上的這隻獨角獸是不是就是獬豸。


    如果是的話……


    狐白又把它拎起來瞅它,總覺得這隻獬豸的模樣一點都不兇猛。


    就這小玩意,把它燉了都從它身上找不出兩斤肉。


    ……


    哦。那楊清就明白了。


    他想了一會,點頭道:“那挺好的。二十四塊錢買了一隻寓意這麽好的小獸。”楊清在心裏已經認定它就是獬豸了。


    到屋後就把獬豸擺在她的床頭。一大一小的兩隻玩偶。


    一隻古代神獸。


    一隻現代國寶。


    楊清很欣慰:“這樣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會害怕了。”


    “本來我也不害怕。”女孩子盯著兩隻娃娃,在心裏還是嫌棄那隻獨角獸太小了。抱著睡覺的話根本也抱不住。


    拿來給他當鑰匙扣還差不多。狐白盯了這倆一會,又麵無表情地在熊貓臉上打一拳。


    呀……


    楊清張了張口,“犯法的……”


    狐白不在意。悄悄瞄一眼窗簾是關上的,她心底鬆了口氣,隨口說:“哦,那你把我抓起來吧。”


    楊清:“……”


    ……


    第二天是十月一。


    萬眾矚目的國慶節終於來臨。阿白繼續躺家裏休息,並沒有外出營業。兄長的筆記本電腦則被她抱到了房間裏麵——女孩子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裏麵,在準備第二天要彈奏的現代歌曲。她學了這麽久的剪視頻,也該見到成效了。


    按照她原定的計劃裏,就算沒有碰上國慶節,她也打算要在十月份正式走上自媒體之路的。連某音軟件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注冊好了,用戶名就叫“狐氏女”。


    不過碰上了國慶節也挺好。這幾天人流量大,她線下的收益估摸著也能好一點。


    楊清在傍晚的時候出門逛了一圈,晚上迴家的時候給她帶了一麵小旗幟和一本書。


    小旗幟是在地上撿的,不要錢。給阿白帶的書則是一本毛概——別的書都可以不讀,但她既然認字了,那這本書還是稍微要讀一下的。


    楊清到屋的時候,有古琴音透過兩扇門從裏麵傳出來。不是那種高雅高深的曲調——這旋律聽著,他感覺有點熟悉。


    ……什麽歌來著?


    歌名已經到嘴邊了,但楊清就是覺著自己想不起來。沒辦法,又不敢打擾她。他坐在沙發邊上等了一會,等琴音消失後才敢去敲阿白的門。


    “進!”屋裏的女孩喊。楊清剛進門就看見阿白在把她的古琴裝到包裏收起來。女孩子邊收拾邊迴頭問他:“你迴來了呀!”


    “嗯。”瞧著阿白收拾琴的動作,楊清隨口問道:“你不彈了嗎?”


    “不彈了。”她搖頭說,彈那麽一遍找找手感就行。


    彈多了她指甲疼。


    雖然有護甲,但護甲終究是不如本甲方便,彈出來的音也沒有本甲流暢好聽。要是自媒體行業走上正軌了,那以後她一天就隻彈一首曲子。狐白在心裏想。沒辦法、她學習現代的曲子也是需要時間的。


    更何況她還不喜歡彈琴。


    楊清聞言也沒有多問。他點了點頭,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剛才彈的是什麽曲子?我聽著感覺挺熟悉的。”


    “是匆匆那年啊!”


    “……”難怪!歌名爆出來的一瞬間幾乎就有歌詞從楊清嘴邊冒出來了——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不是一場七情上麵的雄辯。


    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諾言……


    “隻有等別人兌現……”楊清小聲地哼著。


    “兄長也會唱?”狐白聽著他哼歌不由得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她千挑細選選出來的一首經典歌曲。


    他會唱也很正常——她就是要找那些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歌,這才能引起共鳴。


    作為一個古代人,這姑娘當然聽不懂這首歌的具體情感背景。她沒進過校園,不清楚這首歌裏所描繪的那些轟轟烈烈的色彩斑斕的青春。


    但歌手演唱時的感情很好。


    即便她聽不明白,也不妨礙她能聽懂歌手在演唱這首曲子時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傷感之意——大概就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的傷感。


    於是在認真傾聽的時候,阿白的內心也不自覺地一陣悵然。


    她想了想,又問楊清:“……明天我去彈這首曲子,你要過來聽嗎?”


    他會怎樣迴答女孩子心裏都有答案。即便她不說,他肯定也會陪她去的。但她還是習慣性地問了一下。


    來……


    楊清的話還沒說出口,手上拿著的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下。


    “我來。”他邊說邊開手機。女孩子的嘴角下意識露出一個笑。


    “……”


    “……”


    呃……


    是宗子正的消息。老板找他也沒什麽事。大概就是問他明天有沒有事,要是有空的話來公司就一趟。沒空就算了。


    當然這位老板的性格他大概知道了。不會無緣無故喊人來加班……


    楊清覺著估計是遊戲出現什麽問題了,所以他才會在假期招他迴去。


    悄悄看一眼阿白的臉色,楊清沉默了一下,在她欣喜的表情之下,他硬著頭皮改口:“……我可能不能來了,我老板喊我加班。”


    他說著。


    把手機信息給她看。


    看!他沒騙她。他不是故意放她鴿子的。


    “……”狐白的臉瞬間垮下。她覺著有好大一個情敵在不經意間悄悄出現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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