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圍坐在茶幾上,大口喝了稀飯,就著鹹菜咬幾口饅頭,可除了裴寂昌以外,尤其薑家那幾口,都很拘謹。


    “寂昌,彭中漢欺人太甚啊。”


    薑光照重重開口了,老人依舊攥著裴寂昌的胳膊,不願意放手。


    “你和彭中漢到底什麽關係,那個人太壞了,純粹的懷中,欺辱了婷婷不說,差點沒把我和薑徹打廢了,你說哪個當爹的,能咽的下這口氣。


    要不是家裏這幾口,我就去找彭中漢對命!”


    突然,薑誌堪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眼珠子都在往外凸,胳膊不斷抖動。


    裴寂昌與彭中漢什麽關係?這是薑家人在乎的事,畢竟他還叫彭正銘幹爹,又給別人辦事,他究竟向著誰,這得問清楚。


    “犯不著跟彭中漢對命......”


    裴寂昌緩緩開口了,放下碗筷,看了眼薑婷婷,那張臉一點精神都沒有,像大病了一場,隨即又道:“那人昨下午去了省城,晚上就斷腿了。”


    “斷腿!”


    薑誌堪不由驚唿出聲,其他幾人都瞪大眼睛,驚恐地望著裴寂昌。


    彭中漢可是有名的大流氓,狂得厲害,就斷腿了?


    “省城跟咱這小地方可不一樣,彭中漢就那麽一迴事,仇家那麽多,沒死在陰溝裏就算他命硬,不過那條腿好不了了,傷很重,整個膝蓋都陷進去了。”


    裴寂昌又說。


    “這......寂昌......”


    薑誌堪忍不住咧嘴啊,憋在心口的怨氣,終於得到了舒緩,探前身子拍住裴寂昌的肩膀。


    “真事?你弄的?”


    “薑叔,你不要管誰弄的,這我可不知道,總之,彭中漢,還有鋤把隊的那些人,過不好這個年!”


    裴寂昌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暗示什麽。


    “好......好小夥......”


    薑光照朝著裴寂昌豎起大拇指,老人終於笑了。


    “哎呀,報應啊。”


    劉芝香的情緒也很激動,婦人攥著拳頭,一下下輕晃著,薑徹亦是,後生在咬牙切齒。


    至於薑婷婷,眼眶中溢出淚珠,原來多麽開朗的姑娘,都被折磨成這副慘樣。


    “我是農民身份,想要辦一家鄉鎮企業,阻力肯定非常大,比想象中困難得多,所以我不得不看別人的臉色,但是有句話我得提前交待,我是咱坪頭村的人,誰也欺負不了咱村的人!”


    裴寂昌的聲音鏗鏘有力,目光更透露出幾分狂妄,語氣又加重了幾分:


    “彭中漢雖然斷腿了,瘸了,但也不能就此放過他,事不能就這麽完了,鋤把隊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咱們挨著找他們算賬!”


    薑家幾口人的神色都變得紅光滿麵,連同薑光照也不呻吟了,眼睛明亮,好像病都好了。


    自從薑家人出事後,誰為他們說過撐腰的話?都在踩他家,結果還得是一個村的親啊。


    “寂昌......”


    薑誌堪極為感動,嘴唇哆嗦著,一時都不知道該說啥,隻是緊緊抓著裴寂昌的胳膊。


    薑徹直勾勾地看著裴寂昌,心中如波濤駭浪,亢奮起來了,也想跟著人家混。


    劉芝香來勁了,找到撐腰的人,眼下看裴寂昌,不是一般的順眼。


    薑婷婷的內心更是極受感動,她一直在自責,是她自己把家裏人害了,導致出現自殘,會偷偷揪自己頭發,沒有一個人能靠得住。真的,接觸過這麽多人,就數裴寂昌像個男人。


    “婷婷,除了鋤把隊的那些人,還有哪幾個犯賤了,沒事,有事就說,憋在心裏容易落病。”


    裴寂昌沉聲問,他的心思細膩,家裏變成這樣,恐怕受了欺負都不會說了。


    “俺......俺沒有......”


    薑婷婷還在猶豫,將頭埋得很低。


    “怕啥?你不說,反倒鬧起來的時候,咱不分清個好壞人。”裴寂昌道。


    “婷婷,你說,誰還欺負過你。”


    薑誌堪唿著重氣,聲音炸開。


    “就是......那天去上班,孫萍正好去對賬了,她打了俺一巴掌,還罵俺賤貨......嗚嗚嗚嗚......”


    說著,薑婷婷埋頭哭泣。


    薑家幾口人極其氣憤,破口大罵,一個個急得厲害,劉芝香更是氣哭了,杜翠秋也在抽泣。


    結果裴寂昌幽幽飄來一句:“打你的哪邊臉?攏共幾巴掌?”


    竟然問這麽細。


    “啊?”薑婷婷愣住了,長籲一口氣後,又說:“就一巴掌,打的左邊臉。”


    “那好,咱明後天找她算賬。”


    裴寂昌輕笑一聲,而後拿起了碗筷。


    “吃......吃飯吧。”


    薑誌堪一臉狐疑,但也不好細問,咋的,人家幫你,還要刨根問底,問啥時候?


    但這明後天,就有些扯了,孫萍是啥身份,她也叫彭正銘爹。


    不管裴寂昌有沒有這個心,但今晚上的這些話,薑家人聽的心暖。


    ......


    裴寂昌帶的那些東西,來迴推搡後,才艱難地放在薑家,後生出了門,去到工商局,要找劉隊等人,隊裏的幾個正說笑局長家的事。


    見有人走進值班室,人們瞬間都閉口了,隻有劉生樹和田山在咧嘴笑。


    “看看,做大生意的人迴來了。”


    劉隊呲牙,順手摸進裴寂昌的褲口袋,抓出一包煙,這就叫快準狠。


    小山經曆的多了,都把煙往衣服內兜裏裝。


    “劉隊,送兄弟迴村裏一趟。”


    裴寂昌笑道,根本沒在意這事,都是過命的交情。


    “這麽冷的天,我這腿還受過傷......”


    “我去!”


    田山像打了雞血似得,猛得跳起,打斷了劉生樹的話。


    “你小子送我的時候都沒這麽主動過。”劉生樹撇了撇嘴,但還是下床套衣服。


    裴寂昌輕拍了小山的肩膀,兩人點頭示意,不需要多說啥,又看向劉隊,道:“你的腿咋樣了?”


    “還沒好利索,娘的,一到冬天就酸痛,也不知道這罪要受到啥時候。”


    “有人比你更慘。”


    裴寂昌輕輕搖頭。


    “啥人啊?”劉生樹順口一問。


    “彭中漢斷腿了。”


    瞬間,值班室裏的幾個人都愣住了,驚恐地看向那農民,尤其是劉生樹和田山,他倆可知道裴寂昌有多狠。


    “就在昨天,省城出的事,彭中漢被仇家報複了,膝蓋都陷進去了。”


    裴寂昌淡淡解釋一句後,扭頭出了門。


    劉生樹和田山相互對視,隨即緊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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