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程忱的房間外,季文璟打開門鎖,沈聿淮攔在門前:“誰也別插手,趙以沫,去報警。”


    “好。”


    “等等,”阮初被江伊橙攙扶著,站在不遠處,“等婚宴結束再報警吧,再怎麽說,陶雲初是無辜的,別毀了人家姑娘這麽重要的日子。”


    沈聿淮點頭:“好。”


    他轉身進門,將門反鎖。


    過了一小會兒,沈聿淮開門出來:“走吧,他那玩意兒廢了。”


    他指著季文璟:“你,跟我過來。”


    走到阮初身邊,沈聿淮彎著腰:“我先把外人處理了,你先好好休息,咱們兩個的事情,我一會兒再跟你說,”他的目光一一掃過趙以沫、陳曦和江伊橙,“拜托你們了。”


    他和季文璟走到窗前,點燃一支煙:“新郎官兒,我跟這兒恭喜您了!您人逢喜事!但我也請您給我個解釋,今晚的安保工作季家全權負責,我請問您,這髒東西是怎麽進來的?”


    “你懷疑我?”季文璟喘著粗氣問道,“聿淮,咱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你懷疑我?阮初在你心裏的分量,我不是不清楚,我就算再不是個東西,為著你,也不可能去害她!”


    “你最好是,”沈聿淮麵無表情,“但是季文璟,今天這個情形,我不可能不懷疑你,”他將長長的煙灰彈落,“我不管你有沒有害她,總之我今兒就把話放在這兒,想動她,先把我弄死再說。”


    季文璟的瞳孔微微收縮,身體猛地一個顫栗,他抬起手扶在窗台上,沈聿淮的為人,他最是了解,若是你對他好一分,他必定還你兩分,但若是你觸碰到他的底線一分,他必定千百倍地還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才好。


    季文璟平複著過速的心跳,他剛才跟沈聿淮拿他們這麽多年的交情說事,想要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他又何嚐不明白,若不是因為他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他此刻不可能囫圇個兒站在這兒,怕是早就跟程家那位一起,躺在那間屋子的地板上動彈不得了。


    可今天這事兒,他的確不清楚。


    阮初在沈聿淮的心裏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他再怎麽犯渾,也不可能去傷害沈聿淮心愛的人,至少他不願看到沈聿淮痛苦。


    沈聿淮的表情陰沉得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嗓音像浸過一遍溫涼的水:“我這輩子沒有過太多什麽彌足珍貴的東西,可唯有阮初,她是我沈聿淮最珍貴的寶物,我不管是你、還是你身邊的誰想要在我們之間做什麽,我告訴你,你最好讓他小心一點。”


    季文璟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他知道沈聿淮看重阮初,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阮初在沈聿淮心裏的分量能重到這個程度。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愛情是奢侈品,不說長輩們,但就他們這一輩的人,現在結婚的也好,訂婚的也好,有幾個是嫁給了愛情或是娶了愛情?


    沒人會把愛情看得那麽重,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山高路遠的,愛情是他們第一件丟棄的行李,與其到時候心如刀絞,倒不如不碰。


    阮初和沈聿淮雖然相戀過幾年,可季文璟以為沈聿淮隻是隨便談個戀愛,隻是這姑娘比起別人讓他更感興趣而已,從來沒想過他會用情至深。


    之前阮初被困在災區,沈聿淮帶著他連夜趕了過去,人卻不露麵,季文璟也以為他隻是顧念阮家的恩情,不得不對阮初的安危擔憂。


    直到此時此刻,季文璟才看明白,他們這些人裏竟真的出了個情種。


    他越想越後怕,蘇子儀剛迴國時,在他麵前苦苦哀求,讓他幫她接近沈聿淮,他當時甚至差點就動搖了。


    他和蘇子儀打高中開始就要好。


    當年季文璟在校園裏也是風雲人物,那時候他對一個女孩有過好感,那女孩是個轉校生,轉校過來後總被人欺負,在那間無人的教室裏,他保護了正被霸淩的女孩,在那之後,他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後,季文璟把所有欺負過女孩的人通通收拾了一頓,這樣一來,也埋下了後來的禍根。


    青春期的好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便對那女孩沒有感覺了,提了分手。


    沒有了季文璟的保護,女孩很快就遭到了報複,被人圍堵在廁所裏扒光了衣服。


    是蘇子儀製止了他們,又及時給季文璟通風報信,這才沒釀成大禍,不然,想到那女孩清澈幹淨的眼神,季文璟怕是真的要愧疚一輩子。


    於是麵對蘇子儀,隻要能幫上忙的,他一定會幫。


    剛剛沈聿淮提到他身邊的人的時候,季文璟的腦海中也劃過一絲念頭,懷疑到了蘇子儀身上,畢竟蘇家和程家是遠房親戚。


    可蘇子儀今天,根本就沒有到場,而且在這之前蘇子儀還特地叮囑過他,不要邀請程家。


    這件事情怎麽想都該跟蘇子儀沒有關係才對。


    今天整個公館被季家包下來了是真,安保工作由季家全權負責也是真,程忱混進宴會裏,差點對阮初造成傷害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沈聿淮沒有在樓下發作起來,就已經是給他留足麵子了。


    “你放心,我會調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季文璟沉聲說道,“聿淮,你相信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以嗎?”


    沈聿淮的情緒壓抑到了極致,他偏著頭,目光緊緊盯著季文璟的臉:“文璟,事情發生在你這,我對你懷疑再合理不過了,你調查清楚,咱們之間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可若是你拿不出證據,咱們兩個的交情,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以後不必再見麵,有我的場合你也不必再出現。”


    季文璟心裏像是生生地穿進一根刺,他艱難地開口:“好。”


    沈聿淮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他停下腳步,迴頭說:“還有一句,提醒你,小心點身邊的人。”


    季文璟垂下眼眸,在腦海中將他周圍的人過了個遍,再抬起頭時,沈聿淮已經走遠了。


    陸祁安接上睿睿迴到1898公館,睿睿鬧著要找阮初,他們找了一圈,卻沒找到阮初的身影,連趙以沫也不見了。


    他給阮初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他正要掛斷時,那邊接通了。


    聽電話的人卻不是阮初。


    陳曦接起電話,自報家門:“陸祁安,我是陳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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