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沒人。


    大概是今天太累了,又或是太期盼他的關心,才出現了幻覺。


    阮初歎了口氣,看錯兩次了。


    沈北辰和沈聿淮三四分相似,月黑風高的她認錯情有可原。


    可現在竟然連幻覺都出來了。


    幾小時前沈北辰站在院外,不想讓人察覺,站在暗處。


    他看向院子裏的某一處,阮初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燈下一抹倩影,用按摩梳在梳頭發。


    那是餘詩晴。


    原來她就是葉老師口中那個讓沈聿淮趁早斷了的女明星。


    “幫大哥保密,好不。”沈北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信息量有點大,阮初還沒從山體滑坡的驚嚇中緩過來,剛才又那麽激動,大腦還是宕機的狀態,眼神呆滯地點了點頭。


    “大哥不過去嗎?”


    沈北辰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方便出現在她身邊,我會...會給她帶來麻煩。”


    走之前他貪戀地多看了幾眼,對她說:“小初,可以幫大哥多照應她一下嗎?”


    看到餘詩晴時,沈聿淮淩厲的眼神一下就變得柔和。


    那才是愛一個人的樣子。


    迴到房間後阮初睡下,躺在床上聽著窗外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說來也巧,山體滑坡她遇著兩次了。


    同樣的事情經曆第二遍,她真的該死心了。


    對他、對這段感情都該死心了。


    堅持到現在,除了不知道該怎麽跟長輩們交代之外,應該就是她的執念了。


    是了,她對這段感情一直有一種執念。


    沈聿淮有個女發小,名叫蘇子儀,她很漂亮,也很優秀,阮初同級的學生裏,有不少蘇子儀的小迷妹。


    她和沈聿淮在一起後,小迷妹們憤憤不平整日說那些糟爛的話來髒她的耳朵。


    “明明沈學長和子儀姐姐才是一對,她算個什麽東西,半路轉學過來,強拆了我們的cp。”


    “聽說她是沈學長家的養女呢,賴在沈家白吃白喝,居然還勾引沈學長,真不要臉。”


    “信不信,用不了多久,沈學長就會甩了她。”


    阮初瞪了她們一眼,她們不但沒收斂,反而更加明目張膽了。


    “看什麽看,我們說錯了嗎?”


    “別管她,等沈學長玩膩了甩了她,有她哭的時候。”


    阮初打電話把沈聿淮叫了過來。


    沈聿淮的校服外套搭在左肩,整個人流裏流氣的。


    她挽著沈聿淮的胳膊走到三個小迷妹麵前:“我聽說你要甩了我?”


    “瞎說,我舍得嗎?”


    阮初向其中一個小迷妹努了努嘴:“哎,就你,你剛才那話怎麽說的,我不要臉勾引他,他玩膩了就甩了我?”


    “我說的是實......”


    啪——阮初掄圓了胳膊一耳光打斷了小迷妹的話。


    沈聿淮沉著臉瞪了她們一眼後,低頭揉著阮初的手:“寶寶,手疼不疼。”


    圍觀群眾:“......”


    打那之後,阮初心裏一直毆著一口氣,等他們結婚的時候,她一定要把這些人請來,讓她們好好看著他們兩人走進婚禮殿堂。


    隻是結婚時,糟事纏身,她也沒那個幼稚的心思了。


    -


    迴到京市當天,陳曦也剛好采風迴來,阮初約上她去做了個身體護理。


    趙以沫在拍一個武俠片,整天弄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


    阮初給她撥了一通視頻電話,想刺激刺激她。


    電話接通,趙以沫光溜溜的小腦袋瓜子兀地出現在眼前,把她嚇了一跳。


    陳曦躺在一邊見怪不怪:“她最近在做尼姑。”


    尼姑?


    “新戲有一部分劇情是尼姑。”陳曦懶洋洋地補了一句。


    “好你個阮初,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戲,傷心了!”


    阮初笑道:“再給你看個更傷心的。”


    鏡頭一轉,是趙以沫最常來的會所。


    “我恨你們!!!”趙以沫在電話那頭狂怒。


    掛掉電話後,陳曦戳了戳阮初。


    “哎,說你呢。你打算怎麽辦,都這樣了不會還舍不得離吧?”


    “離。”阮初說,“上次打包好了他的東西,迴家一看又全都歸迴原位了,我懶得跟他這樣拉扯,這兩天我就收拾東西搬出來。”


    陳曦聽完一臉欣慰:“那就好,以沫不在京,我一個人也幫不了你,正好前兩天陸祁安聯係我來著,不如叫上他一起吧?”她試探著問道。


    阮初點點頭,多一個人也多一個幫手。


    房間裏很安靜,聽著陳曦均勻的唿吸聲,阮初也有點犯困,打起了盹兒。


    剛要睡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醫院那邊。


    “喂——”


    “太太,您在京嗎,老夫人情況不穩定,您快過來一趟吧!”電話那邊傳來醫生焦急的聲音。


    阮初大腦“嗡”的一聲。


    “小曦,小曦快醒醒,我媽出事了我得過去一趟!”


    陳曦被阮初搖醒,一個激靈坐起來:“開我車,我車快。”


    醫院裏,阮母雙手被綁在床欄上,閉著眼睛哭泣,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我的小初,我的寶貝啊。”


    “不要帶走我的小初,不要!”


    “沒了你媽媽怎麽活,小初啊。”


    阮初跪在床邊:“媽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小初啊,我迴來了。”


    阮母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阮初的臉:“真的嗎,你真的是小初嗎?”


    阮初用力點頭。


    “不,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我的小初死了...她,死了......”阮母哭出了聲,眉頭緊皺,胸口一起一伏地嗚咽著,雙手小幅度地掙紮,想要掙開束縛。


    阮初心裏痛得發抖,伸手去解床欄上的布條。


    “太太,不能解開!老夫人剛才出現了輕生的跡象。”醫生攔住了她。


    醫生給阮母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阮初在一旁看著瘦到脫相的阮母,咬著下唇控製著自己的哭聲。


    “小曦,都怪我,是我不該跟我媽說我要出差,不然她也不會擔心到犯病。”


    陳曦撫著她一抽一抽的後背:“你別總是把錯往自己身上攬,怎麽能怪你呢。”


    阮母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外界的新聞,醫護人員們知道阮母的病情是不能受刺激的,更不會沒事找事把阮初差點出事的消息告訴阮母。


    想到這,陳曦把阮初從肩膀上扶起來,捧著她的臉,阮初現在恨不得一隻眼睛流三行淚,腦子亂得一塌糊塗。


    “小初,想哭就哭一會兒,然後清醒一點好嗎,我們還有正事。”


    情緒平複過後,阮初問道:“李醫生,我媽到底是怎麽受了刺激?”


    李醫生仔細迴想了一下,道:“值班的護士說,您的朋友好像來過,她走後老夫人就發病了。”


    朋友?


    知道阮母情況的朋友隻有趙以沫和陳曦,她們一個在外地拍戲,一個今天剛迴京一直跟她待在一起。


    她們知道阮母的病,就算有空閑時間,也絕不會專程跑來把她出事的事告訴阮母。


    “精神類疾病很難治愈,其實老夫人這段時間已經恢複得比之前好多了,現在,唉......”李醫生皺著眉頭歎了口氣。


    阮初剛才哭得太狠,現在雖然不哭了,喉嚨還是一抽一抽的:“我想查一下監控。”


    一行人來到監控室,調出了上午的監控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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