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說起來,其實也怪不到他。


    他那時不知道絕殺的老大是戴曜,是r國王子,而即使知道,也大概率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想要一國權首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他的仇人、想殺他的人,不知凡幾。


    再者,他那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喜歡的人……


    黎遲予想伸手擦去他臉上的血,可她被綁得死死的,隻能搖頭,淚水從眼眶滾落,淚痕又濕。


    當戴曜說出元晏安三個字的時候,她是震驚的。


    她就是嫌麻煩,不願意和政圈的人接觸,所以在猜測到她在魔鬼叢林救的人,大概率是權首身邊位高權重的人以後,她沒想將人找出來。


    麻煩。


    後來,她無意中看到他……


    見色起意麽。


    他長得真的很合她的胃口。


    她強了他,還懷了他的孩子,她覺得有些對不住他,遂讓他考慮是要自己養這個孩子,還是放棄這個孩子,但他卻說他想和她試試。


    試著試著,就試到了現在。


    雖然這段感情的開始著實荒誕了些,但好在結局是兩情相悅。


    他說他是權首身邊一個備用的翻譯官,她其實覺得有點不太像的。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她估摸著,他可能是意識到因為自己不願意接觸政圈之人,所以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迴憶起來,當時他同她說他的身份的時候,說到權首兩個字時有過停頓。


    然後補了身邊的一個翻譯官八個字。


    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是權首。


    她就沒有把他的身份往權首身上靠過,那太驚悚了!


    眼下……


    其實也不驚悚的,他就是他,是她的楚楚,以後也會是她的晏晏。


    戴曜拿她威脅他,讓他過來,他就乖乖一個人過來。


    為了她情願受製。


    他明明是逃得過截殺、闖得過魔鬼叢林的人,那樣厲害的一個人……他是權首,他的命比誰都重要,可卻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晏晏……”


    淚如雨下。


    元晏安努力撐著身體,仰頭看她,淚濕眼眶,漆黑的眸底藏著放鬆的笑。


    就兩個字,他就知道,她沒有生氣。


    ——


    n市。


    “殿主,那位聞先生似乎是故意躲著監控的,隻有零星幾個監控,抓到了他的一點衣角。”桃夭向牧雲枕稟道。


    幽冥殿的技術組翻遍了整個n市的監控,盯得眼睛都要瞎了,才在幾十萬個監控裏,或找見一片衣角,或找見半隻胳膊。


    桃夭把平板遞到牧雲枕麵前,指著上麵的小紅點說道:“追蹤組根據技術組劃定的範圍,目前追蹤到這裏。”


    “我們過去。”


    “是。”


    平板上的小紅點是追蹤組的實時位置,牧雲枕和桃夭與追蹤組匯合時,已經出了n市。


    技術組的速度比追蹤組要快一些。


    追蹤組還在追蹤的時候,技術組打來電話。


    通過入侵追蹤組追蹤到的幾處打過電話的電話亭,發現這幾個電話亭的通話記錄,都有被刪除的痕跡。


    使用技術手段恢複後,技術組直接破解追蹤ip,最終鎖定到k市的一個荒廢的工廠。


    牧雲枕讓追蹤組的人迴主基地休息。


    隨即吩咐桃夭——


    “搖人。”


    ——


    k市,廢棄工廠。


    吃完午飯的人換原本守在工廠的那一批人出去吃飯,所有人都迴來後,戴曜也出現了。


    手下很有眼色地走到元晏安身邊,伸手一抓,粗魯地趴在地上的人拖到戴曜麵前,還有兩人解開綁著黎遲予的繩子,將她也往前帶了幾步。


    戴曜坐在手下搬過來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轉著手裏的匕首。


    “飯吃好了,接下來,該看點有意思的表演了……”他慢悠悠地說著,目光卻一直盯著被按跪在地上的元晏安。


    “權首先生,多狼狽啊……”他拖著話音,冷笑,旋即,話音一轉,目露厲色,“你亡我國家、殺我父母,今日落在我手中,必要你,以血相祭!”


    元晏安抬起頭,眼神清冷。


    分明戴曜居高臨下,他卻半點不似階下囚。


    “r國侵我國土、掠我百姓、殺我子民,視兩國盟約於無物,當我a國好欺負,變本加厲,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滅,何以揚我國威!”


    r國是聞霆故意留下來的。


    如果r國還是不知道收斂,還是繼續襲擾a國邊境百姓,那麽單單他出兵滅r國這一件事,他這個權首便是眾望所歸。


    元晏安繼任後,r國仍舊小動作不斷。


    r國被他的雷霆手段嚇到,連忙龜縮迴殼裏,並且提出願意和a國簽署兩國交好的盟約。


    元晏安給他們機會,同意了。


    但是兩年後,r國好了傷疤忘了疼,開始變本加厲。


    他忍無可忍,遂下令出兵。


    “那又如何?r國向來如此!那本就是我r國的生存之道!不過是向你a國要點東西罷了,是你大肆傷我軍民在先,以武壓人在後!”


    r國自幾千年前,便以小偷小摸而聞名。


    道理這種東西,對於r國來說是講不通的,r國自己有自己的道理,沒有道理也能說成道理。


    “哐當——”


    戴曜一記冷哼,手腕一翻,在指間轉著圈的匕首,被拋到元晏安身前的地上。


    “權首先生,我最後提醒您一次,您現在,是我的階下之囚。”


    他放下翹起的腿,身子微向前傾,雙手手肘輕輕擱在膝蓋上,挑著眼角指指躺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


    他接著又反手指指自己的肩膀:“我想,您應該知道我的意思,知道我想讓您表演什麽。”


    元晏安望向地上的匕首,又抬眼掃過戴曜的麵孔,垂眸。


    他在思考、在判斷,他有沒有可能在中槍受傷的情況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掙脫開身後兩人的禁錮,抓起匕首,架在戴曜的脖子上。


    按在肩膀上的力氣很大,硬要掙開,不難,但右臂右腿中槍,動作不一定夠快。


    他無法保證自己一擊即中,甚至因為心有擔憂,都不敢將成功的概率估算到百分之五十。


    “不撿?”戴曜舔了舔牙尖,漫不經心地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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