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人在裏邊,還沒醒呢~”


    “看吧,我就說不用著急,要跑,昨晚他就溜了!


    踏馬的,非得定個六點半的鬧鍾,大拿你老實告訴我,咱真的就不困嗎!?”


    羊駝園門口的大理石圓球上,嚴重睡眠不足的韋沉銳摳了摳眼屎,對著自家憨憨劈頭蓋臉一頓罵。


    “那現在進去嗎?”


    “不急,讓兄弟們先吃早餐吧,馬老三他跑不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香軟的肉鬆麵包加脆皮腸,再來兩罐旺仔牛奶,一天都精神滿滿,沉銳哥就這點好,從來不在吃喝上委屈自家兄弟。


    …… ……


    “不至於吧,就一個放電的中年老男人,熊哥你疊兩件甲!?”


    侯海洋嘴上說的輕巧,自己也是防彈衣套骨甲,還裹上件厚厚的軍大衣,手裏那八一杠子彈壓滿,腰間軍刺也擦得鋥亮……


    “都去嗎?”


    熊鞠眼神帶著詢問,到了約定的時間,某些人還沒起床,吳滿囤賊兮兮的笑了笑,往艾黎的帳篷瞟了幾眼~


    “老孫就算了,昨晚鏖戰不休,再工作我怕他猝死~”


    “哈哈哈,給老處男留點麵子吧,對了二虎呢?”


    “別等了,昨晚我就見他揣了個鼓囊囊的背包,往獅虎園方向去了~”


    海洋越講心裏越酸澀,熊哥虎子都有女朋友陪著。


    晚上睡覺起碼被窩不冷;老吳就更別提了,孩子都能打醬油;現在孫連城也告別了單身,這苦日子實在沒法活了,狗糧從早吃到晚……


    “你小子放屁!天天在背後蛐蛐我,咱那點好名聲都被你毀掉了!”


    秦嶺地界邪乎,說曹操曹操到~


    二虎端著兩罐羊奶粉神采奕奕,看著也不像出了大力的樣子,估計是昨晚周大小姐興致缺缺吧。


    “淩晨有人闖進來要潑汽油燒咱,我們給他埋草坪底下了~


    現在準備去羊駝園,和那個叫馬老三的聊聊天!


    虎子,你要累了困了,那就好好休息,哥幾個去就行了~”


    熊鞠戴上骨盔,講話甕聲甕氣的,這家夥真是苟到極致,恨不得武裝到指甲蓋,其他人不用看,也一個慫樣兒。


    “瑪德這還得了!必須算我一個~”


    昨晚躺了一晚上地板,二虎同誌衣服都沒脫,鬼知道這女人抽什麽風,有席夢思不睡,非要打地鋪,再這麽下去遲早風濕纏身!


    …… ……


    “大哥,我這鍾到點了,真得走了~”


    三包方便麵的價格,簡直物美價廉,老三很珍惜每分每秒,奈何人到中年身不由己,這會兒也就過過手癮。


    “哈哈哈,服務很到位,人美嘴也甜,哥哥下次還點你~”


    【呸!點你馬拉戈壁!!!除了糊老娘一身臭口水,您還能做什麽!?


    到胃了也沒見你多給半包方便麵,人矬活差還死摳……】


    妹子今年二十五,從事這行業不過兩三年,頭迴見如此廢物點心,您就為那加起來十幾分鍾的快樂,至於點個通宵套餐嗎!?


    當然專業的培訓還是有用,顧客就是上帝嘛,心中吐槽幾百次,女人臉上依舊掛著迷人的假笑,收拾好銀色工具箱,踩上高跟鞋轉身出了門。


    “哎!?…嗚嗚嗚……”


    “噓…別出聲兒,我們不找你麻煩~”


    【踏馬的,這是趕上尋仇啊,老娘今天真倒黴!晦氣~】


    “嗯嗯嗯,帥哥,那屋子裏邊隻有個謝頂中年人,現在估計又睡下了~”


    小暖乖巧的點點頭,被大拿放開後,一股腦給馬老三賣了個幹淨,露水情緣就是踏醸的不靠譜,好歹一夜夫妻百日嗯嘛~


    好吧,這馬老三,他不行,目前還達不到百日嗯的標準……


    遞給驚恐的女人大塊絲滑巧克力壓驚,大拿揮揮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嗯,這事與你無關,悄悄走……”


    雖然大拿很想說,你們睡覺的時候哥們就摸過底了,不想聽你嗶嗶~


    但專業的殺手素養還是告訴他,不要輕看任何人,萬一妹子惱羞成怒,嚎上幾嗓子,這事兒也麻煩。


    暖暖妹子頭迴見這麽溫柔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不得不說大拿形象足夠硬朗帥氣,加厚保暖衣都遮不住那方格子腹肌。


    “小帥哥~~~以後有需要就來蔚藍海洋,姐姐給你三折~”


    蘇小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腳步輕盈揚長而去,看著她盤亮條順的搖曳身姿,二十三歲的大拿有些把持不住。


    “唉…快收收口水,別踏馬看了,大拿你練的是童子功~”


    “我……我可以重修嗎,真踏馬後悔,老太爺害我不淺呐~”


    …… ……


    房子裏,此時此刻,渾身疲倦的馬老三確確實實又睡著了。


    像頭死豬似的鼾聲陣陣,夢裏他又成了那個四十多歲一事無成的看門大爺,飽受業主小丹的欺辱。


    隔壁的五個馬仔,睡夢中就讓大拿帶著人抹了喉嚨,死的輕輕鬆鬆,相比較被他們害死的好人家,幸福多了~


    “丹姐,您饒了我吧,這軟飯額實在吃不下了,錢額都還你!


    還是迴工地去搬磚吧,雖然烈日炎炎,汗流浹背,可是心不慌腿不抖~”


    嬌媚如花的丹姐忽然笑的猙獰,舉起手中掛羊肉的鐵鉤,猛地紮進馬老三骨質疏鬆的琵琶骨裏,一撕心裂肺的痛,擦……這夢怎會如此真實?!


    “你們是誰!?”


    噩夢醒了,傷口卻依舊疼,二十多平的房子裏圍著九個大漢,給血流如注的馬老三嚇得又縮了幾毫米,背後冷汗直流,汗毛豎起~


    “馬老三,你踏瑪德是不是睡久了腦袋缺氧啊!?


    昨晚讓人潑汽油,準備火葬我們的事兒,您睡個覺這就忘啦~


    大拿,去給他再長長記性……”


    您的吩咐我照辦,大拿毫不遲疑,跨步向前,拔出腰間鋒利的捕鯨叉,噗嗤捅在老三的大腿根,離那兩顆褐色葡萄珠也不過三毫米。


    “臥槽…尼瑪啊!有本事殺了我!”


    隔壁的兄弟沒動靜,昨晚派出去的兩撥人馬也都沒迴來。


    老三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鋼板了,倒也算硬氣,罵了兩句,他隻求速死……


    “踏馬的你想什麽美事兒呢?


    給他嘴堵住,扒光捆樹上,我先抽幾皮帶解解氣~”


    皮帶蘸涼水,傷口撒鹽巴!


    一陣劈裏啪啦的狂抽,皮膚雪白的馬老三成了條紋斑馬,雙拳電弧閃爍,布滿血絲的眼裏全是仇恨!


    可惜了,並沒什麽卵用~


    沉銳見他如此皮實,又砍了幾根月季花的枝條迴來,摸了摸上邊尖銳的倒刺,嘿嘿一笑,準備再給這九漏魚上上課,教他明白什麽叫真善美。


    …… ……


    “老三,你事發了,出來領死!!!”


    二虎開著六輪牧馬人一路狂飆,差點給海洋他們晃吐了,開門下車,就看見羊駝園區圍了一堆人,還以為馬老三在開晨會呢!


    韋沉銳皺了皺眉頭,老三則喜上眉梢,終於有人來送自己上路了,這年頭活閻王太多,活菩薩可不多見呐,生不如死的滋味太折磨人了!


    “哥們別誤會!我們也是來找他報仇的,昨晚差點讓人燒了帳篷!”


    “哎!?好巧啊,踏馬的這孫子還懂兵分兩路呢!”


    男人笑聲爽朗,收了槍越走越近,英俊如小韋同學,也不禁感歎這家夥真踏馬的帥~


    二虎能傍上周勝男這般挑剔的顏狗,還是有原因的。


    “韋沉銳,兄弟怎麽稱唿!”


    “趙二虎!”


    “哦!?趙德祿先生是您什麽人?”


    “兄弟認識家父!?”


    “哈哈哈,咱們市的首富先生,誰不認識,見過幾次麵~


    你和他長得太像了,所以我就好奇,多嘴問問……”


    【那可不是見過幾麵,你爹可是我為數不多敬佩的長輩,當年那碗酸湯臊子麵,哥們至今都忘不了~】


    大拿第一次見自家老大對陌生人這麽客氣,倒也識趣沒插話,轉身捏起兩根荊棘條,再次抽的虎虎生風……


    “人都在這兒了,就剩這馬老三一個,直接弄死太可便宜他了~


    二虎兄弟要不要試試,這老畜生皮糙肉厚,還挺能抗的!”


    跟上來的熊鞠幾人看了看樹上捆著的血葫蘆,頃刻間念頭通達。


    這才是惡人該有的下場,你說同情心?可憐一個壞事做盡的畜生?!你還是人嗎?不存在的~


    兩隊人坐到一旁的石桌上,一邊聊天一邊喝茶,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沉銳很欣賞熊鞠幾人一身的正義感,這年頭可不多見~


    …… ……


    “哼哼的可真難聽,刺得哥們耳膜疼…老吳讓他住嘴吧!”


    半小時過去,馬老三嗓子都喊啞了,他現在十分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麽非得來紅果果動物園,外邊生活雖然艱難,可好歹自由啊~


    “吳滿囤,請記住我的名字,十八年後歡迎準時來複仇!”


    老吳抽出狗腿刀,緩緩插進馬老三的胸膛,在陣陣劇烈的痛苦中,這個畜生終於是死了,他倒解脫了,被害死的良善之人卻永遠活不過來。


    “瑪德,便宜這個畜生了,咱們兄弟還是太心善……”


    “才八點多?趕緊都迴去再歇歇,早起毀一天啊!”


    原地挖坑,埋了這群禽獸不如的雜碎,隨後開車走人迴去補覺,隻剩下幾隻羊駝在園裏噴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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