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森將整個過程中的重要部分告訴林清清:“策劃方案是由李秘書交到我手上,我看過後,讓李秘書安排子公司的部門負責人來取,但是策劃方案還沒被取走,陸氏集團就已經開了發布會。”


    林清清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想了想:“李秘書靠譜嗎?”


    秦宴森這個大孫子,她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平時秦宴森對她這個奶奶如何,她心裏很清楚,隻要她活著一天,秦宴森應該就不會明目張膽勾結外人陷害自己弟弟的勾當,讓自己的奶奶早早氣死。


    所以接觸的人裏,她也就隻能懷疑李秘書。


    秦宴森如實迴答:“李秘書肯定不會,他跟著我七年了,他的為人我非常了解。”


    林清清看著秦宴森,不理解地問道:“你都能無條件相信李秘書,為什麽不能相信你的弟弟秦京敘?”


    秦宴森自認為很了解秦京敘,“他不一樣,他什麽德行,我們大家也不是不知道,正事都沒幹過,怎麽可能做出這麽完美的方案。”


    這話讓林清清陷入沉默,這麽多天接觸下來,她真的覺得秦京敘品性不壞,就是單純性格孤僻了一些,應該不至於幹抄襲的事。


    秦宴森對秦京敘有誤解,是因為當局者迷,加上外界因素影響,她是上帝視角,所以這件事,如果排除李秘書,那她就隻能想到問題出在陸澤衍那裏。


    陸澤衍是怎麽拿到秦京敘的方案?難道是秦京敘把陸澤衍當好兄弟,所以做方案的時候根本沒避開陸澤衍,給陸澤衍鑽了空子?


    秦京敘應該沒那麽傻吧?是個人應該都知道這種方案屬於公司機密,除了自己家人,估計怎麽樣都會防著一些。


    但陸澤衍那個人,心思壞的很,沒準說兩句好話,或者趁秦京敘不注意,就把方案偷走了呢?


    不過,她要是現在跑去問秦京敘有沒有跟陸澤衍透露方案內容,以秦京敘現在脆弱敏感到認為秦家已經沒好人的地步,會不會以為唯一對他好的奶奶,也產生了懷疑他的心思?


    不好開口問。


    弄不好適得其反。


    林清清手抵著頭謹慎的琢磨一番,最後抬頭看向秦宴森,正色說道:“公司裏的監控給我看看,主要是策劃部,秘書辦公室,還有你辦公室的監控,先說明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覺得萬一有其他人進辦公室,把策劃方案透露出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林清清現在可怕再有人黑化了,大孫子好不容易有把戀愛腦剔除的跡象,她不能再把大孫子逼到另一條黑化的路上。


    秦京敘那頭不好搞,她決定先從簡單的入手,看看公司這邊能不能找到線索。


    秦宴森聽完林清清的話,微微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低聲重複了一句:“其他人進辦公室……”


    秦宴森的聲音太小,林清清沒太聽清,她眉頭微皺:“你說什麽?”


    秦宴森沉默一會兒,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林清清:“確實有一個人進過我的辦公室,但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穆依依可能在戀愛方麵,習慣享受著他這個備胎給她帶來的一切,但穆依依的人品他是不會看錯的。


    一個連路邊流浪狗受傷,都會帶著小狗去醫院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林清清瞬間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能讓秦宴森如此丟掉腦袋信任的人,恐怕除了她這個奶奶,也就剩穆依依了。


    林清清閉了閉眼,等再睜開眼時,瞪著秦宴森,氣不打一處來:“你真是糊塗啊!”


    以後戀愛腦不要當總裁,真是個昏君!


    穆依依是陸澤衍那邊的,現在這種情況嫌疑人基本已經鎖定,林清清直接選擇先看總裁辦公室的監控。


    秦宴森見狀,還在一旁替穆依依解釋:“奶奶,她肯定不是那樣的人,她心地特別善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行為。”


    林清清聽到這個戀愛腦還不死心,對穆依依還存有幻想,她的勁頭也上來了,她一定要讓秦宴森看清穆依依接近他的真實目的。


    看看穆依依到底善不善良。


    林清清打斷他替穆依依狡辯的話:“你不用多說,監控看完就知道了,我自己有判斷的能力。”


    秦宴森閉了嘴。


    ……


    陸氏集團招待辦公室。


    秦京敘坐在辦公桌邊沿,看著陸澤衍,沒什麽情緒地問道:“我的策劃方案為什麽會在你那兒?”


    原本秦京敘想這件事就這樣吧,秦家人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他無所謂,反正秦家想往死裏弄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管他怎麽做,秦家人最終都會把錯誤歸咎他身上,辯解也是徒勞。


    可他又想到唯一對他好的奶奶,奶奶讓他進秦氏,是對他抱有期望,想讓他在秦氏集團有一番作為,如果在秦家人那裏知道他抄襲別人公司的方案,奶奶一定會特別失望。


    奶奶時日無多,不能讓奶奶帶著對他的失望離開,所以不管怎麽樣,他要給奶奶一個交代,不管奶奶最後會不會信他,他都要爭取做到無愧於心。


    方案如果到別人手上,可能會比較難辦,但到了陸澤衍手上,這事就好辦了,陸澤衍是他的好兄弟,肯定會幫他調查清楚。


    陸澤衍靠坐在椅子上,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你的策劃方案?什麽方案?”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


    “你們公司前兩天發布會的新品策劃方案是我做的。”


    陸澤衍驚訝地看著秦京敘:“真的假的?我們公司這個方案是底下人做的,有沒有可能是剛好撞了靈感?”


    “撞了靈感可以撞大方向,連細節思路也撞?”


    陸澤衍神情凝重地思忖良久:“你要是這樣說的話,迴頭我幫你調查一下,你先迴去,有消息我通知你。”


    秦京敘覺得這點小事對陸澤衍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他說:“你現在幫我調查清楚,我不想等。”


    他能等,他奶奶還不知道能等幾天。


    陸澤衍隻好當著秦京敘的麵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去策劃部查清楚怎麽迴事,一個小時過去後,陸澤衍掛斷電話,臉色陰沉沉地開口道:“策劃部的員工承認了,這個方案是別人給他的,那個人說是廢稿,要當垃圾扔了,他看著不錯,就拿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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