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站在閻家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心裏不停地盤算著。


    她深知閻埠貴那鐵公雞一毛不拔的性子,肯定不會讓自己白吃他家的燉兔子,得想點其它的辦法才行。


    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裝作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隻見她偷偷地將一點口水抹在眼角,然後深吸一口氣,嗷的一聲就衝進了屋裏。


    “哎呦!我的老賈啊!我的棒梗啊!你們在哪啊?你快迴來吧!……”


    賈張氏一邊扯著嗓子幹嚎,一邊身體踉蹌地衝了進去,那架勢就像失了魂一樣。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裏麵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閻家人嚇了一大跳,手中的筷子都差點掉地上。


    三大媽看到賈張氏這副狼狽淒慘的模樣,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上前關心問候。


    “賈家嫂子,你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安慰好了嗎?”


    三大媽一臉的驚訝和疑惑,不明白賈張氏怎麽又突然這般歇斯底裏起來。


    “哎呦!我一想到我的好大孫跟著別人跑了,我這心呐,就跟被刀割了一樣,難受得想死啊!我的棒梗啊……”


    賈張氏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一邊一個順勢坐在了飯桌旁,眼睛還不忘朝桌上瞥了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是閻家在吃好吃的,桌上擺著一大鍋熱氣騰騰、香噴噴的紅燒燉兔肉,那濃鬱的香味直往她鼻子裏鑽。


    賈張氏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著,聲音悲切淒慘,那哭聲在屋子裏迴蕩。


    而此時,她的肚子裏時不時傳出一陣唿嚕聲,與她的哭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有些滑稽。


    閻埠貴見狀,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安慰道:“賈家嫂子,你得向前看啊!棒梗走了就走了,日子總還得過下去,人還得活啊,快迴去吃飯吧,別餓著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敷衍,心裏隻盼著賈張氏趕緊離開,別打擾他們一家人吃飯。


    賈張氏哭喪著臉,聽到閻埠貴這麽說,頓時怒從心頭起,大聲吼道:“吳大有那個喪良心的壞種把我家糧食和吃的全部帶走了,我現在什麽東西都沒了,錢沒了,吃的沒了,就剩個破房子了,我這日子可怎麽過呀!”


    “啊!我的命好苦啊!”


    賈張氏雙手拍打著大腿,臉上涕淚橫流,那悲嚎的聲音愈發淒厲,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來。


    閻埠貴和三大媽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交匯,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和為難。


    想了片刻,閻埠貴清了清嗓子,說道:“那要不你去二大爺和一大爺家吃點,我們家人口多,日子過得比較困難,實在沒有額外的糧食能勻給你啊。”


    賈張氏聽到這話,根本不理會,眼睛直勾勾地指著桌子中央的紅燒兔子,嚷嚷道:“我不吃糧食,我吃這個就行。”


    這下閻家人算是徹底明白了賈張氏是來幹什麽的了。


    閻解成一聽就急了,滿臉不情願,眉頭緊皺,不滿道:“賈張氏,這兔子可是我費了一天時間在城外辛辛苦苦抓的,我們一家人吃還不夠呢,怎麽可能有你的份,你還是去別人家吃吧。”


    賈張氏一聽,那嚎聲瞬間變得更大更刺耳了。


    “哎呦,閻埠貴你們家都是沒良心的,我都快餓死了你都不願意讓我吃口飯。我這日子過得苦啊,先是男人沒了,現在孫子也跑了,想吃口飯都這麽難,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呀……”


    賈張氏邊哭邊喊,那聲音仿佛要把房頂都給掀翻了,嘴裏的話語更是一句比一句淒慘。


    閻埠貴聽到賈張氏越喊越大聲,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頭都大了,連忙擺手製止道:“行了行了,別嚎了,讓你吃還不成嗎?”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滿心的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


    聞言,賈張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就像被突然按下了停止鍵一樣,臉上也迅速浮現出一絲笑容,那笑容裏透著得逞後的得意。


    眾人看著她這瞬間的變臉,內心都有些不滿。


    於莉更是皺起眉頭,盯著賈張氏看了片刻,隨後對著閻解成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話。


    原本愁眉苦臉的閻解成聽了於莉的話,頓時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連連點頭,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隨即,就在賈張氏滿心歡喜地拿著筷子即將夾到兔肉的一瞬間,閻解成眼疾手快,一把把裝兔肉的鍋端走。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都驚愕不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閻解成,完全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麽。


    賈張氏更是一臉的不滿,嚷嚷道:“閻解成,你幹什麽呢?你爸都同意我吃了。”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閻解成手中的鍋,那模樣仿佛要把鍋給盯出個洞來。


    閻埠貴此時也有點懵了,他也沒想到兒子會來這麽一出,不過他沒有吱聲,心裏想著要看看自己的好大兒到底要幹什麽。


    閻解成把鍋穩穩地遞給於莉,然後緩緩開口道:“賈張氏,我和我爸已經分家了,這兔肉是我的,我要帶迴我自己家吃了,你就在我爸家吃吧。”


    說完,他扭頭看向於莉,大聲說道:“於莉,咱們迴家!”語氣堅決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


    說完,閻解成就帶著於莉頭也不迴地出去了,隻留下賈張氏和閻埠貴等人在原地,氣氛尷尬而又無奈。


    三大媽見狀,心急之下就要起身攔住閻解成夫婦,卻被閻埠貴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


    閻埠貴心裏跟明鏡似的,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閻解成這小子就是借分家的借口讓賈張氏占不到便宜。


    他不禁在心裏暗自得意,夠聰明,不愧是我閻埠貴的兒子!


    閻埠貴臉上則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對賈張氏說道:“賈家嫂子,不好意思啊,解成這孩子早就和我們分家單過了,所以那兔子是他們小兩口的,我這個當爹的也沒辦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無奈地歎了口氣,那表情看上去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不過你放心,我們家還有窩頭和稀飯,來吃!”


    閻埠貴指了指桌上那幾個幹巴巴的窩頭和稀得能看見底的稀飯,熱情地招唿著賈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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