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為何還要幫她?就應該讓她嚐嚐失敗的滋味,不然,來日她豈不是要騎在你我頭上!”


    姚錦歡氣鼓鼓地嘟著嘴,這件事怎麽想怎麽叫人不愉快。


    姚錦書歎氣,語氣還是那樣溫柔:“歡歡,若是她出了問題,人家要嘲笑,也是連帶著咱們丞相府一起嘲笑,你我豈能獨善其身?”


    “哼!姐姐就是太善良,等那個姚懷月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姐姐你後悔都來不及!”姚錦歡心直口快,都沒有注意到姚錦書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帶著屈辱和隱忍,冷聲道:“好了,別說了,讓人聽了笑話!”


    反正,姚懷月是再也找不到一樣如此名貴美麗的洛陽牡丹了,她不讓她聲張,也是為了壓住此事,減少她再找到的可能性。


    可姚懷月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麽可能坐以待斃?鶯兒被禁足,她就隻有燕兒可用,此刻正故意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來,拉著燕兒的手含情脈脈。


    “燕兒,沒想到我身邊的人竟做出這樣的事,如今我能夠信任的,也就隻有你了。”


    燕兒雖然是老太太派來的人,有點心眼,但畢竟年紀尚小,再者看她們主仆二人的矛盾也不像是假的,此刻心中熱乎乎的感動。


    “主子放心,您有什麽吩咐,燕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罷了罷了,你起來,不必如此恭敬,你我之間如同姐妹,今日的話你也聽到了,這牡丹花非同小可,雖然姐姐叫我不要聲張,但我總不放心,你去街上偷偷地打聽,看哪裏有賣牡丹花的,請務必幫我買一些來。”


    燕兒唱了喏,下去了。


    姚懷月望著她的背影,眼神一點點變得冷硬,她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傳到二房的耳朵裏,但她就是要讓她們以為自己很著急,還得讓所有人知道,姚懷月把事情搞砸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是沒想到裴知楌會派人送東西過來,從送藥事件以後,姚懷月就一直以為兩個人已是默認分手的狀態。


    但是她還是收到了裴知楌再次送來的好東西,而且這次不是通過宋宴,而是靖王府的管家親自送來,說是能夠讓花卉起死迴生的靈藥,非常好用。


    姚懷月隻是多嘴問了一句:“王爺不愧是王爺,有這麽多的好東西。”


    管家如同老父親,感歎了一句:“是啊,老奴當差幾十年,還從未見過王爺這般有天分的人,不光能夠研製各類醫藥,就連這,都是王爺精心調配的,效果可見一斑。宮中的太後娘娘曾經重金求購配方,王爺也是不曾給的。”


    話裏話外,都是他家王爺多麽多麽好,而姚懷月錯過這麽好的王爺,無疑是特別可惜的。


    姚懷月接東西的手一頓:“你說,這些都是王爺親手研製的?”


    “老奴從不說瞎話。”


    怎麽會!怎麽會?


    姚懷月死也想不明白,怎麽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那書看了跟白看一樣!


    書中描述的裴知楌要是真有這麽多本事,也不至於死無葬身之地,關鍵是,他隻有二十五歲,怎麽就會死了呢?


    書中描述得太模糊了,一個小配角,乃至一個反派的配角,連完整的人物線索都不配擁有。


    可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誰又是主角呢?我們都是看著別人的故事,然後充當自己故事中的主角。


    這藥粉果然異常好用,姚懷月偷偷進入鶯兒的房間,鶯兒正裹著被子,見到姚懷月來了,不但不客氣,還有些埋怨。


    “我的好姑娘,這種事來一遭也就罷了,要是天天來,我非得凍死了不可。”


    原來,她將鶯兒禁足,又把牡丹全都放在鶯兒的房間裏,下麵保溫,外麵放上冰塊。


    從前有冰箱的時候,她隻知道鮮切花放在冰箱裏可以保鮮,如今這一招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隻是要護著花根。


    便是死了也沒有關係,姚懷月孤注一擲地想,大不了便是全都用通草花,足夠以假亂真,這一盆能活就活,不能活便罷了。


    卻沒想到這藥粉好用,撒下去過了一個晚上,這些花居然能夠重新煥發生機。


    姚懷月自認為前世學醫學得不錯,對生物化學也有一定的研究,但卻不明白這藥粉的原理。


    轉眼到了端午。


    過了端午,姚懷月便要進宮侍奉皇後,日子恐怕不比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店鋪的事可以都交給綠雲去打理,但這丞相府中,也並非人人都報著美好的目的,去看著姚懷月進宮。


    王氏舍不得女兒,自然不想,而姚錦書更是覺得她擋了自己的路,恨不得能把她擋住,此刻不知道又準備了什麽手段。


    姚懷月在鶯兒房間裏時,同鶯兒商量著下一步的走向,忍不住慶幸原主還沒有太過分,留了一個忠心耿耿的鶯兒在身邊,讓她不至於現在都沒有個可以說話的人。


    “姑娘可要小心著些,咱們老太太的這位妹妹,您原該叫姨奶奶的,”鶯兒還以為姚懷月是從前那個不懂禮數的姚懷月,因為人家是第一次上門,生怕姚懷月出什麽錯漏讓人家抓住把柄。


    “老太太當日進丞相府的時候母家地位不高,那曾老太爺又是個風流多情的浪子,家裏好幾房小妾,要來的這一位便是咱們老太太一奶同胞的親妹妹,但聽聞她們關係不好,素來攀比,老太太嫁入丞相府之後,連帶著她們這一房水漲船高,因而那位姨奶奶也謀了個好夫家,便是不當官的,可也是荊州一帶有名的商人,有錢的很。”


    姚懷月最喜歡聽鶯兒說八卦,每每聽到恨不得抓一把瓜子一邊吃一邊聽,她笑著問:“你年紀不大,對這些倒是十分清楚。”


    鶯兒則煞有介事:“其實姨奶奶常來打秋風,不過之前姑娘從來不著家,自然不曉得這些事,那姨奶奶可不是個好惹的人,有些時候還要編排您兩句以彰顯自己的家風,老太太便是不心疼您,麵子上也果不其然,再吹吹枕頭風,老丞相就更對您有微詞了。從前您不在意這些,鶯兒也都沒說,可如今姑娘好容易得了老丞相的青眼,有了入宮侍奉的機會,可千萬不能再讓那姨奶奶抓住把柄了。”


    姚懷月很是認真地消化了一會鶯兒的話,扭頭問:“你也覺得,入宮是件好事?”


    她的眼睛是那樣的清澈明亮,裏麵倒映出鶯兒的影子,鶯兒一時語塞:“奴婢不知……但奴婢知道天下的貴女莫不想入王室,您看二房那兩位姑娘便知了,自打姑娘要入宮,便是連一向端莊自持的二房大姑娘都有些沉不住氣,可……奴婢也聽說,那宮裏從來都是個磋磨人的去處,一時竟也不知如何勸慰姑娘好了。”


    鶯兒是個好鶯兒啊,姚懷月歎氣,正在她想要摸摸鶯兒的頭時,門卻忽然響了。


    鶯兒忙拉下簾子,把牡丹花同姚懷月一起罩在暖閣帳子裏,自己走出去迎人。


    人影綽綽,姚懷月能聽見是燕兒的聲音,她給鶯兒來送飯了。


    鶯兒被禁足,不能隨意出入,姚懷月手底下人手不多,每日送飯的活計便落在了燕兒身上。


    燕兒比鶯兒年紀還要小,看上去至多不過十三四歲,不過眼神活泛,瞧著總有一種精明之感。


    一個破粗碗扔在桌子上。


    鶯兒上前看了看,聲音柔軟:“好妹妹,這飯都餿了,如何能吃?”


    “別,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妹妹,沒得沾了晦氣,廚房就這些東西,你若是不喜歡,自去找廚房說去,跟我說得著麽?”


    燕兒翻了個白眼,她眼睛大,特別明顯,姚懷月透過帳子看得一清二楚。


    鶯兒氣得嘴唇發抖:“妹妹,雖然我如今在禁足,但好歹同你一起看顧姑娘的,姑娘手下人不多,妹妹難免忙累些,可也不該如此折辱我……”


    “你還真以為我有那個心思折辱你?這院子大大小小的活都得我來看顧,哪還能顧得上你?你也知道我是來照顧姑娘的,不是來照顧你的,你若是不服氣,自去找姑娘說啊!”


    說完,燕兒便囂張跋扈地離開了,那樣子,儼然是姑娘身邊的一等丫鬟,等姑娘當了太子妃,她就是那個貼身大丫鬟,在宮裏可以代表太子妃的存在,有身份低微的存在。


    燕兒想的很長遠,也很理想化。


    姚懷月從後麵轉出來的時候,鶯兒的眼中還猶有淚痕。


    姚懷月滿不在乎地從桌子下麵的夾層裏掏出一疊果幹,吃得無比歡快:“我不是偷偷給你送東西吃了麽,你又不必吃這餿飯,哭什麽。”


    這果幹就是她偷偷送來的,貢品呢!可好吃了,她自己都舍不得全吃完。


    “姑娘看重我,拿我當姐妹一般看待,可我……我當日也是拿燕兒當姐妹一般看待,悉心教導,便想著將來姑娘也多個貼心的人,我也多個作伴的妹妹,可誰料她如今這般,當真是叫我傷心。”


    “得了得了,覺得孤單就直說,要真說要個好姐妹,我還能找到,不過這是老太太送來的人,你也能動真感情,屬實是太善良了!”


    不過一想也是,鶯兒若是不善良,早就在姚懷月惹是生非毆打下人的時候就離開了,也不會一路追隨到現在。


    想到書中描述姚懷月慘死的時候,鶯兒還是為了保護原主才死的,就死在她麵前。


    姚懷月在那一刻才知道應該去真心對誰,但為時已晚。


    她安撫好鶯兒,偷偷迴到房中,便聽見燕兒急三火四地來叫:“姑娘!姨奶奶來了,夫人叫您帶上牡丹花趕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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