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文昭最真實的想法。


    自從王賢揭破東林黨讀書人的真麵目後,陸文昭就越發感覺追隨信王越來越不得勁了。


    自江南士紳鼓動東林黨阻止紅薯推廣開始,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濃。


    而後讀書人的下限不止一次的刷新了他陸文昭的三觀。


    三姓家奴禮部尚書的劉德,為求死諫之名不顧百姓生死的羅平。


    尤其是羅平,羅平事件他陸文昭還全程參與了,可以肯定錦衣衛沒有半點誣告構陷之舉。


    完完全全就是羅平的真實想法,而這竟然能得到大多數讀書人的追捧,視為人生目標,這讓他對讀書人的真麵目看得極為透徹。


    加上這些天,他帶領錦衣衛將南京城一個個讀書人請去種地,更是徹徹底底看明白了讀書人的本質。


    高高在上,不知道哪裏來的倨傲,但能力卻差的一塌糊塗,隻會空談,不做半點實事,最關鍵的是心中壓根沒有百姓。


    而信王手底下的可用之人,盡皆是一些和羅平沒有太大區別的讀書人。


    你說,他陸文昭能不絕望嗎?


    尤其是前幾天抓的那錢謙益,據說還是什麽讀書人現在的領袖,曾經乃是朝廷大員,結果就這副吊樣。


    天天混跡於青樓等煙花之地,還美其名曰風雅,實際上就是各種空話不斷,你吹我,我吹你。


    把這錢謙益扔到農田裏,僅僅隻是種地,種了兩天,天天喊爹叫娘的,嘴裏嘟囔個不停。


    和嘴上吹得牛形成讓人辣眼睛的反差。


    靠這種人治國,反正他陸文昭感覺心裏硌得慌!


    而最後傳來的信王欲和江南士紳一起弑君,成為了壓倒陸文昭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就是陸文昭的心理經曆過程。


    王賢瞧見陸文昭的神情變化,實際上心裏並沒有太過驚訝,將江南士紳和讀書人真麵目公之於眾,起碼也相當於十分之一的大明滅亡論了。


    王賢將陸文昭扶起,決心刷新一下陸文昭對閹黨的感觀。


    如若不然,信仰不堅定,能背叛信王,終有一天也會背叛自己。


    必須給他好好上一上思想課。


    王賢麵色從容,卻拋出了一個這個世界從沒有人想過的問題。


    “陸文昭,你可有沒有想過,這閹黨站在皇室角度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這個問題一出,直接把陸文昭給問住了,cpu瘋狂運轉,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問號。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閹黨不就是閹黨,乃是禍國殃民,禍亂朝政的存在。


    哪裏來的第二個名字?


    陸文昭很確定想不到肯定不是王指揮使的問題,肯定是自己的問題,於是毫不猶豫的彎下腰拱手道:


    “還請大人賜教!”


    王賢笑了笑,沒有隱瞞的心思,“那就是保皇黨!”


    保皇黨三個字一出現,陸文昭先是不信,然後兩眼瞪圓,驚得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保皇黨保皇黨,這個保字突出了當今陛下的處境。


    竟然需要一群沒卵子的太監來保護,若是放在其他人耳中,絕對會嗤之以鼻,甚至罵王賢這是為閹黨開脫。


    但陸文昭可比其他人知道太多了,朝堂之上百官深受江南士紳影響和操控。


    皇宮之中,江南士紳的暗子更是讓人看之不清。


    保皇黨三個字,仿佛一道利劍,斬開了深藏迷霧之下皇帝的困境。


    王賢卻不理會陸文昭的震撼,自顧自道:


    “鹽稅,商稅,乃至於礦稅。”


    “可都是在這些,一個個口口聲聲喊大明忠臣的那些諫言下廢除的。”


    “說什麽朝廷不可與民爭利,結果呢!”


    說著王賢臉上是止不住的冷笑,“結果就是文官勳貴士紳商賈一個個富得流油,一個個家財萬貫,一個個妻妾成群。”


    “但是朝廷呢,去年一年的稅收不過一千五百萬兩而已,連維持朝廷的基本開支都需要花費我等抄家抄來的銀子!”


    “你說說,若無閹黨在,恐怕這朝廷連這一千五百萬兩銀子都收不上了!”


    陸文昭的思想再一次被王賢打開了一扇門,看到了門後新的真相。


    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眼睛都忍不住一陣陣發酸,誰讓這言論太過逆天且正確了呢。


    想想京城拍賣會之上,輕而易舉就拍賣出七百萬兩銀子的天價,這還是沒包括江南三省私底下的賣出去的香皂代理權在內。


    然後這些天這讀書人種地的生意,短短不過十天,光是南京城就賺了三萬兩銀子了。


    加上全國各地的,十天恐怕不會少於二十萬。


    這些捧場點服務的人,都是商賈士紳,官員讀書人,還有勳貴之類的,你們都有錢,為何光光朝廷沒有錢?


    如此朝廷,確實需要保啊!


    陸文昭口裏念叨著保皇黨,保皇黨,眼中滿是呆滯。


    感覺這些年仇恨閹黨的心思,完全是恨錯人了。


    閹黨閹黨,再壞又能如何?終究是保皇黨,是保護皇帝保護大明的重要力量。


    良久之後,陸文昭迴過神來,聲音澀然道:“那大人,閹黨這名聲為何如此之壞?”


    王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疑惑陸文昭怎麽會問出這個問題,但還是耐心迴複了一句。


    “若是我等沒將東林黨和讀書人打倒。”


    “我等做的這利於萬民利於千秋萬代的推廣紅薯之事,恐怕早就成禍國殃民,攫取民利,心懷不軌之惡事了!”


    陸文昭默然,以前或許不信,但是現在卻信了。


    這絕對是讀書人能幹的出來的,或者說這是他們一直在幹的事情,若非錦衣衛的大力打擊,恐怕推廣紅薯乃是禍國殃民的言論早就大行其道了。


    這一切陸文昭心結盡去,閹黨乃是保皇黨,它就算是再壞,能壞過讀書人?能壞過江南士紳?


    想通之後,陸文昭隻感覺心神一蕩,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再無半點精神內耗,直接單膝跪地。


    “大人此言,讓文昭茅塞頓開!”


    “我陸文昭願為大人效死!”


    王賢臉上微微一笑,事情終於成了,不枉自己費了一番言語。


    “都是自己人,何須如此!”


    王賢都未許諾什麽,但陸文昭卻兩眼放光。


    自己生死與共的沈煉都從百戶提升為千戶了,還有那盧劍星裴綸,更是從總旗拔擢為千戶。


    而如今自家大人也認可了自己,那自己未來,也必將是一片坦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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