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錦衣衛?”


    “這群殺才怎麽盯上我謝府了?”


    謝子衡聽到外邊的聲音,急匆匆的從床上爬起來,臉上還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們錦衣衛這是何意?”


    “我謝子衡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們錦衣衛,莫非是你們是想和我們江南士紳徹底撕破臉麵嗎?”


    “想要與我們謝家魚死網破嗎?”


    謝子衡的臉色極度難看,自己族叔謝玉如今還在東廠的昭獄呢。


    現在又對自己出手,這是要徹底清除自己謝家在京的勢力嗎?


    殷澄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人雖是禮部郎中,在國子監祭酒謝玉被打進昭獄後,被成為謝玉的繼承人。


    實際上卻是謝家的棄子。


    殷澄麵露冷笑,語氣陰狠道:“在這裏扯什麽大話呢,你恐怕不知道,你在謝家眼裏隻是一枚無足輕重的棄子罷了。”


    “你們謝家的鴻臚寺卿謝子安,光祿寺卿謝明,早就逃之夭夭了!”


    “府邸之中早就沒了人影了!”


    謝子衡瞪大眼滿是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


    “他們可是我謝家在朝廷的中流砥柱,是我謝家的重要勢力啊,怎麽可能就這樣離開京師?”


    “你是在耍我對不對?”


    殷澄聽到這話,一個耳光狠狠得扇了過去,啪的一聲,在院子中響起,殷澄惡狠狠道:


    “你們謝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膽派出刺客,刺殺我家指揮使大人,犯下謀逆大罪!”


    “放心吧,你們謝家在京的棄子們一個也可別置身事外!”


    “來人,給我帶走!”


    謝子衡被一巴掌打得七葷三素,但依舊聽到刺殺指揮使的五個大字,霎時間臉色蒼白如紙。


    “怎麽可能?我可是謝家這一代年輕人裏,被有望繼承謝玉族叔文壇地位的人啊!”


    但很快謝子衡就想到了什麽,變得張牙舞爪,語無倫次道:


    “我知道了,現在文壇混亂,東林黨失去民心,我們所謂讀書人的地位一降再降!”


    “哈哈哈,加之刺殺王賢必定要惹怒錦衣衛,無論成功與否,都要給錦衣衛一個發泄的口子!”


    “謝家,你好狠啊,好狠啊!”


    而後與江南士紳出身的士紳,盡皆被紛紛下了昭獄,謝子衡在一群人中,都算不上有多顯赫。


    這一夜京師腥風血雨,無數和刺客相關人員紛紛被緝拿進了昭獄。


    甚至連昭獄都關押不了那麽多人,部分人隻能被關進順天府的大牢之中。


    這一夜所有人又再次看到了錦衣衛張開獠牙、無需任何證據直接拿人!


    皇權特許,先斬後奏,這就是錦衣衛!


    南鎮撫司鎮撫劉子德,此刻也出動了,眼神漠然,錦衣衛改革,屬他南鎮撫司獲利最多。


    自然不容許錦衣衛有背叛之人。


    “來人,隨我捉拿內賊!”


    “一經抓獲,無需審問,直接擊殺!”


    北鎮撫司,京城其他千戶所的百戶,副千戶,一邊懷著僥幸之心,一邊問候江南士紳祖宗十八代。


    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迴不要牽扯到我身上。”


    “我不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並未實際參與啊!”


    就在這時,直接被人破門而入,緝拿之聲就九幽之音。


    “白子軍你身為百戶,竟敢與江南士紳勾結背叛我錦衣衛,受死吧!”


    還不等這白子軍狡辯和求饒,密集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瞬間將其紮成刺蝟。


    白子軍臨死之前,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問號,淦,你們怎麽就不審問一下。


    我要舉報啊,最後在後悔和不甘之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他背叛錦衣衛的一個個百戶副千戶,紛紛落得同樣下場。


    ……


    另一邊王賢被刺殺的第一時間老魏就得到了消息,但老魏是何許人也,一生經曆過無數刺殺,可太清楚京師的防禦了。


    王賢身邊可是有近百個精銳錦衣衛,加上丁醇和自己幹女兒魏延兩大高手護衛,真要能在京師出事。


    老魏更情願相信,江南士紳造反了,並打進京城了。


    無他,自己才是江南士紳最恨的人好吧!


    話說真有這個實力,他們早就可以刺王殺駕,直接造反了。


    老魏很快就猜到了刺客背後人的意圖,無非就是示威,畢竟自己好大兒最近幹的事情,可以說是在掘江南士紳的根基。


    老魏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抹擔憂,“這江南士紳心狠手辣,肆無忌憚,南京之地恐怕不知道有其多少探子和勢力!”


    “賢兒去鎮守江南,推廣紅薯,恐有生命之憂啊!”


    一瞬間,老魏甚至想請陛下下旨,禁止讓王賢前往南京鎮守,但這個念頭浮現出了一秒鍾不到,就被老魏拋之腦後了。


    自己哪能得了命令自己好大兒?更別說自己好大兒心有溝壑,智慧通天,指不定到時候被訓斥得一愣一愣的人就是自己。


    老魏搖搖頭,將這想法暫時拋之腦後,眼神露出一絲無比陰冷的殺意。


    “江南士紳嘛,之前因為爾等在江南根深蒂固,不想和你們鬧得太難看。”


    “但是這迴,爾等竟然妄圖殺我兒,哪怕僅僅隻是示威之舉,亦是找死!”


    如此想著,老魏對外喊了一聲。


    “李韋,你進來!”


    李韋看著自家廠公那一臉陰沉之色,頓時心中恐慌不已,沒人比他更清楚那王賢在自家廠公心裏的地位有多重。


    “奴婢在!”


    李韋眼神也浮現出一抹對江南士紳的怨恨,大家各自出招,接不接得下是一迴事,但是敢使用盤外招就是另一迴事了。


    老魏眼神陰暗不明,語氣冰冷道:“我等在江南士紳之中,安插了不少探子是吧?”


    李韋聞言微微壓低身體,聲音盡量顯得平靜,“是的,廠公!”


    “光是江南謝家,我等安插的探子就超過十人!”


    “但沒有一個進入謝家的核心層!”


    老魏聞言淡淡點頭,也不覺得奇怪,若真有探子進入了謝家核心層,他反而不敢用他們了。


    “好,那就啟用江南士紳家族裏的所有探子,讓他們查清楚他們家族繼承人的情報信息。”


    “然後派出天羅殺手出手吧!”


    “他們恐怕忘了,刺殺方麵我們東廠才是行家!”


    可不是,多少皇帝不願沾手的麻煩,無法明麵上處理的人,都是交於東廠刺殺的。


    李韋眼神一愣,這天羅組織,自家廠公自從權傾朝野之後就沒再使用了吧!


    畢竟自家廠公想要殺人直接派錦衣衛、東廠出手就可以了,基本上很少有天羅殺手出手刺殺的機會。


    畢竟皇帝多少還要些臉,自家廠公……


    咳咳,再想就大逆不道了。


    不過李韋一想又覺得正常,如今天災不斷,就越發凸顯出江南之地的重要性,畢竟那幾個都是產糧大省。


    饒是權傾朝野被稱為九千歲的廠公,也不能肆意處置江南士紳。


    若是逼得江南士紳狗急跳牆,這代價朝廷也承受不起,這也是江南士紳的底氣所在!


    李韋想到這,連忙躬身道:“奴婢領命!”


    “廠公你就放心吧,天羅他們刺殺可是專業的,這迴江南士紳不死上幾個核心人物,這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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