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你終於醒了!”,一個圓臉丫鬟滿臉驚喜。


    一陣嘈雜吵鬧聲響起,在王賢耳中響個不停,但王賢卻瞪大著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我穿越了?”


    原主的記憶如走馬觀花般出現,教坊司裏自己發揮讀書人的傳統,一擲千金想要給花魁贖身,卻被還不起價的惡少揮拳相向。


    不僅強搶自己贖下的花魁,還想編織罪名讓自己傾家蕩產,豈是一個憋屈了得?


    當然了,記憶裏的惡少上一秒打的自己,下一秒就被“見義勇為”的人收拾了,就在王賢對那惡少暗恨不已時,但接下來的記憶讓王賢徹底驚住了!


    天啟六年,我老爹是竟然是天啟朝號稱九千歲的魏忠賢?


    要知道,那可是魏忠賢啊,天啟朝甚至整個明朝都赫赫有名的大宦官,權傾朝野,有九千九百歲之稱。


    要知道皇帝才萬歲,他魏忠賢就敢被喊九千九百歲。


    這放在華夏五千年曆史中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王賢看了看古色古香的豪奢房間一眼,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一股劇痛直擊腦袋。


    “淦,真疼啊!老子沒做夢!”


    王賢臉上浮現出一抹無語,前身被儒家洗腦太過嚴重,得知自己老爹是魏忠賢後,直接和魏忠賢決裂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遭此一難!


    還有就是自己這身份來源有點太離譜了,記憶裏說是魏忠賢進宮時是自己動手的,但沒完全成功,但也沒了那能力,加上與負責驗身的太監關係頗密,也就沒對魏忠賢再下手。


    結果後麵那玩意竟然還能用,雖然用完之後就果斷切了,卻沒想到一發命中了。


    這就是王賢狗血的身世。(根據野史編造,野的隻剩下屎了!)


    ……


    魏忠賢正在外邊不停踱步轉圈,麵容陰沉,銳利的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身後的貼身內侍李韋看到魏忠賢如此,眼眸閃過一絲驚訝。


    “千歲,您站了這麽久了。”


    “要不先歇歇?”


    魏忠賢聞言,隨意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太過失態了,麵容上的擔憂瞬間為之一散。


    魏忠賢意識到自己心急了,要知道作為大宦官,尤其是權傾朝野的大宦官,自己可以肆意網羅罪名,將自己看得不爽的朝中大臣打入昭獄、去官貶職。


    甚至對於當今皇帝也敢欺上瞞下,處置某些後妃,卻唯獨不能暴露自己尚有子嗣的消息。


    要不然,哪怕自己貴為九千歲,依舊有瞬間傾覆的可能!


    魏忠賢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轉頭看向了一直跟著自己多年的李韋。


    “是啊,確實是有些心急了!”


    說著還不由解釋了一句。


    “王賢那孩子為人心地善良,加上又救了我的性命,我是將他當幹兒子看的!”


    李韋聞言,忍不住朝著前麵的屋子看了過去,眼裏麵滿是羨慕之色。


    聽九千歲的意思,王賢這小子,顯然是被九千歲看中了,被收為幹兒子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在朝廷,被千歲收為幹兒子,那直接就是一步登天,瞬間成為天啟朝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哦不,那是想招惹誰就招惹誰,看誰不爽,一巴掌直接唿過去就完事了。


    螃蟹是怎麽走路的,你照著學就是了。


    李韋想到這,連忙恭維道:“能被您看重,是那小子的福分!”


    “想必王賢那小子知道後,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魏忠賢聽了,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但眼眸深處卻浮現一抹不滿。


    什麽叫那小子的福分。


    那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配得上這世間的一切。


    但很快魏忠賢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擔憂。


    自己這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受到儒家洗腦太過嚴重了。


    想到前幾天自己跟他認親的場景,就忍不住心裏麵一陣擔憂。


    那逆子竟然要跟自己劃分界限,不願意做自己兒子。


    甚至視自己為毒蠍,避之不及。


    還喊出話來,要知道自己是魏忠賢,打死自己也不會出手救自己。


    “儒家又是什麽東西?”


    “不過是男盜女娼的玩意,表麵上正經,私底下貪贓枉法逼良為娼的醃臢東西。”


    但很快魏忠賢又想到了什麽,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抬頭看向了李韋。


    “毆打王賢的那些人現在如何了?”


    李韋感受到魏忠賢的重視,連忙道:


    “那些家夥已經都被下了詔獄,正等候千歲的發落!”


    魏忠賢聞言冷哼一聲,若不是想將其交於王賢發落,用來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早就命人將其抽筋剝骨,嚐嚐昭獄的十八般酷刑了。


    圓臉丫鬟的聲音打破了魏忠賢的思緒。


    “什麽,王賢醒了?”


    “快帶我過去!”


    但很快魏忠賢就止住了腳步,看了眼李韋,又看了眼身後的護衛。


    “你們就在外麵等著。”


    “沒有我的命令不可靠近!”


    李韋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千歲,可是……”


    還不等李韋勸阻,就被魏忠賢打斷了。


    “沒有什麽可是!”


    說完魏忠賢就朝著王賢的屋子走去。


    王賢正處於某種振奮狀態。


    前世總喊馬爸爸,王爸爸。


    但如何及得上九千歲的一根毛啊,這位名聲是差了點,待會必須好好教育一番。


    就在這時,開門聲響起,一張麵容微黃卻難掩威嚴的臉映入了王賢眼簾。


    這就是原身的老爹魏忠賢嗎?


    雖然年紀偏大,但一張臉依稀能看得出頗有幾分英俊。


    不過當王賢看到魏忠賢臉上的胡須後,就下意識忍不住的撇撇嘴。


    那玩意都沒了,哪來的胡須,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是假胡須。


    在王賢暗自腹誹之時,魏忠賢也是滿心慌亂,生怕王賢像上次一樣直接把自己趕出去。


    這是他當年進宮侍奉皇子皇孫之時,也未曾有過的慌張情緒。


    他這一輩子可謂是苦盡甘來,一切的榮華富貴都曾享受過,但唯獨沒享受過天倫之樂,因此把王賢看得比一切都重。


    魏忠賢看著愣神的王賢,心裏麵竟然莫名的有些激動,心中喜不自禁。


    賢兒竟然沒有對我怒目而視,沒有直接將我罵出去!!


    看來我這些天的所作所為起了作用啊!


    殊不知是王賢肉身不變,卻換了內芯,對於魏忠賢沒有太大的偏見。


    在外麵的李韋和其他太監們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權傾朝野有九千歲之稱的魏廠公,竟有一天因為會沒有被罵而感到欣喜。


    魏忠賢跑到王賢的榻前,麵露擔憂之色。


    “賢兒,你現在感覺如何?”


    “身體若有什麽不適,為父現在就將禦醫喊來!”


    麵對魏忠賢殷切的目光,王賢內心頗有些感動,魏忠賢雖然聲名狼藉,但對自己的關愛做不得假。


    王賢聞言,連忙拒絕,“不礙事,不礙事了!”


    魏忠賢聞言鬆了口氣,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努力得找各種話題和王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臉上的興奮之色越來越盛。


    哈哈哈,賢兒竟然願意和我說話了,而且似乎不再仇視我了。


    這可比搜刮一百萬兩白銀都更讓他高興。


    躺在床上的王賢看著魏忠賢發自內心的笑容,頓時暗自在內心吐槽。


    ‘原身可真是被儒家洗腦洗得壞掉了。’


    ‘老魏這麽好的大腿,你不去抱,還要劃清界限,恨不得人家去死,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再說了,儒家是什麽玩意,論人品論能力,人家老魏雖是聲名狼藉的大宦官,卻也比世修降表的牆頭草強上一大截!’


    魏忠賢是何等存在,輕而易舉的就將王賢的神情變化收至眼底,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語氣略帶討好的問道:


    “賢兒,對你出手的那二人已經被我下了昭獄!”


    “你看要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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