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巫繼續道:“原本我們這一程,是為了族內近日連續失蹤的人而來的。我族八個村,大大小小失蹤人口已達近百人呐!為了查明真相,為民除害,大家自告奮勇的組成了小隊,前來探險,我心甚慰。所以我宣布!在座的人都能得賞烏椹一擔!且被納入采椹之列,永享得利!”


    眾人一聽立刻歡唿起來!永享得利啊!這是多大的恩惠和富貴!他們之前雖然沒有見過烏椹,但深知烏椹的價值與珍貴。


    前些日子他們聽聞有一村童隻是上貢了一簍烏椹,四十餘個,便得聖女賞賜十枚金貝。這一大片的烏椹得換得多少金貝!?


    無論是供給宗族,還是上貢給王朝,能想到以後的光景。如果他們以後可以負責采椹,已經不是發財這麽簡單了,還能去往更高的地方。


    以前別說享用烏椹,烏椹長啥樣他們見都沒見過。采葚氏一直壟斷了交易市場上的桑果農貿的區域,一直獨享得利,她們給平民供賣桑葚,上等的果子隻會供給貴族。


    而像烏椹這種極品靈果隻有貴族巫覡才有的權利享用。聽說烏椹果肉肥美極為美味,吃一顆還能抵上凡人修煉好幾年,所以巫覡之間也特別流行吃這種靈果修煉。


    現在他們有種血賺的感覺。沒想到一時的英勇能為自己甚至是家族、氏族帶來無上的榮和利!他們一時之間陷入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不能自拔。


    這時一男人突然站起來:“此言差矣!”


    眾人紛紛看向那男子,他鼻梁高高,眼睛細長。他冷笑道:“莫尚麗,你現在隻不過是少巫,還沒繼承大巫之位。沒有資格決定這些事情吧?”


    這時,幾根飛鏢從一女人的手中刺向那男子,那男子雖反應極快,躍身躲開。


    但他快不過少巫打出的銀鏢。電光見少巫飛出銀鏢把幾枚飛鏢擋了下來,與飛鏢都各自釘在了別處的樹幹上。


    “三兒,莫衝動。”少巫道。


    “姐!他不服你!”那位名喚三兒的女人長得和少巫五分相似,但比她多了一分嬌媚,她看著那男人狠道:“待我幫你把他除了。”


    “你除了我也沒用。”那男子冷哼,“你們以為采葚氏會放過你們嗎?”


    “那也輪不到你一個外族的小嘍囉來管。”三兒道,“你就一姚姓走婚男,連根草都不是。如果不是我姐為人和善,在族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連放屁的資格都沒有!”


    “你!”那男子被氣得麵紅赤耳。


    “好啦好啦!”少巫道,“別吵架別吵架……為這點事兒怎麽就吵起來了呢?”


    三兒哼了一聲:“薑氏出來的人就是如此,一賤草民都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分場合亂放屁。你在說話他也敢插嘴,我今天非要教訓他。”


    男子:“來就來啊,你以為你打得過我?”


    少巫連忙按住她:“哎喲,咱不打架。好不?”眾人也上前勸阻,“你們兩不嫌累,我嫌累。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了,等會還要繼續往裏走呢,不知道還會遇見什麽。我們都要節省一些體力,以備作戰。”


    這時一名男子道:“少主,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撤退。我們此行當時是私下啟營,也沒有跟大巫稟告。這些天也耗損得差不多了,萬一發生什麽事兒……遇到了厲害的兇手,我們對付不了,沒有外援非常危險。”


    有人附議:“是啊,萬一你出了什麽事兒我們也很難向大巫交代啊。而且我認為,當時大巫不讓你來管這事兒肯定是有原因的。”


    又有人加入:“我也這樣覺得。這幾天下來我覺得這片地域不簡單。越往深走,蚊蟲蟻獸的體型就越大,昨天遇到那老虎,個頭比我們那兒的大了一倍!”他哆嗦了一下,“我覺得我們應該迴去了,這我們也找到烏椹了……已經立下大功。現在最妥當的路還是應該迴去先稟告大巫,請求增援。”


    “慫貨,害怕了?”三兒冷笑一聲,“找到烏椹了就不想找人了,怎麽,怕沒命迴去享福是吧?”


    一男子道:“就是,見利忘義。我們此行是為了失蹤的村民而來,不是為了讓你發財!”


    那男子氣道:“我為了發財?我要是為了發財我就不會來這鬼地方!當初誰會知道能發現烏椹?你知道嗎?我出此言隻是為了少巫的安危!往下走隻會更加兇險,萬一少巫出什麽事兒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三兒:“你就我姐一男寵,連跟我姐成婚的資格都沒有,仗著我姐喜歡在這裏嗷嗷叫,你以為你是誰?說你膽小都算給你麵子了。”


    “嗬!你又以為你是誰?不過仗著自己母姓平時橫行霸道,你是少巫嗎?你不過是少巫的手下敗者,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都別吵啦!!!!!!!”


    眾人安靜下來,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少巫。


    “你!坐到那邊去。你!坐到這邊。”少巫指使道,“都給我坐開點,不許吵架。”


    少巫:“我們這一趟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辛苦大家了。”她給三兒使了一個眼神,讓她不要說話。三兒不悅的剜了幾男人一眼,走到旁邊坐下來。


    少巫安撫道:“我知道大家都為了我好。在這裏都是族裏最優秀的人才,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是吧?我也相信有了這一趟曆練,我們的能力又會更上一層樓的!我相信自己,也相信大家的實力。絕對沒有什麽問題。所謂能者多勞,正因為我們的能力越大,所以更要為村民們做更多事情,幫他們做他們做不到的事情。大家說是或不是?我們是族裏的中流砥柱,將來也會成為族裏的頂梁柱。我相信我們今天經曆的事情,隻會給我們更好的磨礪,讓我們更堅強的支撐氏族的榮耀!”


    “我們的好姐妹,好兄弟都失蹤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老七、老五、十二、十三十四……八妹、九妹還有娃娃們!失蹤的都是年輕的一代!這樣下去氏族會喪失生機!我們有保護他們的責任,保護氏族的傳承!”


    “這一趟,我已發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他們還活著,一定要把他們帶迴去!如果死了……就算查不到幕後兇手,也要把他們的屍體帶迴去!帶會我們的祖墓,給他們祭祀超度,魂歸故土,迴到家裏!來世再迴到我們的族裏,再生為我族之人!”


    說到這裏,有人落下了淚水。


    是啊,他們的兄弟姐妹、家人親人突然就不迴來了,說不見就不見了,他們要把他們找迴來!


    少巫:“等會你們每個人吃一顆烏椹,恢複體力,我們在此休息一晚,天亮便出發。你們兩個,”她指了兩名壯漢,“把這劍拔出來。這是老七的劍,我要把它帶迴去。”


    兩人點點頭,開始輪流嚐試把各種招式用在石羅漢上。其餘人吃了烏椹後,都開始坐下煉功。少巫用納戒把小山堆一樣的烏椹收了起來,也找了處地方坐下開始煉功。


    阿九本想離去,但想想此些人由少巫帶領,應該都是氏族裏比較位高之人,或許中間會有金蠶蠱蠱母的線索。但她也不能直接就上去一頓請教吧?就隻能在暗中跟著,探查消息。


    她找了個能聽到這些人動靜的安全距離,隱匿著自己的蹤跡,盤腿而坐,繼續煉輪力。


    到了快子時,在那些人都進入休息,紛紛睡去。他們中間負責站崗的兩人突然互相使了個眼神。其中一人離去,往東走出五裏。他喚來了一隻飛雁後,從懷裏拿出一張信符。


    內奸嗎?


    阿九心想。


    還是不要管吧。不關她的事情還是少管,管了對她並無半分好處,還有可能給自己惹一身騷。


    但她心裏還是有些異樣,有些不舒服。為什麽會不舒服,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她歎了一口氣,站起身。


    她找了一個離少巫比較近的位置,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撿起一顆石子,彈向少巫。


    石子還未彈及,少巫睜開眼,躲開了石子。聽到動靜,少巫身旁的人紛紛驚醒。


    “誰在哪!?”壯漢大喝一聲。


    就在一女子出現在阿九方才站的位置之前的瞬間,阿九已用傳送陣把自己傳送走。


    待阿九從她之前設置的傳送點再迴到這裏時,已見那兩名男子被幾人按跪在地。


    “說!到底是哪裏的細作?”三兒厲聲問道。


    其中一人喊道:“我真的不是,我當時真的沒發現他走遠了,他當時跟我說他要去解手……”


    “那你看我們醒來為什麽要跑?”一男子陰冷的問。


    “我、我沒有要跑!我隻是想去追查……追查是何人暗算!”


    “你。”早上那位驗蠱的女子對著另一男子道,“把剛在飛走的大雁招迴來。”她掏出了一把刀,貼著他的臉皮,刀尖順著她的手往上在男子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最後刀尖停在他右眼珠子旁。


    她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舉到這男子的眼前:“如果不召迴來,我先把這邊眼珠子剜下來,把蟲子倒進去,讓蟲子往下爬,吃掉你的內髒。但你放心,它們不會吃掉你的心。為什麽呢?因為不會讓你這麽痛快的死掉。要讓你慢慢的感受,感受萬蟲嗜體之痛,最後再吃掉你另一邊眼珠子,吃掉你的腦仁……嘿嘿嘿。”


    那男子聽了渾身發顫,他想咬舌,但下顎早就被壓著他的壯漢給掰脫了臼。他見那女子把瓶子蓋子打開了,嚇得尖叫哭喊,嘴裏含糊得喊著:“我召!我召!”


    女子合起了蓋子道:“別想耍什麽花樣。”她給壯漢使了個眼神,壯漢把那男子放開,男子哆嗦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說時遲那時快,人群中一女子往那男子跟前扔下一紙包。那紙包炸開,散出一團迷煙。


    “有毒!”一人喊道,眾人捂著嘴鼻。


    從煙霧中飛出兩道飛影,剛才扔煙霧包的女子和一男子奔向東,那名下巴脫了臼的男子奔向了西。


    少巫向西奔去,那會用蠱的女子隨著少巫奔去,跟隨他們有五名男子,其餘人皆向東奔去。


    阿九沒有猶豫,跟上了少巫,向西奔去。


    沒想到那名內奸速度極快,他飛走跑躍在樹林間,身姿異常輕盈矯健。少巫和其餘人不斷在後追趕,非常勉強才能和他保持一個肉眼能見的距離。


    阿九能感受到這些人的七魄境。以她之前的判斷,這些人大部分人應該都在天衝境,其中有三名男子在和那個叫三兒的在靈慧境,隻一名壯漢和少巫是在五行氣境。而隻有這會蠱的女子她探測不到她的境,一般這樣的情況就是這名女子比她的境界要高。


    現在她們身邊的男子裏麵有三名男子都是陰陽氣境,那名五行氣境的壯漢和三兒去到另一邊。這邊有那名會蠱女,這少巫應該也沒什麽危險。阿九這樣想著,保持著一個不被發現的距離跟在後麵。


    前方的男子逃至一個河穀間,河穀激流奔湧,但兩岸間距較窄。那男子雙手結印,往地上一拍,奔流的河穀中被一塊隆隆升起的巨石分流。那男子又結一印,猛地迴身從袖中甩出一條爪鏈甩向少巫等人,眾人被逼退向後幾步。


    那男子收迴爪鏈,又從另一隻手甩出兩枚飛刀,這次飛刀正正瞄準那會蠱女子飛去。少巫眼疾手快順著剛才伏底身體向後滑退之勢從地上撿起兩枚石子甩向飛刀,將兩枚飛刀彈飛。


    這時幾人退至到一個區域,周邊有幾顆樹突然以他們為中心爆破開來,一陣火勢隆開,差點波及到阿九,她連忙向後躲腿。


    竟然事先埋伏了?


    阿九詫異。


    等火勢退去,隻見幾人周圍的那片區域的樹植都被燒成了炭灰。在這片焦土的中間有一堵黑色的高牆。這堵高牆圍成了圓將幾人護在了中間。而在這堵圓形圍牆的頂口,有股巨風往天上吹出。


    風停下後,七人從中躍出。


    那名河岸邊的男子用力甩著爪鏈在空中迴甩了兩圈,最後蓄力往河穀對岸甩出。爪鏈上的鋼爪遠遠的嵌在了河穀中隆起的小石崗的石壁上。


    他縱身一躍,隨著鋼鏈的縮短,他飛蕩到石崗周圍,他又甩出一條爪鏈卡住石縫,一個迴拉,借力在空中一個翻身,幹淨利落的落在了石崗上。


    這邊七人來到岸邊,少巫看著石崗上的男子怒喝:“你壓製了境界!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嘴角微勾,此刻不再隱藏,一股強大的輪力從他身上宣泄而出,他把境界恢複到了五行氣境。


    “你到底是哪裏的奸細賊人!?如此壓製境界藏匿在我族是何居心!?”


    那男子冷笑道:“說到藏匿,我怎麽都比不過你吧?大巫?”他目光看向那位會蠱的女子。


    眾人也看向那女人,少巫眼神疑惑片刻,又恢複狠戾的瞪著那男子:“你在說什麽?什麽大巫,大巫正在神農王朝行祭,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這是什麽局中局中局?


    阿九一時間也看不懂了。看那男子的意思,說的就是這會蠱女子是大巫。但據她所知,大巫是一個中年女人,起碼得有四十多歲了。這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和少巫年紀相仿,和大巫少說也差一代吧。


    男子冷哼一聲:“你自己不問問她,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少巫看向那女子,眼神有些疑惑,因為在這種情況,她也不覺得那男子在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阿九此時隻看得見那會蠱女子的背,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男子冷笑道:“一個人沒有靈根,卻能修煉到天衝境,竟然還能禦蠱,如此怪異之人,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她的來曆嗎?”


    少巫:“你少挑撥,小菀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為什麽要懷疑她?”


    男子:“他並不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她是在你六歲的時候,被大巫拾迴族中的。她是大巫給你‘做’的一個保鏢,傀儡而已。不然一個普通人,大巫怎麽會給她賜名?”


    少巫驚疑,她看向女子:“小菀,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靈魂已被大巫之靈蠶食,是大巫經過無數次失敗後做得最成功的一個人蠱……那無數次失敗中,有我的姐姐。還有他的。”


    這時,那男子看向少巫周圍站著的一名男子。那名男子臉上表情突變,眼神變得極其陰鬱,手中召出了一把護手鉤。


    “還有他的、他的、他的、他的……我們的姐妹,都在小的時候,被你的母親,被大巫擄去,用來煉人蠱,但都失敗了。”


    在少巫身後的幾人皆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好家夥,這些男人全都是一夥的?


    阿九看著感覺這反轉有點有趣了。


    “不……這不可能……”少巫搖著頭,喃道。


    人蠱?還有這麽惡心的東西?


    饒是殺人無數、自認為見多識廣的阿九,聽到了也覺得這大巫,真是有點東西,是個狠角色。


    直接那少巫陷入了一陣茫然,突然又似醒了過來,猛然抓住小菀的手臂,神情有些癲狂:“告訴我!他是什麽意思?他說的不是真的!告訴我?小菀!”


    “你知道她為何心智永遠停留在十三歲嗎?因為就在她十三歲那年,她的智靈已完全被大巫蠶食,記憶永遠停留在那裏。大巫讓她殘存著一點自己是人的意識,為的隻是不讓你懷疑,讓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普通人。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是幸運的。因為她活下來了。而不像我們的姐姐妹妹,被完全做成了傀儡!”說到此,那男子悲痛欲絕。少巫周圍的這些男子有悲痛,有憤怒。他們握著武器的手在顫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們。


    少巫搖著頭,有些要發狂:“不,不可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沒關係,反正今天你將命喪於此。我們潛伏多年,為的就是今天。你是那賤人最滿意的一個女兒。我們要殺了你,還有你的妹妹,然後是你們的族人,我們都會殺光,去祭奠我們慘死的姐妹!”


    突然,被少巫抓住的小菀嘿嘿地笑了兩聲,一把推開了少巫。她雙手閃速結印嗬道:“八方碧人!”


    噗!噗!噗!


    突然在小菀和少巫的四周出現了八團煙霧,在煙霧中出現了八名披頭散發的女子。她們身穿白色紗裙,但露在衣服外的的皮膚都貼滿了明黃色的符紙,畫滿了附文。


    男子們一驚,紛紛向後退去。


    隨著小菀抬起的手指,她們像得到指令般抬起了頭,從披散的長發中露出白紙般蒼白的臉。她們皆眼睛緊閉,神情漠然。


    男子們見到了這些女子後,神情開始變得痛苦扭曲。一男子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小菀嘿嘿笑道:“怎麽樣?讓你與你姐妹見一麵,高興嗎?她是你姐姐還是妹妹呀?”


    “你!我要殺了你!”那男子撿起地上的劍,向她衝去。其餘的男子都跟著衝了上去。


    小菀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雙手揮起,那八名‘女子’突然睜開眼睛,空洞的看向他們,其中一名女子突然開口:“哥哥……”


    一名男子手上的槍啪地落地。這時那叫了哥哥的女孩突然陰笑起來攻向那名男子。揚起雙爪,朝男子的頭揮去。另一名男子從旁抓住他的衣服拉著他往後退,但還是被那名女子抓破了胸前的衣服,在胸口留下了幾道血痕。


    “不好!是屍毒!”那男子查看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傷口,其他幾人皆奔至他們周圍,將武器舉起防禦。那男子從懷中拿出一藥瓶打開往受傷的人胸口上倒。開始運氣為他逼出毒血。


    小菀雙手手指開始彈動,隨著她手指的動作,那些‘女孩’步履蹣跚地走向他們,嘴裏不停的念道:“哥哥……”“弟弟……”


    “有一件事情,他說錯了。”小菀看向少巫,“我是十五歲,不是十三歲。她眨了眨眼睛,天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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