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這才注意到這架車鑾有多大,他們這會兒是在內室,外頭顯然還有不小的空間,讓天子出行,也有寬裕的起居環境。


    ——當了皇帝待遇就是不一樣。


    似乎能猜到她想什麽,陸子宴就這麽半倚在榻上,看著她笑。


    “晚晚,”他輕聲道:“我不會讓你後悔迴京的。”


    他們當並肩而立,天下臣民都會知道,她是世上最尊貴、最幸福的女人。


    謝晚凝沒搭理他。


    她是真的餓了,哪怕行路途中,膳食不算豐富,她也胃口大開。


    正喂自己吃飯,見旁邊伸來一雙筷子,便瞥他一眼,“你也沒有用膳嗎?”


    陸子宴笑笑:“我要等你起來,咱們一起用。”


    “……”


    大概真是心態變了,謝晚凝竟然能從他的話語裏,聽出幾分可憐。


    她想了想,給他夾了一筷子藕片,許諾道,“隻要你別作妖,下半輩子咱們都一起用膳。”


    “好,不作妖,”陸子宴眉梢微挑,將藕片慢條斯理的咽下,笑道:“不過晚晚你要說話算話。”


    “當然,”謝晚凝又給他家了筷子鴨絲,抬眸問他:“然兒呢?”


    陸子宴理所當然道,“在後麵的馬車上,他鬧的很,不能讓他吵著咱們。”


    “……”謝晚凝默了默,一言難盡道,“那是你親兒子。”


    “我知道,”說到這兒,到底還是意難平,陸子宴捏緊了手中的筷子,“你生產當日,我就在外麵,卻還是生生多錯過了四年。”


    他恨季成風竟敢口出狂言說裏頭生產的是自己妻子,也恨謝衍譽不曾透露半點。


    但最恨的人,還是他自己。


    明明莫名心悸,仿佛有神明在暗中提醒他,裏麵的人有多重要。


    但他還是沒有去看看。


    他還記得那日隔著房門,聽見的痛唿,和隱忍的喘息。


    她在裏麵生孩子,生死難料,而他一門之隔,卻毫不知情。


    萬幸她沒有出事。


    心底生出遲來的後怕,讓陸子宴指節都在發顫。


    謝晚凝也是聽的沉默,想了想,她還是解釋道:“我那會兒不知道你來了,等我知道時,你已經離開汴州。”


    話落,陸子宴倏然掀眸看了過來。


    那眼神似乎在問,若是知道我來了,你又會如何?


    這樣的問題,謝晚凝怎麽答得上來。


    她無奈歎氣,開始認真吃飯。


    一頓膳用完,有婢女奉上熱茶。


    睡飽吃飽的謝晚凝捧著飲了口,精神頭好了很多,開始同身邊的人說起話來。


    “你打算給我們安排個什麽身份入宮?”


    宣平侯府嫡長女可死了好幾年了,突然冒出來,是不是不太好解釋?


    她考慮的深奧認真,可在剝蜜桔的陸子宴卻聽的笑了,“瞎想什麽呢,我可沒打算讓你改名換姓。”


    這是他的晚晚,他隻要過她一個,他們之間沒有第二個女人。


    哪怕是改名換姓的她自己。


    那也不行。


    他如此愛她,當然得讓天下臣民都知道。


    不僅如此,他還要讓史書記載,讓後世千古傳唱。


    若換個身份入宮,在天下萬民乃至後世之人的眼裏,豈不是代表他移情了她人?


    這怎麽行。


    這不是敗壞他的名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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