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一輛馬車,正在行駛。


    趕車的是老五,馬車內坐著的是蘇音音和碧霞。


    眼看就要天亮了,蘇音音很著急,掀開車簾的詢問。“老五,還要多久才到?”


    老五轉頭,看到自家小姐“小姐,大概還要一個時辰。”


    一股股寒風迎麵而來,冷,真冷,“好,我怕夜長夢多,辛苦你了。”


    蘇音音放下車簾,看了一眼碧霞,說道,“我怎麽感覺焦躁不安呢!”


    碧霞遞給蘇音音一杯茶水,安慰道“小姐,莫著急,有碧玉暗中保護,不會出事的。”


    “希望如此。”


    次日黎明,離京城一百多裏的一個陳家村,此時的村莊,家家戶戶的煙筒冒著煙,家裏的婦女正在做今天的第一頓飯。


    而村口正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馬車內,碧玉在跟蘇音音報告自己所查的結果。


    碧玉很憤怒的述說,“小姐,那一家人都不是人,都是畜牲,不把人當人看。喪盡天良。


    “屬下打聽清楚,他們今日要把母女賣給人牙子。”


    蘇音音聽著也很憤怒,壓下心中的怒火,要解決此事,很簡單。


    “竟然他們要賣,碧玉,我們這樣………。”蘇音音把計劃和她們說一遍。


    碧玉在原地等,她們三人趕著馬車進入村子裏。


    村裏的房子都是泥房。青磚瓦房,整個村就隻有那麽兩家。


    馬車的到來,引起了村民的觀看和議論。


    村子很窮,村民要是去鎮上趕集,要麽走路,要麽坐牛車。坐牛車,一個人兩個銅板,想想,都知道,到鎮上有多遠。


    因為要去的那一家,房子是建在在山腳下,進村後,老五向村民問路。


    村民很好奇,這輛馬車,去山腳下幹嘛,但是都沒有這個膽量問,老五的氣勢太強了。


    馬車緩緩來到了山腳下,蘇音音和碧霞在馬車打扮一番,在出現時,相貌平平無奇的兩人。


    馬車停在房子的旁邊。蘇音音下馬車後,看著這四處通風的房子。這冬天怎麽熬呀?


    老五留在馬車上看車。蘇音音帶著碧霞走到門口。碧霞敲了門。好一會,門口才緩緩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麵黃肌瘦,單薄的身體穿著單薄衣服,單薄的衣服上,到處是補丁,衣服洗得發白,“你們找誰?”婦人有氣無力地問道。


    蘇音音仔細看眼前的婦人,熟悉感很強,五官和自己有些相似。


    蘇音音露出微笑,“你好,我們路過此地,有些口渴,能否討口水喝?


    婦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身子,“進來吧。”


    蘇音音走進院子,環顧四周,看到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洗衣服,她的手凍得通紅。


    蘇音音心中一陣酸楚,她上前握住小女孩的手,“小妹妹,這麽冷的天,別洗了。”


    小女孩驚恐地看著她,使勁掙脫開蘇音音的手,跑到婦人身後躲起來。婦人戒備地看著蘇音音,“你們到底是誰?”


    蘇音音歎了口氣,“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商人,路過這裏。看到這麽小女孩,在這麽冷的天,洗衣服,我就是覺得心疼,所以才出言阻止。”


    婦人臉色變了變,眼淚不停直流下來。她何嚐不知,可是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如果不做,他們就要賣掉女兒。


    不想和女兒分開,所以,即使在心疼,自己又有什麽辦法。


    婦人用衣袖擦幹眼淚,轉身進入那又矮,又漏風,看過去搖搖欲墜的廚房。不一會,婦人端兩碗水。“姑娘,這是我剛剛燒的水,你們喝了,就趕緊離開。


    “謝謝。”蘇音音和碧霞接過碗,毫不猶豫的直接喝了起來。


    此時,從另外個房間裏麵傳出一個尖酸刻薄的婦女聲,“賤人,我們的早餐煮好了沒有。”


    而站在蘇音音對麵的兩人,聽到這聲音,都瑟瑟發抖。“娘,準備,準備好了。”


    “賤人,你和這小賠錢貨是不是偷懶。”隻聽見房門打開,一個老夫人拿著棍子從房間裏麵走出來。


    老夫人二話不說,舉起棍子便向婦人打去,口中還罵道:“竟敢背著我偷懶,看我不打死你!”


    蘇音音連忙出手阻攔,“老婆婆,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打人呢!”


    老婦人上下打量著蘇音音,看見蘇音音穿著華麗,便客氣說道,“你是哪裏來的小姐,來我家有什麽事?”


    蘇音音說道:“老婆婆,我和我丫鬟路過此地,口渴了,進來討杯茶喝。


    蘇音音說著,從包袱裏拿出一串銅板,遞給老婦人,“老婆婆,這些銅板您收下。就當是我們買水錢。


    “哎呀,謝謝小姐了!”老婦人直接搶過蘇音音手中的銅板,仔細看後,高興的收入自己的懷中。


    蘇音音又從包袱裏麵拿出一串銅錢,問道“老婆婆,我們還沒吃早餐,可否能在你這裏買些,或者借用你家的廚房?”


    老婦人看著蘇音音手中的銅錢,兩眼發光,自己拿個銅錢,“這位小姐,你等等,我現在就讓我媳婦去給你做去。不過我們家都是粗茶淡飯。”


    老婦人喜笑顏開地帶著蘇音音一行人來到廚房。


    老婦人搬來板凳,讓蘇音音坐著等。老婦人找借口離開廚房,來到兒子的房間。叫醒兒子,拿出銅板,不停的數。


    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娘拿著銅板,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個男人,就是正在廚房幫蘇音音煮東西那位婦人的相公。


    男人貪婪的看著手中的銅板,說話“娘,今天真是好日子,要不,我們今天隻賣那賠錢貨,我媳婦先不賣?”


    老婦人否決說道“不行,兩個都賣,一個是賠錢貨,一個是生不出兒子,都是廢物,留著有什麽用。


    你放心,等有了錢,娘再給你娶個能生兒子的。”


    說到兒子,男人不再反駁,隻要能幫他生兒子,哪個女人都可以。


    廚房裏,蘇音音看著婦人正在忙碌地煮粥,小女孩則在一旁幫忙洗菜。蘇音音很心疼。


    經過一番勸說,碧霞洗菜,蘇音音抱著小女孩烤火。


    四歲的小女孩體重,都不到二十斤,嚴重的缺乏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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