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明睨了她一眼,伸出食指跟中指扣住領帶往下拉了拉:“想弄死我還想讓我給你錢?”


    “天沒黑就開始做夢了?”


    “你讓我淨身出戶,弄死你都是對你的仁慈。”


    “也是,許總手段了得。”


    男人低頭解袖扣,傍晚的黃昏跟小偷似的鑽進許禾的書房,透過落地窗灑在陸景明的側臉上。


    她自幼便對美好的事物格外青睞。


    長得好看的貓,好看的狗,好看的女人和好看的男人都會吸引去她的目光。


    而陸景明,顯然是在吸引她的行列之中。


    夜幕黃昏下,男人姿態挺拔得像是一株立在沙漠邊緣的白楊,勁瘦、又冷厲。


    讓你敬而遠之,又吸引你靠近。


    許禾端詳著,腦子還沒做出決定,行動搶先一步。


    湊到陸景明跟前,剛想墊腳。


    陸景明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幹什麽?想非禮我?我是那麽不三不四的人嗎?”


    許禾腳步一頓,一句粗口沒忍住爆出來。


    草!!!!!!


    她既然對陸景明這種混不吝起了歹心。


    許禾啊許禾,你是真不挑啊!


    五年過去了,你真是什麽都吃啊!


    “放屁,我還沒那麽饑不擇食。”


    陸景明笑的輕快,緊追著許禾問:“許總的許是哪個許啊?以身相許的許嗎?”


    “唉,別走啊!許總要是想親,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許總是我老婆,想親就親,我哪兒敢反抗啊..........”


    “許總櫃子裏那麽多工具,想必以前也沒少跟我玩兒...........”


    許禾想逃,偏偏陸景明賤兮兮地追著她打臉。


    氣得她腳步猛地頓住:“閉嘴,不然你信不信老娘帶球跑?”


    “什麽帶球跑?”老太太上樓,恰好聽見這句話。


    剛剛還橫眉冷對恨不得掐死對方的人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湊到一起去了,陸景明摟著許禾的腰解釋:“她昨晚熬夜看了本言情小說,小說裏女主角帶球跑了。”


    老太太憂心忡忡:“懷了孕,要多休息。”


    陸景明摟著人的手緊了幾分:“是,我會叮囑的,奶奶放心。”


    “奶奶放心,”許禾跟著安撫。


    嗬——————老太太一走,二人條件反射似的分開,陸景明剛關上房門走過來,被人往肩膀上扇了一巴掌:“你想捏死老娘?”


    “你晚上睡覺最好給老娘睜著眼睛,不然老娘遲早捂死你。”


    “陸景明............唔..........”


    許禾罵罵咧咧聲剛起,陸景明彎腰摁著人的後腦勺送上自己菲薄的唇。


    輾轉反側間,許禾嚇得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耳鬢廝磨不過片刻,二人輕車熟路地勾搭到一起了,身體反應遠比二人的嘴皮子誠實,這種情況,似是發生過很多次。


    次數多到都已經形成肢體記憶了。


    熾熱纏綿許禾渾身無力地任由人抱到沙發上,坐在他大腿上,女上男下吻得忘情。


    嗡嗡嗡...............


    陸景明西裝褲口袋裏手機振動聲將二人思緒瞬間拉迴.........


    起居室裏靜謐的隻剩下了手機的振動聲。


    四目相對,視線膠著在一起宛如迴南天的潮濕,濃稠到撥不開。


    急促唿吸此起彼伏難以平穩。


    許禾迴過神來,嚇得一顫,想從陸景明大腿上下來。


    動作太急,險些摔倒,幸好陸景明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將人往身前帶:“小心。”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他們的身體,比腦子還默契。


    “不知道,”陸景明也很疑惑,短短兩日,隻要碰上許禾就跟碰上毒藥似的:“但事實證明,你我的身體比腦子更有默契。”


    “難不成我倆當初是炮友轉正?隻談情欲不談情?”不然身體怎麽這麽默契?


    “未必,”陸景明迴應,視線落在她肚子上:“你忘了你揣著球了?”


    他跟許禾都是極其理智的人,許禾一心搞事業,於她而言,搞出人命不如搞錢來得實在。


    而他?陸家自幼家教森嚴,不能做出有損家庭的舉動這種觀念已經刻進了腦子裏。


    理智、清醒又利益當先的二人,誰都不會幹出讓炮友搞出人命的事情來。


    許禾從他大腿上下來:“你先接電話。”


    陸景明拿出手機看了眼,接起電話,關鶴在那邊詢問明日晨間會議是否要提前。


    “什麽會?”


    “關乎飛天動力項目投資啟動會。”


    陸景明:...........他前半生就是一個妥妥二世祖,雖說十六歲之前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可自打父母過世之後自暴自棄長達五年之久。


    對於商場的事情,也隻是平日裏聽老爺子講講,未曾上手實操過。


    若是五年前讓他頂上去,他還能抗一抗,可這都五年過去了,世界經濟飛速發展,各行各業崛起的速度令人咋舌。


    他睡覺之前還在想著吃喝玩樂,一覺醒來自己都成掌管集團的老總了?


    關鶴覺得老板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


    見陸景明沒吱聲兒,繼續道:“原定是明日上午九點開會,可您跟太太明日中午的飛機飛往海城參加節目錄製,時間上有衝突。”


    “那就提前。”


    “六點如何?”關鶴問。


    六點?狗都沒起來,他就要起來開會?開什麽國際玩笑?


    “您以前一直都是這個時間。”


    “恩,就這麽辦,”陸景明寒暄兩句掛了電話。


    他完了,他完了。


    他要是過勞猝死了豈不是便宜許禾了?


    五年前,天不亮不睡。


    五年後,六點起床開會。


    陸景明心想,五年後的自己是瘋了還是瘋了?


    是什麽改變了他?


    讓他一個二世祖決定洗心革麵好好做人了?


    許禾一臉幸災樂禍地站起來拍了拍陸景明的肩膀:“睡吧!陸總,六點起來開會呢!”


    “一點睡,六點起,牆上掛著你自己啊!”


    “你說我給你買保險了嗎?受益人寫的是誰?你都千億身家了,保險價格肯定也很高吧?你死了我能拿多少錢?”


    “你死了這條心吧!為了爭口氣我也要活到九十九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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