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下意識的指著地上的巨劍,詢問道:“大叔,那是什麽?”


    聶天劍順著寧川手指方向狐疑的看過去,一臉茫然:“小友,你讓我看什麽?”


    寧川眉頭微蹙,問道:“大叔,你看不到那把巨劍?”


    聶天劍在原地來迴走動,一邊走動一邊東瞅西望,臉上的表情愈發茫然無措。


    好半天後,聶天劍憨厚笑道:“小友,你看到的那把劍在哪裏?能給我比劃一下嗎?”


    這下輪到寧川錯愕了,聶天劍真的看不到那把劍?


    巨劍無鋒,銀芒凜冽。


    他竟然看不到?


    寧川走到聶天劍身邊,幹咳一聲:“那個,大叔,你現在腳下踩著那把劍呢。”


    “啊?”


    聶天劍一個激靈,向後倒退好幾步,嘴上連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愛劍之人,又怎舍得讓劍蒙塵。


    寧川用手虛空比劃著巨劍的位置,並且向聶天劍描述了一番巨劍的形狀。


    聶天劍聽完滿頭霧水:“小友,你是說我剛才一直扛著那巨劍?”


    寧川認真的點點頭,聶天劍的目光落在巨劍所在的位置,但一雙眼卻是無法聚焦。


    他真的看不到那把巨劍。


    遲疑了片刻,聶天劍小心翼翼的走到巨劍前,一邊走一邊向寧川詢問:“小友,我沒踩到劍吧?”


    得到寧川的確認後,聶天劍這才彎下身子,雙手嚐試端起地上的巨劍。


    然而詭異的一幕出現。


    寧川雙眸驟縮,聶天劍的雙手明明摸上了巨劍,但見一陣漣漪蕩漾,巨劍靜靜躺在原地。


    而聶天劍緩緩直起身子,一雙手還保持著端劍的架勢。


    他苦惱道:“小友,我還是感覺不到巨劍的分量。”


    寧川:“……”


    沉默片刻後,寧川開口道:“大叔,那把巨劍還在地上。”


    “啊?”聶天劍瞪大雙眼,一臉迷糊,“我看不到也摸不著嗎?那這巨劍還真是好生古怪!”


    寧川一臉凝重,最終選擇彎腰去抓地上的巨劍。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摸到巨劍的時候,巨劍平白消失了,看的寧川眼睛一陣發直。


    起身四顧,寧川嘴角一抽搐。


    巨劍竟然又重新迴到了聶天劍的背上,緊緊貼著他的背部,將他原本直挺無比的腰身都壓彎了一些。


    “這是什麽劍,竟然如此神奇。”寧川發懵之餘哭笑不得。


    聶天劍還在茫然的看著寧川,寧川實話道:“大叔,現在那把劍又在你背上了。”


    聶天劍:“……”


    瞧著聶天劍陷入懷疑人生的樣子,寧川問道:“大叔,你不擔心是我在誆騙你嗎?”


    聶天劍耿直道:“我覺得小友並未誆我。”


    他又小聲嘀咕一句道:“再說了,小友剛才都信我之言,贈我靈酒,我又如何不信小友。”


    寧川哈哈一笑,這聶天劍真是個有趣之人。


    “大叔,我叫寧川,今日因酒結緣,因劍為友,我們喝一個。”寧川掌心裏多出一壇酒來,席地而坐。


    聶天劍同樣席地而坐,咣當一聲,背上的巨劍又掉了。


    寧川搖頭發笑。


    聶天劍抱起地上的一壇酒,憨笑道:“寧川小友,在下也很開心交你這個朋友。”


    兩人一飲而盡,大唿痛快。


    寧川好奇道:“大叔,你是如何看出我儲物袋裏有酒的?”


    寧川著實好奇無比,難不成這聶天劍有天眼通不成?


    雖說他看起來隻有凝氣一層的修為,但身上古怪之處頗多,還有一個那般古怪的巨劍傍身,如果他說自己有天眼通,寧川也是信的。


    誰料聶天劍不假思索道:“寧川小友,在下並非看到,而是聞出來的。”


    寧川一陣錯愕,他怎麽都麽想到聶天劍會給出這麽一番解釋。


    他正要發問,就見聶天劍嘿嘿一笑:“寧川小友,初見你時你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在下酒癮犯了,就鬥膽上前一問。”


    寧川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起來了,自己在龜靈飛甲上飛行時曾喝過一壇靈酒,一路狂風吹拂,寧川以為酒味早已散去,不曾想竟然被聶天劍聞到。


    “哈哈,有趣,有趣。”寧川不禁笑出聲來。


    聶天劍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寧川小友適才在查看地圖,寧川小友欲前往何處?”


    寧川笑道:“尋個修劍宗門,拜入其中。”


    聶天劍稱讚道:“小友年紀輕輕,境界如此夯實,此番之行定然是心想事成。”


    他不過凝氣一層,自是看不透凝氣九層的寧川,隻覺得寧川氣息渾厚,遠超於他。


    “寧川小友,這個給你。”聶天劍在自己的儲物袋裏一陣摸索,最後掏出一卷畫軸來。


    畫軸攤開,竟是一幅完整的聶國地圖,比起林四飛的地圖殘卷不知詳細了多少倍。


    寧川吃驚的看向聶天劍,就聽聶天劍不好意思的笑一聲。


    “寧川小友你莫要笑話,在下的祖上也闊綽過,曾是這聶國的一方霸主,隻是家逢巨變,衰落下來,到了我這一代,更是不成氣候,嗬嗬。”


    “大叔,這地圖太過貴重……”寧川剛要開口婉拒,聶天劍嘿嘿一笑道。


    “寧川小友,你的酒我已經喝了,我的圖你豈能不要?是看不起我老聶不成?”


    聞言,寧川無奈發笑:“如此,寧川隻能多謝大叔了。”


    寧川又道:“大叔,你也是愛劍之人,何不與我一同拜入修劍宗門?”


    聶天劍搖搖頭道:“在下資質愚笨,潦倒半生也才凝氣一層,我這等凡人,是沒資格入得仙門的。”


    “在下就以這靈酒祝寧川小友仙路坦蕩,他日劍指乾坤,登臨絕巔。”


    說罷,聶天劍將壇中剩餘的靈酒一飲而盡,臉上隱隱有落寞神色出現,雙眼微醺。


    寧川聞言,默然不語,隻是陪著聶天劍將壇中酒一飲而盡。


    相顧無言間,日落西山,夜色依稀。


    就在此時,寧川眉頭微蹙。


    身後的山林中,竟然有三道兇悍的氣息傳來,伴隨著低沉的虎嘯聲,由遠及近。


    一頭凝氣九層的虎妖,正邁著虎步,目露兇光而來。


    在虎妖身後,還跟著兩頭凝氣七層的虎妖,皆是虎視眈眈,貪婪無比的朝寧川二人盯來。


    聶天劍一拍腦袋:“糟糕,在這林子附近待得太久,被妖獸聞著味尋來了。”


    說話間,聶天劍赫然起身,攔在寧川身前:“寧川小友,是我害了你,待會看準機會,我攔下他們,你隻管走便是。”


    聶天劍看不透寧川的修為。


    但他本能覺得,寧川尚未拜入宗門,隻是一介散修,麵對三頭兇狠的虎妖,難免落於下風。


    瞧著聶天劍一臉凝重的模樣,寧川笑了,他一同起身道:“大叔,莫要擔心,這幾頭虎妖,我還是敵得過的。”


    兩人說話間,三頭虎妖已經作勢撲來。


    寧川輕輕一笑,提劍而起,主動迎上前去,絢爛的劍光唿嘯而去,狂風怒嘵。


    以一敵三,寧川絲毫不落下風,出劍行雲流水,劍氣無雙。


    聶天劍呆呆的看著,嘴裏不自覺的呢喃道:“少年……劍仙。”


    忽的,聶天劍雙眸驟縮,他看到遠處竟然又有一道黑影閃擊而來,直撲寧川背後。


    “寧川小友小心!”


    聶天劍大吼一聲,全身靈氣鼓蕩,如發瘋一般衝向那道飛來的黑影。


    若是寧川小友因為他喋血此地,那他聶天劍真就成罪人了。


    聽到聶天劍的驚唿,寧川迴頭,赫然看到驚人的一幕。


    麵對疾馳而來的黑影,隻見聶天劍紮開馬步,有如渾然天成,以手為劍的瞬間,地上的巨劍出現在他闊大的手掌裏。


    一劍劈下,銀白劍芒刺眼奪目,黑影連同空氣都被切成兩半,無盡的劍意彌散,有如實質。


    劍芒所過之處,劍痕如淵,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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