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戚縉山迴來時,謝明月正捏著鼻子喝藥。


    看著她臉皺成一團,如臨大敵的模樣,他暗自好笑。


    “苟子涵已斟酌用藥,此湯應當不苦。”


    他解下鶴氅,唯恐身上夜露濕涼冷到她,特此在爐子旁站著烤。


    謝明月咬住唇搖頭:“苦的,聞著味兒就不行了。”


    她身旁擺著一盤蜜餞,梧桐手裏也撚著一個,隨時準備著,隻要苦藥入喉,便趕緊塞進口中。


    可惜謝明月觀望再三,死活不肯。


    戚縉山身上烤暖了,走過去奪過她手中藥碗,垂眉淡笑,突然仰頭灌進自己嘴裏。


    “你幹什麽……”


    謝明月瞪大眼睛,話音未落,被他一把攥住,掐著下巴便吻了過來。


    苦澀的藥味淡淡彌漫在唇齒間。


    “不許吐,咽下去。”


    男人聲色沉緩,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謝明月隻能乖乖照辦,一一吞咽。


    迷迷糊糊間,吸進一口涼氣,隨後舌尖抵上一顆甜甜的梅子幹。


    “乖,不苦了。”


    戚縉山捧著她的臉,在尖尖上打著轉兒吮,輕聲哄。


    “嗯嗯……”


    謝明月的全副心神集中在作亂的柔軟上,拚命吮著那顆救命蜜餞,壓下口齒間的苦意。


    “明明就很苦!”


    被放開後,她含著梅子幹,怒瞪戚縉山。


    耳根處的淡淡粉色卻暴露了內心的羞怯。


    “苦嗎?”


    戚縉山鼻息間帶出藥味,垂眼輕笑。


    “那往後都由我來給夫人喂藥。”


    怎麽喂?


    和剛才那樣?


    謝明月一個激靈,立刻改口:“不苦、不苦。”


    戚縉山從袖中掏出一個木盒,盒蓋上的木柄雕成了兔子耳朵模樣,精巧可愛。


    “這是什麽?”


    謝明月接過他遞來的木盒,揭開蓋子,一股清香撲鼻,令人莫名十分舒適。


    麵前男人笑意更深:“苟子涵製的避子藥。”


    謝明月張了張嘴,臉頰爬上一絲紅,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幹脆埋著頭將盒子收到屜子裏。


    戚縉山拉住她:“放枕邊。”


    謝明月忍無可忍:“戚縉山,你過分了!”


    她心底不免泛上些委屈。


    把這種藥放枕邊,一完事,轉頭就吃上?


    方便是方便了,可這顯得她多便宜似的!


    男人的腦子裏,果真就褲襠那點事兒!


    “想哪裏去了?”戚縉山摟著她,輕輕吻著她散著茉莉清香的鬢角,“此藥由我服用。”


    說話間,灑金的裙擺就被撩了起來。


    大掌有些不可收拾地移動。


    謝明月怒容一僵,抵著他的手仰起臉:“什麽?”


    避子藥,怎麽是他吃?


    戚縉山的手到處亂滑,偏偏還用優越的骨相誘惑她:“此事本就是夫人更受累,吃苦的事,自是該我來。”


    說著說著,動作越發強勢。


    謝明月被他低沉的嗓音輕哄,頓時有些情迷意亂。


    戚縉山輕笑一聲,單手從盒子裏撚下一顆藥吃了,隨後衣襟一拉,熱火頓起。


    謝明月招架不住,婉轉出聲,連忙捂住口鼻。


    還未到歇息的時候呢,外頭丫鬟婆子站了一院!


    戚縉山卻惡劣,一邊笑著誇她叫聲好聽,一邊沒命似的弄,纏得謝明月大腦一片空白,再也記不起周遭的一切。


    月上梢頭,直到啼哭變成了哭叫,戚縉山這才收工。


    謝明月眼尾又哭破了,啞著嗓子罵他:“壞人,不聽我的話。”


    戚縉山摟著她濡濕的鬢角,勾唇輕笑:“夫人叫我別停,我不敢停。”


    那是叫他別停嗎?


    她是要他別弄了,停下!


    謝明月氣得背過身去,身後火熱的身軀又貼了上來。


    “夫人莫氣。”


    “下次不許曲解我的意思。”她轉過臉來,點了點戚縉山結實的胸口。


    戚縉山抓住她的手腕,一點點在指尖輕吻:“好。”


    答應得這麽痛快?


    謝明月反倒有些不敢信了。


    此人太狗,苟子涵的姓氏應該給他才是。


    “看什麽?”戚縉山捂住她的眼睛,喉結滾動著溢出一聲鼻音。


    這樣勾人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徹底融為一體。


    “不看了。”


    謝明月敏銳地察覺出男人語氣中暗含的危險,乖乖地閉上眼。


    “黏得難受。”


    驟雨初歇,她渾身都是濕汗,怎麽躺也不舒服。


    戚縉山叫了水,又親自抱著她沐浴,重新躺迴柔軟的床上。


    兩人慢慢睡去,到了夜半三更,雲氏突發急症,鬧得兩人都往雲氏院中趕去。


    床榻上,雲氏臉色蒼白,病歪歪地垂著手。


    “縉山,你怎麽來了?你明日還要上朝呢。”


    她看見兒子和謝明月一起過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你迴去吧,別誤了朝堂大事,讓明月留下侍奉就好。”


    謝明月在一旁站著,聽了半天,原來圈套在這。


    想借婆母身份磋磨她。


    她看了戚縉山一眼,什麽也沒說。


    兒媳對上婆婆,身份天然被壓一頭,可兒子就不一樣了。


    “母親隻是風寒,身邊有丫鬟婆子,明月在這也派不上用場,”戚縉山沉眼看著雲氏,抓住謝明月的手,“她今日也病了,受不得累。”


    雲氏聽了,心底頓時起火。


    “哪有婆婆病了,兒媳酣睡的道理?她又不掌家,也沒有子嗣,夜裏伺候我怎麽了?若我不生病,她還沒機會博這賢婦的名聲!”


    誰家婆婆病了不是媳婦侍奉左右,偏偏謝明月驕縱,晨昏定省、端茶侍湯到了她這,一概沒有,雲氏以前不在乎,是因為謝明月病怏怏縮在院內,都快死了。


    可現在她容光煥發地在府中行走,眼中再沒這個婆婆,雲氏看見了,難免心底不舒服。


    更別說,謝明月還屢次下她麵子,壞她計謀!


    她不生吞了這個兒媳都是好的。


    戚縉山眉頭微皺,謝明月拉了拉他的手,微笑:“縉山,母親說的是,你明日要上朝呢,先迴去歇息吧。”


    她將人往外推,還俏皮地眨了眨眼。


    戚縉山定定看著她,配合地點點頭。


    “那你在此侍奉母親,也注意些身子,別累到。”


    “夫君放心,不會的。”


    謝明月笑得真摯,待他一走,便轉身嫋嫋走到雲氏麵前。


    不就是伺候人嗎?


    她幼時伺候謝父,潑了他一身洗腳水,伺候謝家老夫人,點香在她手上燒了一塊疤。


    雲氏想磋磨她,也要看看她肯不肯乖乖受著。


    戚縉山一走,正好讓雲氏瞧瞧她伺候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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