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微風輕拂楊柳岸。


    在白雲山山腳下,一艘木製的小船慢悠悠地飄在澄澈的湖水上,寧靜致遠,悠然自得!


    一個頭戴蓑笠的俊美青年慵懶地叼著樹枝,翹著二郎腿,雙臂枕在後腦勺躺在木船之上,打著盹。


    一隻巴掌大的白色小鳥靜悄悄地趴在這青年的肚子上睡著懶覺,隨著青年的唿吸,上下起伏。


    如寶石般清明的湖水與這駕船的少年仿佛已然混為一體,融合成一幅絕妙的水墨畫。


    “夭哥,該吃飯啦!”張昂在岸邊高聲催促道,語氣中透著輕鬆與歡快!


    自從張昂逃出了青鋒宗的魔爪,擺脫了低人一等雜役的身份後,與紫夭、白芷寄情山水間,這讓張昂好不快活!


    聽到張昂的催促聲,紫夭伸了個懶腰,將口中叼著的樹枝扔到一旁,駕著木船緩緩向岸邊駛來。


    木床上的青年自然便是紫夭,自與三長老一戰歸來後,他便與白芷、張昂隱居在這山水之間。


    並非是紫夭修行懈怠,貪圖悠閑自在。恰恰相反,他突破封印後靈力暴漲太多,過於虛浮!


    修行如逆旅,需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過猶不及。


    如果一味求快,反而根基不牢,萬丈高樓也會因為地基不穩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紫夭在白芷的建議下,在這白雲山隱居。


    同時他正好借此山林隱居,避一避雲天宗的風頭。


    白日消化凝實築基修為,到了夜間沐浴月光修煉蒼月神體,偶爾在閑暇之餘鑽研丹道,倒也過得充實!


    紫夭多次嚐試聯係滄月華,可都石沉大海,右手掌心的月牙黯淡無比。


    自滄月華靈體沉睡後,始終未能恢複,沒有靈體這一媒介,紫夭更是無法向月宮傳送消息。


    紫夭不免有些擔憂滄月華目前的情況!


    在隱居山林這十年內,紫夭還按照張虎給的地址去尋找他的家人,但最終一無所獲。


    張虎所描述的地方不過是一處荒無人煙的沙漠,紫夭隻得無功而返。


    在這難得愜意與平淡之中,二人一獸不知不覺間在這山水之間生活了十年。


    雖然紫夭修為未進步半分,但他對於築基境界的理解以及靈氣凝實程度卻更勝往昔,甚至遠遠超過同境界之人!


    現在的紫夭有這個自信若再次對陣劉長青,絕非會像當初那般狼狽!


    木船靠岸,紫夭拍了拍蓑笠朝張昂微微一笑。


    十年光陰,張昂如今已經二十六歲了,早已成為了一位麵容清秀的青年,身姿挺拔,和煦的笑容洋溢在清秀的臉龐上,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紫夭、張昂二人有說有笑地迴到白雲山半山腰處的洞府。


    由山石堆砌而成的石桌之上,擺放了幾道簡單的小菜,雖然簡陋但著實溫馨。


    到了如今境界的紫夭,早已沒了口腹之欲,飯量也在逐漸變小,大魚大肉擺在他麵前也不會提起絲毫興趣。


    但他每日仍需要攝取一些飯食補充能量,修士若想達到辟穀的境界需要突破至結丹境,到了那時,修士就不必每天都需要吃飯了。


    為了每天的飯菜,張昂到山腳下的人家之中打起了長工,賺取些微薄的收入去小鎮買菜。


    “張昂哥,我娘新蒸的饅頭讓我給你和夭哥送過來!”一道清脆溫柔的聲音在山洞外響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張昂二話不說放下了碗筷,嘴中的飯菜還沒來得及咽下,就屁顛屁顛地跑去門口迎接。


    紫夭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這道溫柔聲音的主人名叫苗小翠,正是張昂雇主家的女兒。


    苗小翠溫柔賢惠,五官端正,更是與張昂年紀相仿。


    紫夭剛到白雲山不久,張昂便與苗小翠結識,後來更是到人家做起了長工,日久生情,互生情愫。


    紫夭由於身份特殊的原因並未告訴苗小翠一家他是修士的身份,這對他們也是一種保護,可以省去諸多麻煩。


    紫夭隻是以養傷為由暫住於這山洞之中。


    久而久之,山腳下的各戶人家難免傳出些風言風語。更有甚者說紫夭是野人......


    苗小翠一家古道熱腸,沒少為紫夭打抱不平,紫夭對此隻能啞然失笑。


    “你若真喜歡苗小翠,哥幫你去提親,苗小歲翠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人家!”紫夭似笑非笑地望著張昂,打趣道。


    張昂的臉蛋像熟透了的蘋果,紅到了耳朵後麵。


    “夭哥,夭哥.....我....我不行,人家那麽好,我哪配得上人家。”


    張昂的聲音越說越小,頭幾乎要貼近了自己的胸口。


    這張昂哪都好,但是還是像以前那樣老實膽小,每次見到苗小翠都會臉紅。


    看來我這個當兄長的得推一把了!


    “走,去提親!”紫夭大手一揮,說辦就辦!


    話音剛落,一道白色虛影瞬間竄進洞府,白芷揮動著翅膀降落在紫夭身邊,張嘴一吐,幾隻野雞、野兔掉落在地。


    張昂目瞪口呆,他還納悶一大早白芷姐去哪裏了,原來是去打野味去了。


    “這是你白姐為你捕獵的聘禮,咱就拿這個去提親!”紫夭哈哈大笑,看著張昂紅彤彤的小臉,笑容愈加濃鬱。


    白芷在一次蛻變成巴掌大小的小白鳥,乖巧地落在紫夭肩頭。


    紫夭推搡著張昂,就這樣張昂手足無措的一直被推到了山腳下。


    別看張昂嘴上不同意,滿臉愁容,可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山腳下,炊煙嫋嫋,凡間的煙火氣與村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了一起,跟青鋒宗的波詭雲譎相比,紫夭更願意一直生活在這。


    但是他不能,仙凡有別,他不屬於這裏。


    “張大娘,我和張昂來看您了。”紫夭輕叩房門,招唿著張大娘,張大娘自然便是苗小翠的母親。


    “是那個野人,他從山上下來了!”一個十八歲的小青年嘲諷地向紫夭望去,聲音很大,引得其他人紛紛駐足觀望,對紫夭二人指指點點。


    紫夭隻是淡淡瞥了一眼這小青年,並未答話。


    以如今紫夭的修為地位,自然不會將一個普通凡人的話語放在心上。


    一隻螞蟻的嘲諷,誰會在乎呢?


    “李小三,說什麽胡話,小心我告訴你媽!”正巧,張大娘此時打開房門迎接紫夭二人,看到調皮的李小三在此胡言亂語忍不住怒斥了兩句。


    “來就來嘛,帶什麽東西啊,都是自己人。”轉過臉,張大娘滿臉堆笑慈祥地望著紫夭與張昂二人。


    “我來此間十年,承蒙張大娘關照,特備薄利,聊表寸心。”紫夭微笑迴應道。


    張大娘笑得合不攏嘴,與紫夭二人促膝長談起來。


    言語之間透著對張昂的欣賞,張昂這孩子老實本分,能吃苦耐勞,是個值得托付的好孩子。


    張昂被張大娘誇得小臉再次通紅,微微低頭,輕攥雙拳。


    “看得出來,張大娘您很是喜歡家弟,在下有一提議,今日特意前來與張大娘商榷。”紫夭見時機成熟,趁熱打鐵準備暴露自己此行主要目的。


    “哦?小夭你直說便是。”張大娘對紫夭突然的嚴肅略表疑惑。


    平常紫夭一直是以雲淡風輕示人,猶如閑雲野鶴般,怎會突然如此。


    “家弟與苗小翠,年齡相仿,情投意合,在下是替我這個弟弟上門來提親的。”


    聽到提親,門口的村民越聚越多,都爭先恐後地聚在張大娘家門口看熱鬧。


    “野人的弟弟居然想娶苗小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誰在人群中突兀得來了一句,瞬間引起哄堂大笑。


    原本就不好意思得張昂,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大娘被紫夭這突然發問,整得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張大娘,可有難處,你我本就仿若一家人,不需刻意措辭,直抒胸臆便可。”紫夭並非土匪,張大娘若不同意他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不過紫夭有這個自信,在這個小村莊裏,還沒有哪個青年容貌與性格能勝過張昂。


    張大娘麵露難色,徐徐說出實情:“並非我不同意,而是前不久王家家主看上了小女,發誓定要娶小女過門。”


    說到此處,張大娘轉過身去,掩麵啜泣。


    王家,紫夭略有耳聞,乃是附近百裏內第一大地主。


    白雲山山腳下這處小村莊的土地都是從王家手中租賃,他們一介凡人萬萬得罪不起。


    “王家家主,少說也年過半百了吧。”紫夭撇了撇嘴角,這老東西是想老牛吃嫩草了。


    “我們隻是普普通通的農民,怎麽能惹得起他們這樣的達官顯貴啊?”張大娘目露絕望,同村之人也無不低頭歎息。


    “如此強搶民女,為何不報官!”張昂聽得張大娘的話,氣得麵紅耳赤,直接拍案而起。


    “官府管不了他們,王家不僅是地主,現在更是幫仙人做事,搜刮民脂民膏,誰能惹得了他們啊。”一個村民在張大娘家門口向張昂說道。


    “仙人麽.....\"紫夭雙眼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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