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麵紅暈,薄唇輕抿,這副模樣有種說不出來的——嬌。


    謝茯吞咽了下口水,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的唇看著很軟,手指很想去觸碰。


    心裏想著,手上跟著動作。


    抬著他下巴的右手,大拇指慢慢從下往上移,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唇。


    裴青生察覺到她的動作,身體僵硬的更加厲害,臉頰也越發燒熱。


    他忘記了眨眼睛,眼中的水氣越來越多,匯聚成一滴淚落下。


    淚滴順著臉頰滑落,擦過了她的大拇指尖。


    謝茯頓時迴神,迅速收迴手,猛的後退兩步,緊張又尷尬的將手背在身後。


    “吃、吃、吃吃飯吧。”


    裴青生低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的心都在砰砰狂跳,端著碗,恨不得把頭埋在碗裏。


    “我、我出去瞧瞧,香果嫂子該送藥來了。”


    謝茯端著碗,不等他迴答,立刻出了門,離開既尷尬又曖昧的屋內。


    來到大門口,長長唿出一口氣。


    她怎麽就鬼迷心竅了,還想摸人家的嘴唇。


    走到牆邊蹲下,扒拉著碗裏的飯。


    謝茯不是什麽都不懂,相反,她什麽都懂。


    上輩子身邊婦女說葷話,她也好奇,有了手機後,會在網上搜索。


    裴青生。


    抬頭仰望著天空。


    裴青生很好,但……他們之間應該不可能。


    他見的多,要求肯定高,不可能會瞧得上她。


    謝茯撇去不該有的心思,低頭專心吃飯。


    飯吃一半,夏香果端著藥來了。


    “你咋在外麵吃,和他吵嘴了?”


    一提起‘嘴’這個字,她又想起自己剛才幹的事,不自在地搖頭。


    “沒有,我在想事情,嫂子吃過飯沒,在我家吃點。”


    “不了,我吃過來的。”


    見她想接過藥碗,夏香果往旁邊錯開,她想進屋瞧瞧,兩個人是不是真的吵嘴了。


    “你吃著,我把藥送進去。”


    謝茯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


    進了屋,夏香果看向裴青生,他的臉色有些發紅,神情也有些古怪。


    “嫂子。”


    “哎,我來送藥。”


    她將藥碗放下,眼神悄悄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番,忽然明白了。


    笑著說道:“那你們吃飯吧,我先迴去了。”


    “嫂子慢走。”裴青生瞥了眼站在門外的人,快速收迴目光。


    謝茯送人走到門口:“嫂子慢走。”


    夏香果曖昧的笑笑:“嗯,我走了,迴去吃飯。”


    這兩個人大家都不看好,認為是謝茯故意賴上裴青生。


    如今看來,兩人似乎都對對方有意思。


    謝茯在外麵吃完飯,又站了一會,估計他吃的差不多了,才進屋收拾碗筷。


    洗好碗筷,端水給他洗漱,兩人一句話不說,也都不看著對方,似乎還沒從剛才尷尬的氛圍中走出來。


    直到睡覺前,謝茯將尿桶拎在門旁邊,要關門時,對著床上的人說:“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


    裴青生用餘光望著她,等門關上,才徹底放鬆身體。


    抬手撫上她方才摸過的地方。


    他沒有阻攔,心中甚至有些期待。


    臉上褪去的潮熱,又迅速泛起。


    身不見底的黑眸中,閃爍著幾分羞澀。


    隔壁屋內。


    謝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被剛才的事擾得心亂,總是會控製不住的去想。


    她這青春期的躁動是不是來的太晚了。


    算上上輩子,活了四十多年的人,應該萬事心裏不起波瀾才對。


    “唉~”


    你有那意思,人家可不一定有那意思。


    “老實睡覺吧。”


    謝茯呈大字趴在床上,臉偏向裏側,逼著自己入睡。


    老人常說,白天想的多,晚上就會夢到。


    這話一點不假。


    夢裏,謝茯身下壓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裴青生。


    他咬著下唇,臉頰緋紅,眸光如春水,嬌羞,勾的人心癢難耐,雜念叢生。


    謝茯猛然驚醒,雙手拍打著臉。


    她似乎……做春夢了……


    做春夢的對象還是裴青生。


    完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在床上多賴了一會,翻身下床,外麵天色早已大亮,今天起晚了。


    隔壁屋裏沒有動靜,也不曉得人醒沒醒。


    算了,等做好飯再叫吧。


    裴青生昨晚快到後半夜,早上天微微亮便醒來,正在屋裏縫棉衣。


    聽到開門聲,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臉頰不自然地爬上紅暈。


    謝茯熱好飯,起身去打開大門,看到吳秋菊端著藥碗過來。


    “秋菊嬸,辛苦您跑一趟,我家飯做好了,在我家吃。”


    “不了,嬸子在家吃過了,來,你端著,嬸子就不送進去了。”


    她抬手接過:“哎,嬸子等等,我去把碗拿給您。”


    “成。”


    吳秋菊站在門口,打量著院子。


    昨晚她兒媳婦迴去和她說,家裏收拾的挺妥當,砍了不少柴火,院牆邊堆得滿滿的。


    見她拿著空碗出來,笑道:“這一牆的柴火夠一個冬天燒火了,還是你勤快,我家柴火還沒堆呢。”


    “前兩天和桂花嫂子一起去後山砍柴,借了守財叔家的驢車,忙活一整天,才堆了那麽多。”


    錢不能白給。


    吳秋菊接過碗,又看向西邊的草堆:“你家院子挺大的,倒不如把草堆堆在柴火邊,這要是到了冬天誰家沒草燒火,會趁著半夜來你家偷。”


    不是本村的人,也會有外村的人來。


    菜地裏種的菜,基本上每家都被偷過。


    還有農忙時偷麥子的,不過現在少了。


    謝茯想了想:“我有空把草堆移到院子裏,不能自己辛辛苦苦摟迴來,讓別人偷了去。”


    “是啊,你家在村尾,桂花家和你們家又不緊緊挨著,外麵的動靜你們不一定能聽得到,堆在院子裏,別人想偷偷不到。”


    “哎,謝謝嬸子提醒。”


    吳秋菊笑著搖了搖頭:“謝啥,嬸子迴去了。”


    “好,嬸子慢走。”


    謝茯看向草堆,早知道當時就把草堆堆在院子裏了,現在還要挪一遍。


    轉身迴屋,端起碗對裴青生說道:“吃完飯我把草堆挪到院子裏,剛才秋菊嬸提醒我,別到冬天被人給偷了,還是挪到院子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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