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每天在客棧都提心吊膽的,精神有些失常,還時不時發脾氣,他的兒子,也就是假三福都不敢到他跟前晃悠。


    他當下最為害怕的是,之前住店的鳳舞和畢雲兩人會到衙門那裏舉報他。


    他必須做出行動,防止被抓,也要保住那個秘密。


    思來想去,劉掌櫃想到了一個於他而言,天衣無縫的計劃。


    “哈欠——”鳳舞隻覺得窗外吹來的風似乎有些冷。


    正拿著線人送來的信紙仔細瀏覽上邊的消息,畢雲在聽到鳳舞打噴嚏時,抬起頭關切地問道,“染風寒了?”


    近幾日天氣變化確實大,早晚的寒意,讓很多人都感染上了風寒,所以畢雲擔心鳳舞也這樣。


    畢雲站起身,走到窗邊,打算關上。


    鳳舞見狀連忙擺手。“畢雲姐姐我沒有染上風寒,我自己也是學醫的,我剛給自己把過脈,沒事兒。”


    說完站起身,原地轉了兩圈,表示自己沒問題。


    “小舞……”畢雲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說我們當初都發現了劉掌櫃是幕後黑手,但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對我們下手,我擔心……”


    她沒有往下說,因為她無法保證,也無法確定劉掌櫃接下來要做什麽。


    隻怕,事情遠沒有查到的那麽簡單。


    “畢雲姐姐,要不我們把這件事也告訴蕭將軍吧。”鳳舞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告訴蕭炎碩或許會好一點。


    誰知,畢雲在聽到她說的話,氣得跳起來,彈了一下鳳舞的額頭。“找他幹嗎?我們是沒手還是沒腳,需要官府的人來幫忙?”


    不是她不想把劉掌櫃的事情告訴蕭炎碩,因為下山前,桐安交代過她,如果碰上朝廷的人,把鳳舞帶得遠遠的。


    其中緣由畢雲也沒問,但是她也能猜出一二,隻是礙於桐安說不能讓鳳舞過早和朝廷之人接觸,她也就沒說什麽。


    鳳舞拿過信紙,把上麵的內容都過了一遍,發現有幾個地方無法對上的線索。


    她指著一張紙,對畢雲說道,“這裏不對,上麵說……”


    畢雲矮下身子,看著鳳舞所指的地方。“上麵說劉掌櫃的兒子兩年前就死了,那現在在客棧那個人是誰?”


    “也許,我們都被他騙了。”畢雲喃喃地說著,她需要再查查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鳳舞把剛才的信紙放迴桌上,剛才她沒有說完,劉掌櫃的兒子,也就是現在在客棧假扮三福的那個人。


    他會製毒。


    她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那天她帶著貓咪離開沒多久,總感覺不對勁,又返迴去,竟意外地發現那個假的三福在他的屋內製毒。


    這一舉動徹底震驚了鳳舞。


    她學醫多年,也不是沒有接觸過毒,但是她都是為了給師兄師姐們解毒才去了解的。


    如今竟然有人能夠熟練地製毒,還是各種罕見的毒藥,這人的背後一定有個師傅教他,否則以他的年紀,很難短短幾年就能學會。


    那,真的是那個死掉的劉掌櫃的兒子做的嗎?


    畢雲眼神深邃,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鳳舞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我們得再深入調查一下劉掌櫃這個人。”畢雲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這個客棧,也得多加小心。”


    鳳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她不能放鬆警惕,這個人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一夜過去,陽光灑在客棧的屋頂上,帶來了新的一天。


    鳳舞在院子裏看著自己的貓咪玩耍,心裏卻在想著昨天的事情。


    那個假三福會不會有所察覺?


    他會不會有所行動?


    她需要做好準備。


    就在這時,畢雲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意。


    “鳳舞,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她壓低聲音,似乎不想讓別人聽到,“昨天我派人去調查了劉掌櫃,你猜怎麽著?”


    鳳舞好奇地湊過來,想知道會有什麽新消息。


    “劉掌櫃已經死了兩年了。”畢雲緩緩地說著,“而且,他死因不明。”


    “什麽?”鳳舞驚唿出聲,“這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奇怪。”畢雲點點頭,“但是這是事實。所以,我們現在麵對的,可能是一個全新的情況。”


    鳳舞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琢磨著這個新的情況意味著什麽。


    她需要重新考慮他們的計劃和策略。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她問畢雲。


    畢雲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這個假三福會有什麽動作。同時,我們也要做好自己的準備。”


    鳳舞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她們需要小心謹慎,因為這個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時間在安靜的客棧中悄然流逝,一天又一天過去。


    鳳舞和畢雲一直在觀察著那個假三福的舉動,而他似乎也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行動。


    這讓鳳舞和畢雲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她們以為一切都在平靜中度過的時候,一個消息打破了這種平靜。


    那天晚上,鳳舞正在房中休息,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她立刻起身,走到窗邊向外看去。隻見客棧門口圍著一群人,似乎在爭吵著什麽。


    她心裏一緊,立刻轉身去找畢雲。


    畢雲聽到動靜也立刻趕了過來,看到門口的情況也皺起了眉頭。


    “出什麽事了?”他問道。


    有人迴答,“有人報案說客棧裏有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毒氣。”


    “什麽?”鳳舞和畢雲同時驚唿出聲,“怎麽可能?”


    他們立刻衝到客棧門口,隻見一群人圍在那裏,有的人捂著鼻子,有的人麵色驚恐。而在客棧的屋頂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那是什麽人?”畢雲厲聲問道。


    沒有人迴答他,因為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們得進去看看。”鳳舞說道,“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兩人進去查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當她們打算悄悄地離開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她們在裏麵,大人,我親眼看到她們害死我客棧裏的小二。”是劉掌櫃的聲音。


    畢雲和鳳舞麵麵相覷,心中警鈴大作,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們呢。


    腳步聲越來越近,畢雲本來想讓鳳舞從房屋的小窗口逃出去的,結果遭到了鳳舞的反對。


    因為剛才她們是兩個人一起進來的,還有那麽多人看到了,要是逃走了就會被衙門的人安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


    屆時她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畢雲也是心有餘悸,這個劉掌櫃真是個狡猾的人,她心中想著要不要先將人控製住再說。


    他們藏在房間角落,忽然,一道身影闖入。那身影黑衣黑褲,戴著黑色麵具,夜行衣下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


    “別動!”畢雲猛地撲過去,鳳舞也緊隨其後。兩人一人一拳將那人擊倒在地,同時大聲唿喊:“抓住他們!捉拿賊人!”


    頓時門外嘈雜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入。屋內的人們早已慌亂成一團,對於鳳舞和畢雲的到來都是歡天喜地地湧了進來。鳳舞微微皺了皺眉,不明白這些人在這個時候為什麽要給自己製造更多的麻煩。


    當所有的人都在屋裏圍著她時,門外的人也被聲音吸引了過來。劉掌櫃站在人群中,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大人,就是她們害死我客棧裏的小二。”他大聲喊道,“她們就是兇手!”


    門外湧進來的都是鎮上的捕快,此時屋內已經亂作一團,一時間他們無從下手。劉掌櫃便趁機道:“大人,請務必將這兩個賊人捉拿歸案。”


    畢雲環顧四周,眉頭緊鎖,事到如今他們已是百口莫辯了。不過這樣也好,將計就計把真兇給引出來也好。他開口道:“我們先帶迴衙門再說。”


    一群人押著鳳舞和畢雲向鎮子走去。客棧內的人也在跟隨著捕快們一路跟著鳳舞她們。一進衙門就又鬧騰了起來。周圍都是百姓們看熱鬧,加上縣令老爺早就在那等候了。縣令老爺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毒害客棧裏的人?”


    鳳舞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一旁的畢雲攔住:“大人,此事容我慢慢解釋。”


    縣令老爺點點頭,“那就先關入大牢再說。”


    此時在衙門的大牢裏一片黑暗中。突然一間牢房裏的鐵門被人敲響了。“是誰?”牢房裏傳出了畢雲的聲音。緊接著便走出了兩個囚犯走向鐵門的方向,“是我。”門外的人正是蕭炎碩。


    聽出了是蕭炎碩的聲音,鳳舞激動地衝到了牢房門口。“你怎麽會在這兒?還有我們剛才被抓的時候你怎麽沒出現?”


    蕭炎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緩緩說道。“之前我就一直跟蹤你說的假的三福,沒承想跟丟了。等我再次發現他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們被抓進來了。”


    他也想過出手救下鳳舞,隻是當時他一身黑衣著實像個賊,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是蕭炎碩。


    所以他隻好迴房換了一身衣服,才出來找鳳舞。


    沒承想他們見麵的地方竟然是大牢裏。


    “我們是被劉掌櫃陷害的,我和畢雲姐姐到客棧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就逃走了,沒過多久,劉掌櫃就和衙門的人來把我們抓到了這裏。”


    鳳舞快速地陳述之前被抓進來的經過,她也不管蕭炎碩有沒有聽清楚。


    蕭炎碩緊緊地握住拳頭,感覺自己的指甲已經刺到了肉裏。


    就在他以為劉掌櫃隻是個普通的老父親時,他就錯了。


    是他害得鳳舞被抓進大牢,如果他沒有去跟蹤劉掌櫃的兒子,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不過鳳舞並不擔心出不去,她知道,要是她說出自己來自碧泉山,衙門的人就一定會放了她和畢雲。


    隻是她不想就這樣被劉掌櫃牽著鼻子走,她需要反擊,這還隻是第一步。


    也正因此,鳳舞看出了劉掌櫃有詐。


    否則按照他對三福的掌控程度來看,真當他看著自己的兒子沒了影子的時候,怎麽也該再派一撥人手去搜尋,他完全可以派出多幾個人來對付鳳舞她們。


    然而劉掌櫃什麽也沒有做,甚至也沒有表現出慌張,就像是在等待著一場盛宴的來臨。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這場大戲的主角,正是他期待的。


    這個男人到底藏了什麽心思?


    這正中鳳舞下懷,她不怕他設計,她最擅長分析人性。


    如果現在被劉掌櫃牽著鼻子走,等她出來了又有什麽用呢?


    “這麽說來,是劉掌櫃聯合衙門的人,設計陷害我和畢雲姐姐?”


    蕭炎碩沉聲問道。


    “是的。”鳳舞點了點頭,“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劉掌櫃不是好人,他和那個衙役一定是串通好的。”


    說到這裏,她看著蕭炎碩的表情更加堅定了一些,“別看我受了這樣的委屈,但是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石頭做的手鏈,“這個是我從牢房裏找到的,上麵刻著‘福’字。”


    她把那個“福”字遞給蕭炎碩看,“我懷疑這是三福用來偽裝自己身份的東西。”


    蕭炎碩接過手鏈仔細端詳著,“這應該是他父親給他取名三福留下的東西。”


    “也許吧。”鳳舞不置可否。


    蕭炎碩皺著眉頭,“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出去。”


    鳳舞卻搖了搖頭,“不行。”


    “我已經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衙門要上報給皇上的是碧泉山莊偷了絕世兇獸這件事,你們能信那個趙管事的話嗎?”鳳舞說道。


    “這是為何?”蕭炎碩皺起了眉頭。


    “因為在碧泉山莊這個大風頭上誰都不可能贏。”鳳舞冷冷說道,“若真的成了兇獸攻城的事發生後皇上最希望的結果無非兩種。”


    “一是死傷的人少點但城毀了。二則是能殺死兇獸的好事結果朝廷派兵血洗了碧泉山莊立威,而這劉掌櫃以那個石塊兇獸逼死一個人不過是按第二個方向設局。”鳳舞解釋道。


    “若是這樣那劉掌櫃一定還有後招。”蕭炎碩點了點頭。


    “當然有。”鳳舞神秘一笑,“你記得當時趙管事說的話嗎?他說他們派人去碧泉山莊請罪,卻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蕭炎碩眯起了眼睛,“你是說……”


    “對!”鳳舞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石塊兇獸根本就不是碧泉山莊的。”


    “而這個消息在朝廷的人並不知道。”鳳舞說道,“劉掌櫃的計劃裏,這應該才是最大的一個棋子。”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必須利用好這個消息,阻止劉掌櫃的計劃。”鳳舞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蕭炎碩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好!我陪你一起!”


    他必須盡快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同時也要想辦法解決掉那個衙役和劉掌櫃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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