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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那鴻鈞尊者與鬼帝正麵對抗。一時間,打得場上那是日月無光,昏天黑地,仿佛整個天地都要被撕裂一般。


    咳咳,誇張了哈。總之,鬼帝雖不帶任何武器,但他那拳頭可不是吃素的,逼得鴻鈞尊者那是節節敗退。可就在那鬼帝自以為將要取勝之時,鴻鈞尊者一個劍劈,打得他是措不及防。原來啊,鴻鈞尊者之前的防守皆是有意為之,其目的,就是為了斬出這一劍。


    一劍斬出,那鬼帝的上半身瞬間鮮血濺出。接著,在劍氣本身極低的溫度下,凝結成冰渣。等等,鮮血?萬般難料,那鬼帝竟不單單隻是靈魂體,而是擁有人類之軀。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鬼帝將隕落於此時。他,跑了。對的,之前那麽信誓旦旦跑來要打架,現在眼看要戰敗,跑了。


    “喂,打不過就跑,什麽意思啊這是?”


    羽洛吐槽道,表示這鬼帝是個什麽牛馬哦,這不無賴嗎?打不過就開溜,絕了。


    “這位小輩是叫言川吧,跟我來一趟,我單獨和你聊聊。”


    蕭言爍擦拭好劍身,收好劍後,麵向羽洛說道。顯然,師父要教育徒弟了。


    “心嵐,怎麽辦,去嗎?”


    羽洛自知要被插穿身份,與言心嵐開始了隊內語音。


    “反正都已經被發現了,去唄。”


    “也對,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


    羽洛深唿一口氣,接著隨著蕭言爍來到一處遠離大部隊的偏僻地點。


    “洛兒,能告訴為師,現在是怎麽迴事?你是如何……”


    話到此處,蕭言爍也是猶豫了。


    如何活著的嗎?當年,要不是他這個做師父的無能,又怎會讓自己的徒弟被誣陷至死呢。雖說他作為師父,未教羽洛多少。可說到底,羽洛是他的徒弟。


    “我還以為師父已經忘了還有我這麽個徒弟呢。”


    羽洛聳了聳肩,自嘲道。雖然對於過去,他在黑羽的幫助下已經釋然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會再感到難過,不會悲傷。人心是肉做的,又不是鋼鐵。


    “怎麽會,是師父的錯,師父沒有保護好你。現在,你……”


    還願意迴來嗎?


    蕭言爍沒辦法說出這句話。他不僅僅是羽洛他們的師父,更是蒼玄宗萬劍峰峰主。在這個位置上,他沒辦法代表那些被羽洛所殺的修士們說出原諒。哪怕,他知道那些事並非羽洛所願。


    人們從來隻相信眼前看到的,因為那是不需要思考就能直接得出的答案。而真相,隻有少數人才會在乎。


    “師父啊,我已經不在乎過去了。現在,我要做真正的自己了。所以,不要把我的身份說出去好嗎。說出去的話,師父也知道的,會很麻煩的。”


    “你不想和你的弟弟以及師兄相認嗎?對了,你現在也有一個新師弟了,他叫齊曜,和你一樣的靈根,你也可以和他認識認識。”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洛兒……”


    通過交談,蕭言爍發現,羽洛真的改變了許多,不像之前君宿離所說的那樣,事事為他人著想了。但這樣,也好,起碼自己不會吃虧。


    “既是如此,為師自當尊重你的意願。”


    “恩,那就這樣,師父趕快迴去吧,大家都在等著呢。”


    就這樣,兩人迴到了大部隊。


    “言川兄,師父他,和你說了什麽?”


    君宿離知曉自家師父的脾性,言川是師父單獨帶去談話的。意思很明顯,師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交談的內容。師父想要保守的秘密,那就不可能從其口中得到答案。所以,言川便是攻破口。當然了,君宿離一方麵也擔憂師父會對言川做出什麽不利之事。雖然以師父的人格大可不必這般作為,但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這種對言川莫名的關心,是從何而來呢?


    “恩?沒什麽啊,大概隻是因為我帶個麵具,身份不明,所以想調查一下吧。調查完畢,現在沒事了。”


    “沒什麽事就好。話說,從剛見麵就見言川兄一直戴個麵具,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我說我麵醜,不宜見人,你信嗎?”


    “哈,言川兄說笑了。既然你不想說,我自是不會多問,隻是好奇罷了。”


    “多謝諒解。”


    害,撒謊的感覺真不好受。一個謊言就要用一堆謊言去掩蓋,感覺更麻煩了。


    羽洛這般想著,接著便聽到各位尊者在談論那鬼帝一事。


    “師兄,那鬼帝,實力如何?”


    薛聽寒見蕭言爍與那鬼帝一戰後,除了看出那鬼帝一身蠻力加上擁有人類的身體後,便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覺得傳聞並不可信。


    “力量方麵很強,但我並沒有感受到一絲鬼氣。總覺得,他還有所隱藏。”


    “沒有鬼氣,一個鬼帝擁有人類之軀,卻是沒有鬼氣,該不會是哪個人類修士混進鬼族當上這個鬼帝了吧。”


    聽了蕭言爍對那鬼帝的描述,百裏澤空也是半開玩笑說道。


    “說不定,剛才那人並不是鬼帝,而是其他人假扮的。”


    薛聽寒說出自己的見解,並沒有理會百裏澤空的玩笑話。


    “有道理,不無這個可能。”


    “喂,你們兩個,完全無視我嗎。”


    百裏澤空見自己一副完全被排除在外的樣子,略微有點生氣了。


    “別人師兄弟商量要事,你一個外人就不能自覺點嗎。”


    這時,羽洛也是走到三人身邊,全然不管什麽長輩晚輩之分,直接數落起了百裏澤空。


    “又是你這小子,百歲都不到,好不猖狂。”


    百歲都不到,百裏澤空這話說的讓羽洛一愣,然後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


    因為羽洛的身體五百年一直被冰封在冰棺內,所以身體年齡一直未變。就算精神上已經過百,身體還是青年模樣。


    “嗬,老不知恥,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


    “哈?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我說,長輩沒個長輩樣。”


    “你!”


    眼看兩人話不投機,就要吵起來,蕭言爍趕忙當起了和事佬。說了好一會,才平息此事。也是現在,他才體會到,掌門師兄,真的不容易啊。


    “師父,忘了問一件事了,你是怎麽發現我的身份的?”


    羽洛向蕭言爍傳音道,這件事,他必須弄清楚。


    “你身上,還帶著為師的護身符吧。”


    蕭言爍提醒道。


    “原來是這樣啊,沒事了,多謝師父提醒。”


    我去,竟然是護身符的鍋,那就能解釋得通了。


    黑羽雖然能影響一個人的意識,但羽洛對它的掌控並不全麵。如果遇到鐵一般的證據,實力強大者確實能突破黑羽的幹擾,透析真相。


    “害,原來如此啊。就結論而言,這還是我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嘍?”


    “確實,自作自受,屬實活該,不愧是你。”


    “心嵐啊,你這,真的學壞了啊。讓我想起了當初的係統。莫不是,難道,你被那廝附身了?”


    “滾,我隻是覺得你們現代這些語言頗為有趣罷了。我這叫,活學活用,知道嗎。”


    “……”


    她這學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都不學好的嗎?


    正當羽洛和言心嵐在閑聊時,大部隊已經準備好繼續進發了。


    之前那個瘋子,額,說瘋子有點不太禮貌。之前那個古銅膚色的男子,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鬼帝。如今對方跑了,自然要追上去。而且,已經來到鬼界,眾人現在已經是沒有退路了。


    隨著大部隊的前進,場上的景色也變得不太一樣了,不再是那血紅色的草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地,而此地,僅有一棵枯樹。


    白骨般腐朽的枯樹,似是被斬了首,雙手伸向天空,無聲哭訴。樹枝上掛著一排排的麻繩,被冷風沉重地吹動。麻繩上,是人類的屍骨。那屍骨微微搖晃著。繩圈勒緊屍骨的脖頸,雖然鬆垮,但屍骨依然沒有掉落。而那些屍骨空洞的眼神不知為何都在盯著地麵一般,或者,更深的地方。


    修士們有些人長年待在宗門,雖然修為高,但閱曆淺。見到此景,也不由捂住自己的口鼻,欲要嘔吐。


    “這到底是什麽啊!”


    有部分修士沒忍住,大聲說了出來。


    “這,應該算是一種警告。”


    “警告?”


    見言川這般說著,君宿離眉頭緊皺。


    “凡踏入鬼界之人,下場,都會如同這枯木上的這些屍骨一般。”


    “瞎說什麽,影響士氣!”


    對於言川的發言,百裏澤空覺得頗有道理,但眼下這一局麵,有些話可不能說的太絕。


    “嗬,隻是陳述事實罷了。你要是不喜歡這種說法,我可以換個說法。現在迴頭,還來得及。”


    看樣子,鬼族應該很反感人類。要不然,也不會將那屍骨掛在這枯樹上示人。屍骨什麽的,燒了便是,而留下來,隻能說別有目的。


    威懾?警告?都無所謂了。羽洛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盡可能調解兩族矛盾。畢竟,即使言心嵐不說,他也能隱隱約約察覺到,真正的敵人,一直在暗處等待時機。


    隻希望,事情不要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誰!”


    這時,羽洛發現周圍有人靠近。是的,人,不是鬼。這種情況下,竟然會有人類踏入鬼界。


    “大哥哥,我……我這是在哪?你能帶我迴家嗎?”


    一個全身穿著破爛衣服,幾乎是衣不蔽體的小男孩從枯樹後麵走了出來,那一副膽怯到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你是誰?”


    “我,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裏了。”


    小男孩搖了搖頭,全身髒兮兮的,活像乞丐。


    “把這個小男孩帶上吧。”


    就在所有人都在懷疑這個小男孩時,羽洛做出了個讓人意想不到決定。


    “言川兄,這是為何?”


    君宿離不明白言川的意圖。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是陷阱。如果放在平時,尚且能博人同情。可現在,他們在鬼界,這怎麽看都不尋常吧。


    “我知道啊,可看他這麽可憐,就帶上他唄。放心,這件事我一人承擔,不勞你們費心嘍。”


    “這就是個隱患,帶上他我們肯定得倒大黴。”


    有一弟子說道,顯然對羽洛這一舉動不滿。


    “我說,我一人承擔,你沒聽清嗎?”


    羽洛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漠起來,讓那弟子也為之膽寒。


    “小家夥,哥哥帶你走,你就跟著哥哥,行嗎?”


    “真的嗎?謝謝大哥哥。”


    羽洛與小男孩互相笑著。隻是這兩人的笑容,卻是意味深長。


    所謂看破不說破,既然你想玩,我隨時奉陪。我到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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