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也相信賀鴻博的每一句話,他沒有不接她電話,也沒有想過丟下她一個人,隻是他被家人看管。


    他身不由己。


    易禾有些哀傷地看著賀鴻博,苦笑了一下,“你家人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他們甚至已經在開始為你物色下一任妻子人選。”


    其實當初賀鴻博娶易禾的時候賀家父母就不是很高興,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人選,不想被賀鴻博打亂了計劃。


    不過現在對方也結婚了,他們自然隻能再重新物色人選。


    賀鴻博緊緊握住易禾的手,“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從未想過要離婚,我的妻子隻有你。”


    易禾平靜地問:“就算不離婚你又能做什麽呢?與你的家人反抗嗎?然後再被他們關起來?”


    易禾苦笑一聲,“何必呢,最終的結果依舊不會被改變。”


    不是賀鴻博不好,也不是他不夠有擔當,隻是他不夠強大。


    賀鴻博:“我們可以離開,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生活。”


    易禾的心跳了跳,其實她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些話不能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壓著心跳,易禾用最平靜的語氣淡淡地敘述一個事實,“隻要你家人一句話,你被賦予的一切都將被收迴,職位,金錢。”


    她沒有任何諷意的哦了一聲,輕輕地微笑,笑的平靜又優雅,很是好看,“你可以開走你名下的車,你還有幾套房子,但是曾經那些大少爺的揮霍生活將離你遠去。”


    “離開賀家,這些東西你也隻能賣掉換成錢,因為你那幾套房子,物業費都很貴,你的車,在你是賀少爺的時候,保險輪胎這些對於你來說都是小錢。”


    “若你不是賀少爺了,這些對你來說都是很大的一筆開銷。”


    “你喜歡的那些百萬甚至千萬的表你將再買不起,什麽高定的西裝也與你再無緣分。”


    這些都是易禾最近最真實的寫照,雖然失落,不過她並不是過不了。


    就像隨遇說的,隻要手裏的錢她不亂花,不揮霍,她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


    “這樣的生活,養尊處優的賀大少爺你過得慣嗎?”


    她易禾隻是脾氣好,不是真的沒脾氣,最後這句話,易禾是帶著幾分情緒的,似是篤定賀鴻博過不慣這樣的生活。


    賀鴻博苦笑,“阿禾你說的我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離開了賀家,沒了賀家少爺的身份光環,我還是我,我還有一雙手,至少我還有你。”


    其實賀鴻博與易禾的經曆十分相似,都是家裏最看重的孩子,從出生起,他人生的所有都已經被規劃好。


    學什麽,上什麽學校,未來的路要怎麽走。


    在賀鴻博的人生裏隻有兩件事是自己做主的,一個是所選的大學,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妻子。


    大學畢業,原本賀鴻博對自己的人生規劃是與同學一起創業,做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


    可是他的家人卻不看好,非要他迴賀家公司上班。


    於是他用去賀家上班為條件和易禾結了婚。


    也許正是因為他們有相似的人生經曆,身上似乎都有種隱忍的特質,他們被彼此吸引。


    就像兩個受傷的獸,抱在一起總是能互相溫暖的。


    這時有服務員上菜,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謝邇安和宋越倒是吃了一嘴的狗糧。


    賀鴻博的確是個溫柔體貼又紳士的男人,他會給易禾夾菜,會給她空掉的水杯及時加水。


    他像春風,溫柔細無聲。


    他看著易禾的眼神總是很柔軟。


    見易禾吃的差不多了,賀鴻博這才道:“接下來你什麽都不用做,都交給我,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隔壁桌上的人走了,謝邇安和宋越又坐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車上,宋越忍不住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呐!”


    他顯然是還沒八卦夠,扭頭看了謝邇安一眼問,“哎,你說,這兩人接下來會怎樣?”


    “他們真的能衝破家族掙脫牢籠,追尋屬於自己的婚姻和自由嗎?”


    迴應宋越的是謝邇安的巴掌,“下雪了,好好開車。”


    宋越仰著脖子望天,“哪兒下雪了?”


    又看了好幾眼才看見一兩片飄落的雪花,“哎!還真下雪了。”


    車子開到出租房樓下的時候,雪下的有點大了,洋洋灑灑地落在身上,瑩瑩白點。


    宋越:“嘿,這樣浪漫的時刻,你不該跟我在一起,該跟你老公在一塊兒。”


    “來來來,先別急著迴去,先拍張合照。”宋越拉住往裏走的謝邇安。


    雪下的更大了,宋越舉起手機,等頭發上落下許多雪他這才拍照。


    “今朝共淋雪,咱也算共白頭了,發過去氣死那誰。”


    謝邇安停下腳步走迴來,“你有隨遇微信?”


    宋越選了要發送的圖片,一邊打字:“有啊。”


    謝邇安:“你們什麽時候加上的?”


    他們不是不對付嗎?


    怎麽會互加微信?


    宋越:“你們結婚那天加上的。”


    掃了眼宋越打的字,今朝共淋雪,也算共白頭,謝邇安蹙眉,“別發。”


    “為什麽?怎麽?怕他吃醋?”


    謝邇安:“總之你別發。”


    見宋越的手已經去點發送鍵,謝邇安忙去阻攔。


    宋越舉起手臂,謝邇安沒他高,哪怕是踮起腳也沒他高。


    仰頭看了眼手機,宋越笑出聲,“你跳也沒用,已經發出去了。”


    收起手機,宋越按著謝邇安的肩膀推著人往裏走,“走走走迴家,凍死人了。”


    謝邇安氣得用後腳跟踢了他一腳,沒使多大力,宋越還是疼的齜牙咧嘴。


    揉著被踢疼的膝蓋骨,宋越道:“謀殺親哥啊你!”


    迴到家,謝邇安就迴了房。


    拿出電腦,她先去查了一下隨風打人的事。


    順著隨風打人事件,謝邇安把路程遠和隨風的關係也摸清了。


    原來路程遠和隨風夫妻還是一個大學的,兩人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因為大嫂莫橙打過架。


    因為大嫂,這兩人的摩擦還挺多,大大小小的事件不下十餘件,後來隨風和莫橙大學畢業迴了海城,和路程遠這才沒了什麽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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