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抱著虞承巋的脖子,虞安女和虞平牧擠在虞承巋身邊。


    此刻的虞承巋就像一個帶崽的老母雞似的,拍拍這個,摸摸那個,嘴裏隻是簡單的重複兩個字,“不怕不怕。”


    “爹爹,我們會沒事兒的吧?”歲歲倒是不擔心自己,畢竟除了那杯毒酒,係統就沒出過聲了。她擔心的是虞承巋,虞安女,甚至是虞平牧和李鶯。


    麵對歲歲的主動開口,虞承巋這才像一個父親一樣,安撫著自己的孩子。“不會有事兒的,我們安全了。”


    “可是父王……”虞安女與歲歲交好後,對虞承巋的害怕和生疏也減少了許多。麵對一連幾次的喊打喊殺,她是真的害怕。


    畢竟在她心裏,虞承岌是皇帝,是盛安國最大的,說一不二的人。她的父王真的能抵住皇權,保下全家嗎?


    虞承巋見上麵的虞承岌全數目光都被門外的來人吸引住,這才簡單解釋兩句。他攆平歲歲的衣角,道,“這事都是你們妹妹的功勞,若不是她找到寶藏,若不是她認識了林家的人,今天我們一家就算不死,也得硬生生脫成皮。”


    歲歲見虞安女望著她,隻是迷迷糊糊地搖搖頭。“歲歲不知道哦。”


    虞承巋沒再繼續說,畢竟這裏人多眼雜。他該怎麽說,歲歲找的那批前朝寶藏,裏麵多是金塊,銀錠,沒做任何標記的錢財。


    又有林墨兒的事情在前,有林家在暗中牽線。他已經拉攏了不少文官,文武官員皆在場,他們今天定都能迴家去。


    虞承巋抱住虞安女,“不怕,你們妹妹福大命大,有她在,會帶著我們全家安全迴去的。”


    歲歲想追著問個清楚,可大門外出聲阻止的人們已經進來了。是一群文官,一群以老掉牙的尚書張大人為首的文官。


    虞承岌看著底下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隻覺得頭痛。


    本來將接風宴安排在落梅宮,就是想將虞承巋直接弄死。畢竟虞承巋雖說是功高蓋主,但他功高是真的,抹除不掉。


    在民間同樣威望甚重,要不是亂拳打死,誰知道會橫生出什麽枝節來。


    隻是虞承岌萬萬沒想到,大臣們這麽快速地知道了他想弄死虞承巋的消息就罷了。


    武官頭鐵,向來是站在虞承巋那邊的,他也知道。但為什麽,連一向和虞承巋作對,討他歡心的尚書張大人都站在了虞承巋那邊。


    虞承岌這麽想著,就這麽問出口了。“張大人,你帶著一群人來落梅宮有何事?”


    年老的張大人腿腳不好,叫年輕的文官扶著才顫顫巍巍地下了跪。“陛下,武王,殺不得啊!”


    “為何?他敢李代桃僵,混淆皇室血脈,朕作為皇帝,作為他的兄長,長兄如父,為何殺不得!”


    底下的虞承巋:在地底下的父皇要是知道,你這個‘長兄如父’是為了用來殺我這個親弟弟的,他能活過來,把你塞迴娘胎裏信不信!


    張大人讓虞承岌的歪理驚得白胡子抖了三抖,可他不敢說啊,都不敢像虞承巋一樣多想。隻是道:“陛下,武王在行軍打仗方麵尤其精通,沒了他,我們盛安國危矣。”


    這時,一直乖巧跟在虞承岌身邊的新晉寵妃,欣妃在閔鳳玉憎惡的眼神中站起身來。


    她不跟張大人搭話,隻是柔柔弱弱的靠在虞承岌身上,“陛下——”


    長長尾音拖拽,在歲歲的視線都拖了過去。


    虞承岌聽著她這一句陛下,當即笑出聲來。不是因為美人嬌媚撒嬌,而是他想起了,他寵愛欣妃的緣由。


    虞承岌環住欣妃細腰,“張大人,你忘了欣妃的父親是誰嗎?是驃騎大將軍,郭將軍。”


    “爹爹,郭將軍是誰,比爹爹還厲害嗎?”


    聽到歲歲這麽問,虞承巋自信滿滿。之前為了不激怒虞承岌,一直低下去的頭顱總算是抬了起來。“自然是爹爹我更厲害,皇上他少加了一個字,不是郭將軍,是‘郭老將軍’。”


    很顯然,張大人都想到了這個。他想起隻比自己小五歲的,早已富養在家的郭將軍,心直口快道,“陛下,郭老將軍年事已高,恐怕已經不能勝任陛下的這份信任了。”


    向來隨心所欲的虞承岌,“為何不能,你不是就一直在朝堂上嗎?他可比你小。”


    張大人深唿吸一口氣,緩緩道,“是,可現在青雲國的狼子野心誰人不知,要不是有武王鎮守函固關,我盛安國……哎。”


    張大人自然是知道皇帝的想法的,他在平日跟虞承巋都是針尖對麥芒。但眼下,整個朝堂上,大大小小一群武官,就隻有虞承巋能在函固關站穩腳跟。他是壞,他是虞承巋的政敵,可他是真不想當亡國奴啊!


    虞承岌不死心,“郭老將軍也能守得住。”


    說到現在,虞承巋已經能穩住了。文武朝官皆在此,他不慫。


    “陛下,函固關的將士都是跟著臣一路拚殺出來的,有感情,臣,可舍不得他們。”


    張大人:看看,看看。這才是重點啊,不是誰能守住,是誰能指揮得動那群兵痞子啊!我拐著彎勸,皇帝你不聽,現在好了,撕破臉皮了。


    一股寒意從虞承岌眼底蓄積,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發怒時,寒意陡然散去。虞承岌故作惋惜地看著虞承巋,“可惜啊,弟弟你這話說晚了,先前在朕敬你的酒裏,有毒,有劇毒。朕今天本就沒打算讓你活著走出殿裏。”


    嚴決:“武王!快,快來人,叫太醫來!”


    張大人心中一口氣散去,看著虞承岌的眼神裏,頭一次像是在看一頭豬,一頭蠢豬。


    虞承岌眼見眾人如樹倒猢猻散,心情愉悅。


    歲歲見不得壞蛋心情好,當即站起身,小奶音脆脆的,響徹整個落梅宮正殿。“你傻了,我爹爹沒喝,倒在我衣裳上了。”


    自覺解除心頭大患,虞承岌既然能生出兩分調皮的心思,道,“你才傻,你爹喝了兩杯,倒了一杯,另外兩杯照樣能毒死他。”


    歲歲小白眼一翻,在虞承岌就要氣得大罵她時,她悠悠然道,“歲歲都說啦,爹爹都倒了,倒光光了!”


    急匆匆趕來的太醫,氣都沒喘勻乎,就讓虞承岌命令去給虞承巋診脈。


    虞承巋倒是不疾不徐,甚至還有功夫主動走上前去,任由太醫診脈。


    “如何,他是不是要死了!”虞承岌想讓虞承岌當即就死的心,昭然若揭。


    太醫到底是吃皇家飯的,診斷出的結果不如虞承岌的意後,連診脈的手都伸不直了,直晃悠。隻是一句未盡之言,“陛下……”


    虞承岌就都知道了,他看著站在那裏,不卑不亢的虞承巋,怒極反笑。“好好好,朕的皇弟果然是好功夫,這鼻子靈得跟狗一樣,都說那毒藥無色無味,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撕破臉的兩人,讓虞承巋沒有了顧忌。他直視著虞承岌的眼雙眼,威武不屈。“可能是陛下叫人給騙了吧。”


    “是嗎?”虞承岌讓虞承巋那不含半點兒溫度的眼神嚇得心頭一顫,這一戰是他輸了,輸得徹底。


    可皇帝縱使有錯,那也不會認錯。


    張大人當即給了台階,“陛下,武王混淆皇室血脈,此事為真。望陛下懲處武王,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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