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尚曉紅說了要去她家裏給她男人看腿。人說,“醫不叩門”,林中陽心想,自己不是醫,叩門行善積德,應該不是什麽有違天道的事兒。


    後灣村不遠,在林家集的北麵,所謂“前堂後灣”,應該是個古村落的名字。


    按照尚曉紅的說法,她的家在村東口。進了後灣村不遠,林中陽看到一座簡陋的茅草房。


    茅草房很矮,矮的像是有錢人家的鍋屋廚房。


    大門是一個木框斜著釘了幾塊破木皮,能擋得住大狗,擋不住小狗,更擋不住風。能擋得住君子,卻擋不住小人。


    一隻大黃狗蹲在大門裏麵,見了林中陽,也不吠叫,隻是低吼,警惕地關注著林中陽的一舉一動。


    聽到大門的動靜,尚曉紅從草屋裏走了出來。可能是因為在家裏,尚曉紅今天穿的衣服顯得更加的破舊,短短的袖子露出半截胳膊。


    一個小男孩跟在後麵,拽著母親的衣服。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怯怯的眼神裏流露出警覺的光。


    由於尚曉紅的衣服穿的太破舊,男孩的拽拉,使衣服的前襟翹起,露出一抹白白的肚皮。


    尚曉紅覺察到了尷尬,猛地用手打了一下兒子的手,小男孩委屈地想哭,張了張嘴,幹叫了兩聲,沒有繼續哭下去。


    “大兄弟,是你啊!快進屋!快進屋!”尚曉紅熱情又略帶生澀地招唿著林中陽。看得出來,這個小院,應該好久沒有客人進家了。


    進的屋門,把林中陽誆了一下,一腳踩了個空。原來,尚曉紅家的草屋比外麵的院子低窪很多,可能是屋門口常年踩踏粘走了泥巴,也可能是為了冬季保暖而故意降低了地麵。


    “曉紅,誰來了啊?”一個滄桑的男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我給你說的那位兄弟,他今天來給你看看腿。”尚曉紅輕聲地迴答著男人。


    “唉……”一聲輕輕的無奈的歎息。


    挑開裏屋的門簾,一個男人躺在東山的床上,說是床,其實就是一堆玉米秸捆紮的地鋪,下麵有一層木棍支撐著。


    男人麵色煞白,頭發老長,眼睛混濁無力,半躺著。一床藍布白花的破被單,補了好多補丁。


    “老哥,我來看看你的腿。”林中陽和氣地說道。


    “唉,看什麽呢?廢了!早就廢了!”男人無力地應聲著。


    林中陽輕輕揭開被單,仔細地看了看男人的腿。男人的大腿鬆鬆垮垮的光剩下了一張皮,從皮的下垂度看,這男人年輕時候應該大腿很粗,應該是個很健壯的男人。


    “他是怎麽成為這樣的?”林中陽轉頭問尚曉紅。


    “那年山上采石頭修天渠,從山上滾下來了,大隊也送了醫院,治療了幾天,差一點要了命,最終還是落下了殘疾。”尚曉紅說起當年的事,還是心有餘悸。


    “當時,怎麽沒去盛店的陳家拿點膏藥呢?那時候雖然不明著治療骨傷,陳家這些年也一直在賣膏藥的啊。”


    林中陽知道盛店陳家一直在偷偷地熬膏藥,那年黃國勝腿傷,他曾經在大雪天用板車拉著去治療過腿傷,效果還不錯。


    “當時,隊裏怕花錢,那個龜孫子隊長,害怕上麵知道了,就趕緊讓迴家了,補了幾個工分就一直在家裏躺著了。現在,聯產承包了,工分也沒有了,我活也不能幹了!真是辛苦了曉紅!唉!”男人說起當年的事情,憤懣卻也無奈。


    “我廢了,我不忍心讓曉紅跟著我受苦!我想讓她帶孩子走,狠狠心,向前走一步,我也就沒有了心事,一個男人,自己解決自己還不容易?”尚曉紅的男越說越悲憤,竟然控製不住地痛哭起來。


    尚曉紅也跟著抹眼淚,輕輕地拍打著丈夫的後背,安撫他:“我們娘倆不會丟下你的!我尚曉紅不是那麽無情無義的人。女人,看著自己的男人也能活,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需要騷情!”


    尚曉紅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曖昧,畢竟眼前有一個龍精虎壯的青年男人在家裏。還是感覺心裏有些異樣。


    “大嫂,我讓你準備的高粱酒準備了嗎?我看你院子裏有韭菜,你拔出來一些韭菜,把根切下來給我,我一會有用。”


    林中陽剛才檢查了男人的傷情,應該是能治療,隻是這男人長期臥床,陽氣消耗太多,需要一些日子的康複。


    “大哥能坐起來麽?”林中陽轉頭問尚曉紅。


    “嗯,坐不太長時間,坐一會就累。腰好像不行。我有時候讓他靠我胸前靠會。但時間很短,他好像支撐不住。”尚曉紅說話的語氣裏流露出太多的心酸和無奈。


    林中陽笑了笑,和氣又有些調侃地說道:“隻要能坐起來,咱就能站起來;隻要能站起來,我就能讓他走起來!”


    尚曉紅被林中陽的輕鬆的語言所感染,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大兄弟,真的要謝謝你!前幾天你幫我辦了證照。今天又來幫孩子爸爸治病。你讓我如何感謝你啊!”


    “大嫂,我這也是舉手之勞的事兒,你也不要總是放在心上。更不需要想著如何迴報我,隻要大家都能幸福健康地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迴報。先別說迴報不迴報的事兒了,小給大哥治療一下看看效果。”


    林中陽邊順手拿過來那瓶高粱酒,邊對尚曉紅說:“嫂子,把大哥的衣服脫幹淨。”


    男人的衣服被脫了個精光。看著這個渾身皮包骨頭的男人,林中陽的心裏飄過一絲絲心酸。


    用高粱酒把腰部和腿部清洗幹淨,用韭菜根搗碎熱敷,然後循脈定穴下針。


    林中陽輕撚銀針,銀針包裹著內氣,心念宇宙歸流心法。一股強悍的力量推動者熱氣行走在尚曉紅男人的經脈裏。


    男人身體明顯地看著在冒熱氣,在林中陽內氣的推動下,男人好像很痛苦,疼得咬牙切齒地忍著。


    尚曉紅雙手抓著男人的雙手,她能明顯地感受到來自林中陽身上的磁場,連同尚曉紅一同包裹在這個磁場中。


    尚曉紅的身體裏像通過一陣陣電流,溫暖,酥麻。這是一種久違了的飛升感。


    她明顯地看到自己男人的幹癟的身體在一陣陣地鼓蕩。皮膚的下麵就像有一條遊龍在翻騰。


    她甚至看到自己男人多年萎縮自卑的小腦袋,像是海水裏的太陽,一點一點地升起,紅亮的腦袋看著她。尚曉紅心裏一陣熱流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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