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軍營,周生辰與平秦王並肩牽馬而行,周生辰看出平秦王麵帶憂慮。即使平秦王不講,他也能猜到是擔心高淮陽和時宜的事情。


    “怎麽,平秦王妃在南辰王府放心不下?”這話一說,平秦王便來勁了:“我正不知如何開口呢,嗬嗬嗬,還是老弟了解我。”


    平秦王見周生辰眼帶笑意,便接著說:“是我非要帶淮陽出來走走,我也知道她想來,這不漼家和高家有舊怨在,我跟她講弟妹信佛,仁慈,心善,寬容,宰相肚裏能撐船......”他抬眼看著周生辰異樣的眼神,生生將接下來誇讚的話咽了迴去,嗬嗬了兩聲說:“反正是我拉著她來的。”


    “若不是當日你帶人拚命救下時宜,哪裏有我們今日。”周生辰誠懇地看向平秦王:“你們來,她很開心。”


    平秦王一拍大腿,兩眼眯成一道縫,咧嘴道:“我就說嘛,弟妹是大義之人,謝軍師的事情她都不念及,淮陽這裏她也不會。”


    他不提謝崇還好,他這麽一提,周生辰立即頓了臉色問:“誰跟你說的?”


    平秦王立即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講:“這不淮陽也總顧慮時宜記著當年的事情,我開導她時,她跟我講謝軍師的妻子是她沒出五福的一個姑姑,我這不才知道嘛。”


    周生辰目視前方步子緩慢,麵對這些往事,仿佛心情也並無異樣了,淺笑了一下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正好給她們幾天時間,我相信時宜。放心吧。”他側頭給平秦王投來一個安慰的眼神。可在平秦王看來這倒成了他炫耀媳婦的表現。


    平秦王見周生辰如此反應,駐足“哎”了一聲說:“你小子成個親,連脾氣秉性都改啦?竟然肯在人前誇媳婦啦?”


    前麵的周生辰嘴角上揚,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軍營。


    還沒等到帥帳,隻見幾個侍衛來往匆忙,秦夏出來正巧見到平秦王和周生辰,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小南辰王,道:“末將秦夏,見過殿下。”


    平秦王介紹一番後立即問發生何事?


    “鳳將軍,昨夜下水救人,據說半夜開始腹痛,不讓任何人接近。這不我剛一進去就被她趕出來了。”秦夏轉頭看了看營帳,又說:“晨起練兵麵色慘白,被軍師扛進去的。”


    “軍醫呢?”周生辰凝眉問。


    秦夏低頭道:“軍醫......也被鳳將軍趕出來了!”


    周生辰緊步走進營帳,隻見蕭晏站在床邊,鳳俏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拿起枕頭砸向他,嘴裏還喊著:“你給我出去!”


    蕭晏一閃身,枕頭正巧砸到剛進營帳的平秦王頭上。平秦王“哎吆”一聲道:“鳳俏這是怎麽了?”


    周生辰臉色凝重,很嚴肅地說:“軍師,你們先出去吧!”


    蕭晏拿鳳俏沒辦法,跟周生辰對了個眼神,便點點頭轉身向外走,臨近營帳口還帶上了平秦王。


    鳳俏慘白的臉上兩隻眼睛不敢看周生辰,有氣無力地喊了句:“師父!”


    “不讓軍醫看,是否有不方便?”周生辰問道。鳳俏點頭應允。


    周生辰長舒一口氣說:“既如此,我讓軍師準備暖袋進來,可好?”


    鳳俏臉紅了,又覺得不好意思,還是像小孩子跟大人求救一樣道:“師父,我......”


    周生辰道:“往日你大師姐在軍營可以照顧你,現下我看軍師正合適。”周生辰說完便轉身出了營帳。


    周生辰見蕭晏焦急地等在營外便對蕭晏說:“鳳俏有些著涼,軍師不如拿了暖袋再進營帳吧,我帶平秦王去看一下此次操練如何,鳳俏就交給你了。”


    之後拉著平秦王便走,蕭晏頓了頓忽然明白過來,非常不自然咧了下嘴,心想我也曾是妻妾成群的堂堂南蕭皇子,怎沒想到女兒家的事情,還是之前太過荒誕,從未真正在意過曾與我生兒育女的任何一人。


    進了營帳,鳳俏不看他,他突然變得倒像個手足無措的傻小子。“我拿了暖袋,敷在肚子上暖暖吧。”


    鳳俏還是第一次感覺蕭晏如此溫柔,背對著他,將手申過來接住暖袋。


    蕭晏幫鳳俏蓋上被子,“你先休息片刻,我讓軍醫熬了薑糖水,這就過去拿。”


    鳳俏有些虛弱,以為他出去了,沒再忍著,便疼得扭著身子,哎呀了兩聲。轉過身來才見他還站在那裏。


    這一下子可把蕭晏嚇壞了,緊張地汗都出來了,心想怎麽之前我竟沒見哪個女人月事能疼成這個樣子?


    鳳俏見他緊張地眼神便說:“看什麽看,我平日裏不是這樣得,就是作夜情況緊急,見水裏有人求救,哪裏還顧得上不方便呀!”


    蕭晏坐下來摸摸她臉頰,又恢複了鎮靜,“再忍一會兒,等我去拿薑糖水來,鳳俏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再不許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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