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程相宜在隔壁鬧出那麽大動靜,傻子才不跑。


    夏顏看著滿地狼藉,皺著眉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程相宜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兇光,手指靈活地將那把勃朗寧塞進了衣服裏,嫣然一笑道:“他還能跑出京城不成?”


    說罷,衝著跟她一起來的那四個人揮了揮手,自己則是拽著夏顏在大堂內正襟危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十分篤定一定能抓到向喬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上突然傳來了喧嘩聲,夏顏聞聲看去,一個上身赤裸,骨瘦如柴的男人被保鏢壓著走了下來,在他身後還有個同樣穿著暴露的女人。


    兩人被壓著來到了程相宜麵前,程相宜朝著一個包廂揚了揚下巴,道:“帶去裏麵吧,在這兒別耽誤了人家做生意。”


    大堂經理聞言都快給程相宜跪下了,眼含熱淚目送著程相宜帶人進了最裏麵的包廂。


    包廂內,程相宜用槍口托起女人的下巴,看向旁邊的向喬宇,另一隻手拿出了一小管淡藍色的透明針劑,淡聲道:“這是你們兩個誰的主意?”


    女人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威脅,嚇得眼淚鼻涕直流,但礙於雙手被身後的人鉗製著,隻好眼珠子亂轉,瘋狂地搖著頭道:“是他,是他的主意!”


    程相宜聽到女人的話,眉頭微挑,手腕一動,將槍口從女人的下巴處挪開,轉向了向喬宇,聲音冷淡,聽得人心頭一緊:“你的主意?”


    向喬宇被身後的保鏢壓著,羸弱的身體肋骨清晰可見,還算俊秀的臉上明顯一副縱欲過度的神情,有些渙散的眼神在房間裏瞟來瞟去,完全沒把程相宜放在眼裏,似乎絲毫不在意手槍的威脅。


    程相宜也不惱,隻是低低的笑了一聲,沒有握著槍的那隻手前後移動,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再一次瞄準了向喬宇的眉心,聲音帶著些許玩味,神情和宋泊呈有幾分相似:“你是覺得我不會開槍是嗎?”


    盡管子彈已經上膛,但向喬宇的聲音仍然是懶散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現在的處境:“你當然不敢!”


    程相宜眉頭挑高,嘴角勾起,槍口下移,對準向喬宇的大腿,纖細的指頭微動,利落的扣下了扳機,發出了“嘭”地一聲。


    隨著一聲慘叫傳來,向喬宇的大腿濺射出殷紅的鮮血,疼得他青筋四起,險些連後麵的人都差點控製不住他,旁邊的女人也已經嚇傻了,大張著嘴不敢說話。


    “現在可以說了嗎?是誰的主意?”


    程相宜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但坐在她旁邊的夏顏卻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著的源源不斷的寒意。


    “程相宜!你竟然真的敢開槍!你就不怕影響兩家關係嗎?!”向喬宇聲嘶力竭的吼著,大腿的傷疼得他冷汗直冒。


    “就是看在向爺爺的份上,你才能多說這麽多話,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這個東西,從哪兒來的?”程相宜微微抬起下巴,不摻雜任何情感的雙眼睨著向喬宇,仿佛在看一個死物,她拿起那瓶藍色的透明藥劑,遞到了向喬宇眼前。


    向喬宇自知今天逃不過這劫,卸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喃喃道:“是我從情色那裏搞來的新品。”


    情色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地下交易所,幹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但這麽多年了卻沒有人敢對情色的老板出手,由此可見他的背景多麽強大。


    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消息,還順帶懲罰了渣男,程相宜今天的目的都達到了,也沒有再為難向喬宇,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迴去的路上程相宜坐在車裏,手裏攥著那瓶藥劑,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半晌才迴過頭看向坐在她旁邊的夏顏道:“謝謝你今天陪我。”


    夏顏搖搖頭,表示這不算什麽,隨後突然想起吳夢的事,捏緊了兜裏的警/徽道:“相宜,你認識一個叫陸蕪的人嗎?”


    程相宜眉心微褶,仔細想了想,在腦海中並沒有這號人物,於是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你找他有事?”


    夏顏掏出兜裏的警/徽,遞給了程相宜道:“這是我在宋泊呈那兒,一個臥底的警察交給我的,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一個叫陸蕪的人。”


    程相宜接過那枚警/徽,手指仔細摩挲了一下,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於是小心翼翼的揭開上麵那層步,從裏麵掏出了一張又小又皺的紙條。


    夏顏一驚,沒想到裏麵竟然還有夾層,於是緊忙湊過頭去看紙條上寫了什麽。


    程相宜用手指將紙條一點點撚開,露出了裏麵的內容,上麵是一些地址,夏顏還看見了郭姐和老伍的名字,當即明白了這張紙條是什麽。


    程相宜收好紙條和警/徽,一臉鄭重的對夏顏道:“放心,我會轉交給爺爺的。”


    夏顏靠著座椅,在心裏默默的想,雖然沒有親自交到那個叫陸蕪的人手裏,但交給程老爺子也是一樣的,希望吳夢泉下有知,也能夠瞑目了吧。


    與此同時,夏顏擔心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跟在宋泊呈身邊的蔣圖南。


    蔣圖南是怎麽和李鳴集混到一起去的?


    李鳴集不是因為故意傷害罪被抓捕了麽?為什麽會出現在響水鎮?


    他們兩個和宋泊呈又是什麽關係?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緊緊纏繞的線團,隻有耐心的抽絲剝繭,才能找到最終的真相。


    跟隨程相宜迴到程家老宅,夏顏提出了想要知道褚雲祁家庭背景的請求,誰知程相宜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道:“原來你們兩個不是情侶啊?我還以為都談婚論嫁了呢!”


    夏顏的臉上浮起兩團可疑的紅暈,磕磕巴巴的辯解道:“也沒......沒那麽快......”


    程相宜滿臉帶笑,拍了拍夏顏的肩膀道:“行吧,到時候記得請我喝喜酒!”


    當天晚上,夏顏就拿到了關於褚雲祁的一切資料,也知道了他來京城的真正目的,一時間說不上是心疼還是什麽,總之對褚雲祁的情感變得複雜了些許。


    本以為他是個放蕩不羈的富二代,沒想到背後卻過得這麽辛酸,父不疼母不愛,唯一重視他的爺爺也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現在父親又為了那個病秧子弟弟想要讓他淨身出戶,也難怪褚雲祁會進行反抗。


    自己的東西要是被人輕易的就拿走,那活的多憋屈啊!


    夏顏默默地想著,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資料,如果按照資料上所寫,那褚雲祁的危險或許有很大可能性是來自他的父親褚雄。


    如果自己能攔住褚雲祁不讓他和褚雄接觸,那是不是就能解除他的危險了呢?


    054跳出來道:“宿主,不能阻止事情發展哦~”


    夏顏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你的任務目標是保護褚雲祁,不是讓他規避危險!”


    夏顏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想清楚054所說的“保護褚雲祁”和“幫他規避危險”有什麽區別,不都是保護他的意思嗎?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難道任務的意思是要讓褚雲祁按照自己的目標走下去,而她則是要幫褚雲祁達成目標?!


    如果說危險是達成目標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她的任務就是把這塊絆腳石磨平,讓褚雲祁順利的走下去!


    看透任務真正目的的夏顏不禁腹誹,頒發任務還不說的清楚點,模棱兩可的,這不純純誤導人嘛!


    第二天一早,夏顏迴到了褚雲祁的住處,敲了半天門卻發現他不在家,兩人現在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夏顏相當於撲了個空。


    正值九月份,京城的空氣十分燥熱,頭頂上的太陽把陽光能照到的地方全都變成了桑拿房,光是在這兒站一會兒,就能感覺到汗水源源不斷的流淌,後背幾乎要被汗浸透了。


    就在夏顏打算離開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駛進來一輛黑色的寶馬車,然後穩穩地停在了夏顏麵前。


    車窗被人搖開,露出裏麵褚雲祁精致的側臉,抬手摘下墨鏡,那雙仿佛會放電的眼睛朝著夏顏眨了眨,嘴角帶笑,問道:“等我呢?”


    夏顏控製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畢竟現在是住在褚雲祁家裏,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也不好意思衝著褚雲祁發脾氣,隻好憋著氣道:“是啊,我都要曬化了!”


    褚雲祁看著夏顏曬得小臉紅撲撲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道:“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車上空調開的很足,夏顏感覺自己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樣,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看著車子慢慢遠離了市中心,夏顏左右看了看,問道:“這是要去哪兒啊?”


    褚雲祁直視前方,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不斷敲打著:“你猜猜。”


    夏顏有一瞬間的無語,表示她並不是很想玩這種“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的遊戲,褚雲祁忍俊不禁,笑著道:“帶你去看熱鬧。”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所教堂門前,看著周圍的布置,很明顯是在舉行婚禮,夏顏看看自己,又看了看褚雲祁身上的休閑裝,一時有些納悶,參加婚禮穿得這麽隨意真的好嗎?


    褚雲祁倒是完全不在意這些,解開安全帶後朝著夏顏招了招手,待夏顏下車後,將自己的胳膊遞了過來,示意夏顏挽著,就這麽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教堂裏麵,麵上那莊嚴肅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和夏顏結婚呢!


    推開教堂門,裏麵已經人滿為患了,台上的新人正在交換戒指,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夏顏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排的一個容貌俊美的中年人身上,原因無他,在看到褚雲祁的那一瞬間,隻有這個男人的臉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一樣。


    夏顏看了看他和褚雲祁七分相似的長相,心中有了定論,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褚雲祁的父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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