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這倆玩意感染了,全班都默契地沒再講話,桌上要麽堆著試卷要麽堆著練習冊開始奮筆疾書。


    這就是學渣的反作用力。


    如果說班上地學霸開始用功的話,大多數人都不會當一迴事,該玩玩該吃吃該鬧鬧。


    可當班上成績倒數的兩位也開始用功讀書的話,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靠,秦州和小南居然也會讀書?”


    “有點看不懂這畫麵了,他倆平常能老實趴在桌上睡覺就很不錯了。”


    “嘖,總覺得我也得做點什麽了,不然顯得我比他倆還二鼻。”


    這就是比差效應,比好學生學習差那是應該的,那如果跟不上差生腳步的話,那班上也是翻了天了。


    “這就是蝴蝶效應嗎,怎麽都開始學習了?”溫默手撐著臉頰感慨道,隨手一翻向小南已經寫好的試卷,開始仔細檢查。


    她的底子估計比秦州還要差一點,不過好在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好好努力的話考個大學還是輕輕鬆鬆的。


    “還有進步的空間啊,而且很大。”


    “這就是高情商說法嗎?進步的空間很大,受教了。”秦州抬起腦袋。


    “撒比,寫你的卷子去。”溫默嫌棄地拍他的臉,從筆袋裏拿出一支紅筆有模有樣地開始改卷子,“還可以吧,最起碼還有補救的時間。”


    把卷子還給向小南,溫默撇撇嘴伸手指了指上麵的一些題目,“把這些題目搞懂就可以進軍下一個單元了,寫得不錯。”


    “唉嘿,我就知道我還有救!”


    向小南笑嘻嘻地接過卷子,雖說一頁紅叉也不少,但至少對的題目也有很多嘛,努力及格就行。


    “那我呢那我呢?”秦州一臉殷切。


    “你?你勉強也算個人吧,和小南半斤八兩。”


    兩個人的水平大差不差,共同進步的話也是時間充裕的。


    班上難得沒有聒噪的吵鬧聲,似乎都被這倆東西影響了,筆尖落紙的聲音連綿不絕。


    唯獨這個時候才有那麽一點點畢業班的樣子,平常的氛圍不知道還以為已經高考完了。


    溫默斜靠在椅背上,見周圍的人都開始動筆,自己無所事事的樣子非常突出,偏偏第一節課的老師還沒那麽快來。


    “你怎麽就光坐那邊啥都不幹啊,也不多寫寫卷子什麽的。”


    秦州忍不住開口道,將訂正好的卷子放他桌麵再次批閱。


    “有玩過遊戲沒。”溫默撥開筆蓋仔細打量試卷。


    “遊戲肯定有玩啊。”


    “那你知道經驗值這東西不。”


    溫默抬頭,筆頭輕敲桌麵。


    “知道啊。”


    “我給你個概念吧,現在的我已經是滿級玩家了。”溫默十分“內斂”地裝了個暗逼,不動聲色地驚豔所有人,實則心裏爽得不行。


    不過他確實沒胡說,對於全校第一的水平來說,沒兩把刷子可學不到這種地步,平常的他也會學習,但在學校裏就實在動不起勁。


    對於經驗條已經滿級的玩家來說,不要退步就是最好的進步。


    “……總覺得你在裝逼,但我又沒證據。”秦州接迴試卷,心有不悅地繼續寫下一張。


    “我隻是單純說實話而已。”溫默聳聳肩。


    “哈啊……”


    坐在另一邊的向小南伸了個懶腰,太早起床的困意已經侵占整個大腦,但即使如此也還是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努力動筆,抬眸懶散地看著溫默。


    “話說,光問我倆的事情了,你打算報哪所大學啊。”


    “我?”


    溫默一愣,忽然想起來確實還沒和秦州小南講過自己的誌願。


    “我準備報臨川大學。”


    “唉?這麽近?幹嘛要報本地的啊?”


    向小南頓時來了精神,原本犯困的眼皮眨巴眨巴,十分好奇地將身子湊近一點。


    “本地大學也挺好的啊,迴家又近,還不用去適應外地大學水土不服之類的問題……好處也挺多的。”溫默解釋道。


    秦州投來奇怪的目光,又像羨慕又像疑惑,“按你的成績,全國大學不是隨便報嗎?非得留在臨川幹嘛。”


    “……我樂意。”溫默梗著脖子心虛道,“你倆怎麽跟我父母似的,還關心起我誌願來了。”


    “說到父母,我還真想知道你爹媽怎麽說。”向小南也幹脆休息一會,趴在桌上仔細聽八卦,“哎哎,你有跟他們說嗎?說你要留在臨川的事情。”


    “這件事不會跟你那個表妹有關吧?”


    秦州也十分捧場地放下紙筆,饒有興趣地趴在另一邊詢問。


    似乎被問得有些心躁了,溫默咋舌一聲,手撐著下巴轉頭看向窗外無雲的天空。


    或許是覺得藏著掖著也沒必要,想了一會後他又深歎一口氣,撓撓後腦勺的頭發哀聲道:“上次講過了……他們不是很同意的樣子。”


    這件事情沒幾個人可以傾訴,對夏憐抱怨肯定不行,她是個敏感的女孩子,一定會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雖說想留在本地的想法確實是因她而起,所以就更不能向她闡明心裏話。


    “哇,真打算為愛癡狂啊?酷喔。”


    向小南雙手扶著臉蛋一臉驚訝,許久之後不由唏噓道:“剛認識你的時候都沒見你這樣,這會是真的挺man的,雖說這份浪漫的代價好像有點太大了……”


    溫默有點煩躁,憋在心裏的壓力十分龐大。


    他也有想過,這是深思熟慮過的結果,既然選擇了要陪在夏憐身邊,有取舍也是正常的。


    但也有想過這樣會不會對不起父母,畢竟是他們的費心費力撫養我長大,隨隨便便就放棄更好的學府,會不會太兒戲了。


    浪漫嗎?在別人眼裏可能挺浪漫的吧。


    “你舍不得你那個表妹?”秦州問道。


    “廢話,肯定舍不得啊,如果我去外地的話那就是兩年異地戀了,折磨死人……”溫默抱著頭趴桌上,腦袋埋在臂彎裏,說話也都悶悶的,“我也是人,總有自己的私欲。”


    “你留下來,她會開心嗎?”


    “那當然,她最舍不得我了。”


    向小南眼神認真,忽而搖搖腦袋,“那你放棄更好的學校,她會難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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