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什麽願望都可以哦。”溫默補充了一句,陪在她的身邊幫忙拍著照,記錄下來這一刻。


    “嗯。”


    夏憐輕輕點頭,隨後閉上眼睛,已經在思考自己要許什麽願望。


    似乎又覺得少了點什麽,溫默尷尬地別過臉,但很快又恢複視線,輕咳兩聲後幫忙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隻有兩個人在這裏,沒什麽尷尬的,第一次為她慶祝生日,儀式感一定要做足了,不能少任何一個環節,溫默的歌聲很認真,懷揣著對夏憐的祝福,一並唱出了聲。


    沒過多久,隻見她緩緩睜開眼睛,眸子裏多出幾分晃動。


    “許好願望了?”


    “嗯,許好了。”夏憐俏眉微垂,那雙原本無神的眸子在燭火照耀下,竟恢複一片清澈。


    溫默斂斂表情,現在的氛圍這麽好,倒也不急著吹蠟燭,想了一會後,從旁邊的沙發上的拿過來自己的書包。


    在夏憐疑惑的眼神中,他從裏麵掏出來一個帶有裝飾的小盒子。


    “這個給你,送你的禮物。”溫默將小盒子遞了過去,夏憐輕輕接過,抬眸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看溫默。


    在溫默的見證中,夏憐打開緊閉的盒子,裏麵的東西頓時呈現在她的眼前。


    “圍巾……?”


    視線內,一條紅色的圍巾靜靜地躺在盒子裏,被折疊得整整齊齊,她將圍巾拿了出來,隻是不知怎的,這條圍巾上的毛線看起來有些奇怪。


    “抱歉啊,我手藝不太好,第一次織圍巾。”溫默感到有些歉意,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地去織了,可手藝終究比不上外麵買的那些漂亮圍巾。


    少女輕輕撫摸這條豔紅色的圍巾,雖然成品算不上精致,但摸上去的手感卻莫名舒服。


    “溫默這些天,都在忙著……織這個?”她突然想起來什麽,之前溫默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時,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抱歉啊,想給你個驚喜來著的。”溫默尷尬地撓撓頭,特別是看到對方並沒有對自己送的圍巾有什麽評價,心裏好似有點失落。


    夏憐的眸子微微晃動,握著手裏的圍巾,將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仿佛在感受這些天溫默的所有努力。


    鼻子有點發酸,她能想象到一個孤獨的身影在房間裏不停穿針引線,眼前人甚至還為他的手藝不精而感到抱歉。


    而自己卻還因為見不到溫默而感到生氣……


    “對不起,我很……任性……”夏憐失落地道著歉,迴想起前幾天的事情,心裏就一陣沉悶。


    “沒事沒事!不用道歉的!”溫默見到她這副表情,連忙慌張地安慰幾句,隨後又轉移了話題,“啊對了,你快戴上試試吧,看看穿上之後好不好看。”


    說罷,他湊上前幫少女圍上圍巾,等到穿戴後一看,圍巾的長度寬度基本剛剛好,圍了兩圈後垂到少女的腰附近。


    少女轉了兩圈,像是在展示自己戴上圍巾後的樣子,雖然有些呆呆的,但看起來還是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微弱的燭火映著她的臉蛋,一抹金燦撒在她的臉上,旋即,夏憐停下了腳步,伸手撫摸圍在身上的圍巾,像是在努力汲取上麵的溫暖。


    “好看好看。”溫默笑了笑,捧場似的拍拍手。


    “謝謝,溫默。”


    夏憐微微低下腦袋,眸子微微晃著。


    “哎哎,過生日呢談什麽謝謝,你喜歡就好。”溫默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繼續招唿兩句,“好了,吹蠟燭吧!這樣願望就一定能實現。”


    夏憐點點頭,在他的見證下,燭火被輕輕吹滅,重新打開客廳的燈,夏憐望著輕煙的蠟燭,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咱吃蛋糕吧。”溫默把塑料刀遞給她,分蛋糕必須得人壽星本人來切才行,“你肯定會喜歡它的味道。”


    夏憐分了兩塊,將大的那塊遞給了溫默,溫默愣了一會,繼而笑盈盈地拿在手裏,“快吃吧,蛋糕咱也是難得吃一次。”


    少女點頭,捏著一把小叉子,將一塊蛋糕放在嘴裏,頓時,奶油那股甜絲絲的味道浸潤了自己的整個口腔。


    “好吃。”


    “好吃就行。”溫默不太愛吃蛋糕,但還是很盡興地陪在她身邊吃著兩塊,“說起來,這個蛋糕還挺便宜的。”


    “很,便宜?”夏憐嘴角掛著奶油。


    “嗯,算是便宜吧,畢竟這麽大一個蛋糕隻要一百多。”


    夏憐細細聽著,抿著嘴唇,捧著自己手裏的大蛋糕又往溫默身邊縮了縮,一大口下去。


    媽媽生病的時候,最後一個生日也是在醫院過得,她的身體不好不能吃蛋糕,可夏憐知道媽媽也很喜歡吃甜的。


    當時家裏沒什麽錢,買的蛋糕很小很小,比不上眼前這個大蛋糕,媽媽一口沒吃,全讓自己吃掉了,她明明一口都沒吃,可卻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隻在一邊輕輕撫摸著夏憐的腦袋。


    “媽媽……”


    她的鼻子有些發酸,咬著嘴唇,哪怕眼眶裏早已蓄滿淚水,也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隻是大口大口吃著眼前的蛋糕。


    過生日那天,買來的蛋糕真的很好吃。


    “好甜啊……”她這樣說著,眼淚卻點點滴在奶油上,鼻子的酸楚比起甜味要更加清晰。


    溫默幫忙擦擦眼淚,他不知道這丫頭心裏在想什麽,或許是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輕歎一口氣,他將女孩抱在懷裏。


    “別難過,咱過生日嘛,得開心一點。”溫默擠出一個笑。


    夏憐搖搖頭,內心的難受感漸漸散去。


    表哥的懷抱仿佛真的有特殊的魔力,隻要躺在他的懷裏,所有的悲傷與難過都會慢慢消失。


    胸口仿佛被什麽溫暖的事物所充盈。所謂幸福,就是用來形容這種感覺的詞語吧……


    “溫默不用,擔心……”她睜開眼,兩隻泛著紅圈的眸子竟微微眯起。


    下一秒,一道帶著眼淚的淺淺微笑自少女的臉上浮現,仿佛是燭光與眼淚的結合,那抹微微上揚的嘴角與微眯的眸子組合在一起,充滿純潔與溫柔。


    她笑了。


    “我現在,非常的幸福……”


    夏憐抬手抱著溫默,那抹帶著淚水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卻不知剛才的那一刻,這個男人的腦袋早已幻想了無數結局。


    這一刻的瞬間,是永遠的怦然心動。


    像是被那抹笑容包裹住了整個身體,甚至連唿吸都有些困難,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懷中少女的小腦袋讓溫默的眸子越發顫動。


    許久之後,二人分開,夏憐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繼續吃蛋糕,恍若無事地望了一眼溫默。


    看著呆若木雞的他,夏憐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微微歪著腦袋,“溫默,不吃蛋糕嗎?”


    直到這時,溫默才從剛才的心動裏走出來,隻覺得眼前少女的臉蛋是越發可愛,一舉一動揪著自己的心髒。


    “我,我等會吃,你先吃吧。”他慌張地笑著,胸口緊緊的感覺讓他很是不自在,“我去趟洗手間,馬上迴來。”


    說罷,他逃跑似的奔向廁所,隻留下表情疑惑的夏憐。


    “哈啊,哈啊……”


    溫默大口喘著氣,死死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下一秒他打開水龍頭,冰涼的冷水不停撒在自己的臉上,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不管怎麽洗都沒用,心跳頻率隻會更快更快,腦袋裏的記憶全部定格在剛才那一抹笑容。


    “我,我……”


    他背靠著牆壁,緩緩坐在地上,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不停地撓著。


    溫默不知道剛才是怎麽想的,隻覺得心裏多了一個念頭,守護好剛才的笑容就是自己接下來一生的使命。


    抓住自己的胸口,溫默的腦袋垂在膝蓋上,少女清澈的話語在耳邊不停地迴響。


    「我現在,非常的幸福……」


    那一刻,夏憐眼底的溫暖如春風吹過湖麵,瞬間攪動了心底的湖水,刹那間的漣漪,那是未曾言語的心跳瞬間。


    溫默放鬆唿吸,抬頭望向洗手間的頂燈,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自嘲笑容。


    是啊,早就該承認了吧。


    我喜歡她,我喜歡表妹。


    我喜歡上了夏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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