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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記得二人初識,糾纏不清的賣身葬父女子,他仗義出手相助,她選擇靜候一旁替他解圍。再次相見,清風徐徐的夜晚,蟬鳴聲聲,粉色的裙裾點亮夜色,宛如窗前的一抹白月光。


    恰逢微雨,差遣宮女贈他一把油紙傘。那碗銀耳蜜柑湯,似乎還殘留著溫度,暖入心扉。煙火綻放的七夕,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以薄紗遮麵,在人前猜燈謎展現她的博學多才。


    耳邊又響起那一曲清冷的小調,素手纖纖撥動琴弦,順帶著撥動著他的心弦。這所有的一切,於他而言,早已盡數深入他心。


    麵對白清塵的發問,靈動的眸子看著他澄澈的雙眼,竟毫無波瀾。“我隻能說你是最合適的那個人,我想安穩度日,想尋一份現世安穩。”


    奇怪的是,白清塵這個她一開始便想要托付終身的人,如今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姑娘,她沒有半分不適。反倒是曾經自家皇兄對風無痕的有意賜婚,倒令她忐忑不安,心驚膽顫。


    “原來如此。”


    低沉的聲音聽來有絲苦澀和恍然,微垂的雙眼,擋住眸中的所有思緒,竟令她也覺察不出那其中蘊藏的意思。


    “若你願意放棄幼時許下的姻緣,我隨時等你。”蘇木兮抬眸望他,紅唇綻放一抹笑靨,“然而我知道你做不出這等事,我所認識的白清塵是皎皎君子。”


    蘇木兮遙望遠處,隻見月芽撐著一柄油紙傘小跑而來,一張小臉滿是焦急與慌張。待月芽走進,她進入她的傘底下,朝白清塵莞爾一笑,轉身步入雨中。


    她的轉身離去,任由微雨侵蝕著這窒息的心緒。白清塵薄唇泛起一抹酸澀,張望著倩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當天暮色降臨,四周寂靜無聲。蘇木兮的寢殿中,燭火晃動著,映照出她麵若桃花的嬌顏。她屏退服侍的宮女,手持針線,聚精會神地縫補著。


    她首次嚐試製作晴天娃娃,明眸眺望著窗外的綿綿細雨,微微蹙眉。理清混亂的思緒,垂下眸去,眼見著即將完工,一絲笑靨浮現在唇邊。


    她手持針線將最後的線腳縫補,就在此時——


    “這是何物?我從未見過。”


    突兀的低沉嗓音驚得她輕顫嬌軀,針尖不受控製的刺進了指尖,頓時殷紅蔓延。來人邁步上前,看著她指尖的殷紅,黑眸中閃過懊悔和憐惜,毫不猶豫地執起她的素手,將指尖含進嘴中。


    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清俊容顏,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奇異觸覺,宛如電流流遍全身,蘇木兮在不知不覺間暈紅了一張俏臉。


    等她抽迴指尖,赫然發現鮮血止住,不再刺疼。她垂下眼瞼,莫名害怕與他四目相對。“你來做什麽,你夜訪我的寢殿該當何罪?你是故意來敗壞我的清譽的!”


    風無痕仿佛置若罔聞,雙眸灼熱的盯著擱置在案上的物什。薄唇勾起邪魅的弧度,“你告訴我此物是什麽,我就離去。”


    蘇木兮水眸有著狡黠的神色,調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坐在圓凳上,故意道,“我偏不告訴你,你能奈我何?”


    哪知此話沒有令風無痕甩袖而去,他邪笑著從身後將她摟入懷中,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發間,引來她一陣顫栗。


    故意在她耳畔輕唿熱氣,磁性低沉的嗓音響起,“若我夜宿此地,第二日將此事散布出去,無需你應允,便可迎你進門,相信陛下顧及皇室顏麵,也不會拒絕。”


    蘇木兮側首欲要迴嘴,紅唇輕啟,溫熱的觸感襲來,她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眸。趕緊移開紅唇,千算萬算也沒料到轉頭的瞬間吻上他的俊顏。


    她連忙垂下頭去,耳尖悄悄發燙,不知所措地坐在圓凳上。風無痕盯著她羞赧的模樣,嬌顏上暈染著嫣紅,薄唇彎起,一絲輕笑溢出唇間。


    蘇木兮耳朵靈敏的捕捉到那抹輕笑,她不服氣地抬起頭來,怒道,“你是在威脅我!”


    他抬起修長的大手,將她一縷青絲放在唇間輕吻,獨特的發香縈繞在鼻尖,印進腦中,刻在骨髓裏。


    “現下白尚書即將喜結連理,而你又被我壞了清譽,不嫁予我你嫁給誰。”


    白清塵的事情早已是人盡皆知,蘇木兮雙眸有這一抹別樣的情緒滑過,沒能逃出風無痕銳利的黑眸。


    “我就算青燈古佛相伴一生,成為尼姑也斷不會嫁給你!”


    風無痕也不見往日的氣惱,他低下頭去,在她頰邊留下輕柔的一吻。在蘇木兮發愣的瞬間,抄起案上的晴天娃娃,轉身離去,仿佛未曾來過。


    蘇木兮捂著臉頰上他留下的氣息,思緒迴歸的時候,赫然想起今日下雨。她連忙蓮步輕移,朝窗外張望,隻見蒙蒙細雨,不見他的蹤影。


    一雙盈盈秋水望著窗外的茫茫夜色,一顆無處安放的心不知所措,嬌顏上嫣紅褪去,僅留下一室的清冷。


    翌日明月高懸,雨勢已去,徒留整日的陽光晴好。蘇木兮單手支撐著腦袋,遙望著不遠處未閉緊的窗戶,若有所思,任由思緒飄向遠方。


    月芽看著不同以往古靈精怪的自家公主,又看了看燃燒著的燭火,自知天色已晚。眼見著蘇木兮不為所動,沒有就寢的意思,隻當是蘇木兮忘了時間的流逝,她隻好出聲提醒。


    “公主,天色已晚,還是早些就寢吧。”


    蘇木兮搖了搖頭,仿佛對窗外的景色十分眷戀。月芽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今兒個可算是放晴了,昨日雨勢連綿,聽說朝中不少大臣都著涼染了風寒。”


    聞言,蘇木兮猛地抬起纖纖素手抓住月芽的手臂,靈動的水眸中隻剩下憂愁。“你說朝中大臣染了風寒,是哪幾個?”


    對於自家公主的誇張反應,月芽十分不解——她也隻是聽到一些宮女嘴碎說了兩句,對於實際情況她實在是一點都不知情。


    直至月芽離開寢殿,蘇木兮眉眼間依舊存在著濃到化不開的憂愁。昨日他離去之時,天空還下著綿綿細雨,不知今日他身體可還安否,是否感染了風寒。


    蘇木兮敲了下自己的腦袋,馬上搖了搖頭,她怎麽會因為風無痕而魂不守舍?可現實是,她久久凝望著那扇窗戶,迫不及待的期望他踏月而來。


    眉目清雋,欣長的身軀,大掌從身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在她頰邊留下輕柔的一吻。屬於男子的清冽氣息,揮之不去,迷亂她的心神…..


    夜幕已深,蘇木兮終究是起身吹滅了燭火,任由黑暗侵襲四周,帶著惆悵失落進入夢鄉之中,或許夢中有他的影子……


    “公主您好歹出去散散心啊,您整日閉門不出,叫奴婢好生擔憂。”


    月芽手持托盤,上方擺放著蘇木兮的膳食。隔門衝蘇木兮好言相勸,豎起耳朵靈敏去捕捉寢殿中的動靜。


    自從白尚書的婚期定下來之後,蘇木兮就閉門不出,將自己終日關在寢殿之中。不與他人交談,鬱鬱寡歡。


    “我無事,無需擔憂。”


    銀鈴動聽的聲音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卻叫月芽愈發擔憂。往日公主都是古靈精怪,神出鬼沒令人無所適從,越發冷靜自持倒恰恰顯出不對勁來。


    月芽一雙眼中滿是憂愁,聲音微顫,語氣中全是不滿和勸誡。“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何必為了區區尚書而悲痛欲絕。”


    “將飯菜擱下,少頃我自會用膳。”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蘇木兮雙手托著香腮,幽幽歎了口氣。門戶緊閉,不與他人交談,儼然避世的姿態。


    當朝五公主因為禮部尚書而鬱鬱寡歡,終日困在居所之中,此事不知從何日起傳了出去,傳播速度極快,很快就流傳到了一國之君的耳中。


    為了不讓年邁的太後憂心忡忡鬱結於心,陛下大人早早遏製了此等傳言。並且於今日,放下繁瑣的公務,前往蘇木兮宮中,打算親眼瞧瞧為情所傷的自家皇妹。


    “五公主呢?”


    月芽見一國之君風塵仆仆而來,馬上陪同當朝天子前往蘇木兮的寢殿中。“公主不知為何閉門不出,叫人十分擔憂。”


    就在此時,寢殿中傳來蘇木兮聲嘶力竭的怒喊聲,聲勢浩大竟連蘇墨白都微微打顫,月芽更是扶住一旁的朱漆圓柱才能穩住身形。


    “我告訴你,你若不娶我,我必將你婚禮鬧得人仰馬翻!”


    聲嘶力竭過後竟是悲痛欲絕,聲若悲鳴,淒清婉轉令人動容。“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娶我?我真的心悅於你,唯有一死方能證明我對你的一片癡情。”


    聞此言,月芽顧不得一旁的蘇墨白,連忙推門而入,朝聲音來源處大喊,“公主!切莫糊塗,生命誠可貴,不可為了此事自尋短見!”


    緊跟著,蘇墨白袍袖一揮,大氣凜然朗聲道,“你若是在喜歡白尚書,朕即刻下旨命他娶你,朕就不信他還敢抗旨!”


    蘇木兮沉浸在自我娛樂之中忽然被打擾,她猛地抬頭循聲望去,隻見寢殿門口站著膽戰心驚的二人。四目相對之下,前者由憂心忡忡轉至錯愕不知所措,後者則撲閃著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


    無言的沉默中,一室安靜。蘇木兮眨了眨雙眼,懵懂無知的開口打破沉默,“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少頃過後,蘇墨白坐在雕花圓凳上,手捧茶盞,品著香茗。月芽畢恭畢敬的侍候一旁,腦中忍不住浮現起寢殿中所聞所見,忍俊不禁。


    寢殿之中,蘇木兮坐在圓凳上,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持著流蘇金釵,自導自演出一場驚心動魄的戲劇。神色惟妙惟肖,很是感同身受。曆經過大風大浪的蘇墨白,也忍不住微微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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