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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過死亡的恐懼,方珍惜生命的不易。


    遭遇過不平等,方知平等的可貴。


    有過不自由,方知自由的難得。


    生活在暗夜,才更加渴望光明的到來。


    戴著枷鎖,才會迫切地想要打破脖子上的束縛。


    ……


    為什麽要先在桃源世界過上那麽一段悠閑美好的時光,為什麽來到暗夜後就過著奴隸的生活……


    就在那麽一瞬間,大黃突然明悟了:一切都是神旨,從沒有一件事情是多餘的。


    他來到這世間,自有他的使命。


    他的使命,就是沿著尹仁的路,打破黑暗,打破這個世界的枷鎖。


    ——天將破曉,吾以吾血點燃黎明。


    “我明白,原來是這樣。”


    為什麽要變成妖身?那是要讓大黃放下過去,重新以一個身份開始這段征程。


    “嗬,沒有了尹仁的指導,我都差點忘記該怎麽做事情了。紅河城?冰櫻?老子縱橫霸嶺的時候,還不知道她躲在哪個旮旯呢!”


    大黃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礦鋤,也就放下了奴隸的心態。


    他不是奴隸,他是大黃——肩負著尹仁遺誌,改變世界重任的大黃。


    苦難,是磨礪。不是目的。


    大黃看著這個狹窄,悶熱的礦洞,想著自己所受的折磨,自言自語:“時間到了。該和這裏說再見了。畢竟,天將破曉,時不我待。要是被巨靈那廝知道我現在都生活,肯定要被他笑掉大牙。”


    大黃閉上眼睛,在心中琢磨了一番,然後爬出礦洞,來到礦道上。


    一隊巡邏的蟹兵圍了過來,武器指著大黃問到:“你要幹什麽?”


    大黃舉起手,說:“不要誤會,我是老黃,要見城主。”


    蟹兵嗤笑到:“城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大黃笑到:“城主欠著我東西呢。煩勞轉告你們首領一聲:有一條狗,在等待著城主兌現承諾呢。


    你們轉告後,城主自然知道什麽意思。”


    說完後,大黃也不爭辯,轉身鑽進了他的礦洞。


    蟹兵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向蟹老大匯報。蟹老大相比何大蝦,就盡職盡責多了。一直守在礦場,極少離開。沒有多久,他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一條狗等待城主兌現諾言?什麽意思?這後麵有什麽故事?”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蟹老大寫了一張紙條,讓蟹兵送給城主。


    當紙條送到冰櫻案前的時候,冰櫻正一邊批著奏章,一邊喝著魚湯。


    “一條狗等待著我兌現諾言?什麽意思?暗語嗎?蟹老大那麽古板,不會開這種玩笑吧?”


    冰櫻頭腦迅速轉動,最終定格在那個狗妖的身上。


    冰櫻嗤笑到:“狗妖就狗妖,還一條狗呢?害老娘差點沒有想起來。”


    冰櫻隨筆一批,將紙條交給蟹兵帶迴。


    礦場上,蟹老大接到紙條,隻看了一眼,然後吩咐:“將那狗妖帶過來。”


    一名蟹兵領命而去,鑽到大黃所在的礦洞時,看見大黃正翹著二郎腿,半躺在地上,笑嗬嗬地說:“來了?”


    似乎這一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蟹兵沒有廢話,直接將大黃帶到蟹老大的麵前。蟹老大一對眯眯眼朝著大黃上下大量,問:“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你離開,隨你去哪裏。一是留在紅河城,給你一個紅河城的公民資格。你選哪個?”


    大黃笑著說:“自然留在紅河城。”


    蟹老大不再多言,一刀將大黃腳上的鎖鏈斬斷,說:“你自由了。”


    大黃活動了一下雙腳,感受久違的自由感。他朝蟹老大拱拱手,說:“多謝了。”


    蟹老大擺擺手,示蟹兵將大黃帶走。大黃瀟灑轉身離開,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對他來說,重獲自由是天大的事情;對當權者來說,這就是屁大點事。


    可大黃不知道,剛剛他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在蟹老大手中的紙條上,冰櫻給了這樣的批複:還真欠這條狗一個承諾,當時說是要恢複他的自由身的。這樣,他願意留下,就把他派給如玉。如果他想離開,就把他燉湯了。


    在蟹兵的帶領下,大黃走出了礦道,爬出了礦場。站在礦場邊緣迴望,才第一次看清礦場的全貌:一個螺旋向下延伸的深坑。


    現在,他終於從這坑裏走出來了。


    大黃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餘生,絕不會再讓誰給他套上枷鎖。


    一隊蟹兵帶著大黃來到紅水河邊,這裏霧氣蒙蒙,看不見前方景象。


    他們在岸邊等了一會兒,一隻巨龜浮出水麵,從蟹兵的手中接過大黃,馱著大黃向河中央駛去。


    大黃負手而立,靜看濃霧。


    巨龜遊了許久,霧氣散盡。


    一座玉宇樓閣半入河中,半出水麵,出現在大黃的麵前。


    巨龜將大黃放在樓閣邊,大黃拱手相謝,巨龜卻不領情,潛入水下。


    樓閣之中,絲竹管弦,歌舞歡笑之聲不絕。呻吟纏綿之音,起伏不絕。


    嗬,這是娛樂場所嗎?


    大黃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敲了敲門。


    嘎吱一聲,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少婦打開了門,上下打量了一下大黃,問:“你是誰?”


    大黃答:“狗妖。”


    少婦搖搖頭,說:“沒聽過紅河城有你這樣的狗妖,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大黃有些無語,他也不知道啊。大黃隻得解釋到:“是城主安排蟹老大,將我送到這裏來的。”


    少婦盯著大黃的臉,然後噗呲一笑,說:“那你不早說。你等一等,我問一問是怎麽迴事。”


    少婦把門一關,轉身走了。大黃被關在門外,卻隱隱聽到少婦的聲音傳來:“如玉,城主給你配了一個狗妖呢。傻乎乎的,你快把你的種狗領去。”


    種狗?大黃臉色有些無語。配種這事情,大黃倒是無所謂,他可沒有什麽貞潔觀。隻是暗夜之下,生不易,活不易,許多種族為了少生少養,情欲已經降低,發情期很短。


    大黃對這種事情,從來都不大感興趣。直接因素就是他還沒到發情期。


    過了一會兒,門再次被打開。一個麵容清秀,身體半裸的女妖出現,隻看了大黃一眼,然後很失望地說:“跟我來。”


    大黃摸了自己的臉,確實不大帥氣。不過他不在乎,反正他又沒有想過用臉龐來求偶。


    大黃走進樓閣內,身後的門嘎吱關上。


    樓閣內,一對對男女正抱在一起,要麽偎依著互訴衷腸,要麽直接摁在地上幹那事。


    這種場景,說是稀奇,卻也不怪。都是些本能欲望而已,談不上高雅,也算不上低級。延續物種的需要而已。


    大黃被女妖領到一張案桌前坐下。女妖麵無表情地遞了一杯不明液體給大黃,吐出一個字:“喝。”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怕什麽?大黃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女妖自我介紹到:“鬆獅犬,如玉。”


    配種嘛,自然要同物種。大黃笑了笑,說:“田園犬,黃狗。你叫我老黃就是了。”


    連一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如玉再次鄙視一眼大黃。她拿出一塊牌子,施法在上麵刻畫了一些內容,然後扔給了大黃,說:“從現在起,你就是紅河城的正式公民。可以享受公民待遇。”


    大黃接過那一塊金屬牌,隻見上麵的主圖案是一道蜿蜒河流。在圖案的旁邊,畫著一副大黃的簡筆畫,並標注了他的種族及名字。


    這算是他的身份證了。也標誌著他不在是無家可歸的遊民了。


    迴想剛從桃源秘境出來時,遇到的青竹、風羽他們,在暗夜中爭來搶去,不就是為了這麽一塊牌牌嗎?


    又迴想再早些的時候,誰會用這麽一塊破牌子證明自己?需要嗎?


    大黃啞然失笑:暗夜,果真不是原來的那個暗夜了。


    大黃腹部一陣燥熱,再看如玉時,隻覺得她眉清目秀,很是好看。大黃說:“哈哈,那我從現在起,算是有正式身份的妖了。你說的可以享受公民的待遇,是我可以幹你的意思嗎?”


    如玉冷笑到:“你要搞明白,我是你的女主,和我弄交,那是你的義務。以後凡是我需要,你隨叫隨到。


    規矩我和你說清楚,免得丟我的臉。我隻說一次,你要聽清楚了:


    在紅河城,隻有兩類公民:一個是女性公民,一種是男性公民。男性公民必須為他的女主和城邦服務。


    也就是說,你有兩重身份,一是我的種民,負責供養我,服侍我。二是城邦的勞民,需要為城邦工作,盡到勞動的義務。


    大黃驚訝:“也就是說,男性是低等級公民,女性是高等級公民了。還有按照性別分階級的?”


    如玉哼了一聲,說:“男性負責工作,女性負責生育。分工不同而已,談不上誰高貴,誰低賤。都是在為城邦服務。”


    估計剛剛喝下去那杯不明液體開始發揮藥效了,大黃感覺燥熱難耐,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那麽女主,現在你需要我服侍嗎?”


    如玉就地躺下,冰冷地說:“第一次見麵,當是給你的獎勵。你快些結束。”


    大黃下意識地吐出舌頭,撲了上去……果真結束得很快。


    事情辦好了,大黃進入聖賢模式,懷戀個中滋味的時候,也在反思到:活著,實際上核心的事就是兩件:吃飯和配交。前者是為了讓自己不死,後者是為了讓種族不滅。


    這如玉說得沒錯,這果真不是權利,而是義務。


    大黃砸吧嘴,心想,作為紅河城的一名公民,以後得多來盡盡自己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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