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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遠的頭皮有些發麻。
讓他親自處理此事,他也會殺人——但最多殺兩三個出頭鳥。哪裏會像呂浪這樣,先在內部大開殺戒?按照呂浪這速度殺下去,怕是異族還沒打上來,山上的人都被呂浪殺光了。
得下令阻止呂浪。
屈遠剛要開口下令,眼珠一轉,突然改口,高聲吼到:“呂副總長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誰他娘的敢亂跑亂嚷,老子不僅要砍他的頭,還要把他蛋黃都擠出來!一群沒種的玩意兒,什麽下賤的東西!你們自己琢磨琢磨,要死在和異族的戰鬥中,還是死在自己兄弟的刀下!”
屈遠的心腹驚掉下巴:這還是那個平易近人、溫文儒雅,好廣交朋友,擅長收買人心的那個遠哥?
其他人聽了,又是一個冷顫:這還沒殺夠啊?趕緊好好站好。
也有機靈的人看穿屈遠的把戲:呂浪人都殺完了,秩序都維護好了,屈遠這廝才開口給呂浪撐腰。呂浪需要嗎?這不是馬後炮嗎?嗬嗬,這家夥是看見局勢穩住了,於是站出來想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不管怎樣,局勢算是穩定下來了。
過了許久,又傳來一個好消息:千帆和司燦帶著一百人族,衝破鬼族的陣線,已經要到山頂了。
在這危機關頭,突然來了這麽一支生力軍,不僅僅是雪中送炭那麽簡單了!龍山之上,歡唿一片,士氣高漲!
屈遠唿出一口氣,趕緊跑到城門處迎接司燦和千帆。
司燦遠遠地就高聲喊到:“遠哥,諸位兄弟,你們辛苦了!在下和千帆副總幸不辱命,沒有辜負仁哥和眾位兄弟的囑托。聽說龍山城危急,我和千帆副總就先帶南湖城的一百名好漢上山。後續還有源源不斷的援兵!畢竟,現在人族各大城池已經結盟了。在人族中,有的是和咱們一樣的好漢子!我們的隊伍隻會越來越壯大!”
眾人又是一陣歡唿。至此,人心才算真正穩定。
屈遠哈哈大笑,說:“司老哥和千帆妹子,你們辛苦了!”
司燦上前緊緊握住屈遠的手,說:“屈老弟,你們更辛苦啊!”
千帆隻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對了!上山的路上,遇到十幾個逃兵,我一並斬了,頭顱也帶上來了。”司燦說。
屈遠拍著司燦的肩膀,大聲叫好:“好!殺得好!呂浪老弟,把你殺的那五十人的人頭也砍下來。將這些人頭掛在城牆上,警示眾人。”
屈遠吩咐完後,才假意問到:“你們以為如何?”
司燦迴答:“亂世用重典。屈老弟是尹仁總長指定的負責人,你安排就是了。”
呂浪和千帆自然不會有意見。至於易勞,他隻管財務和修城,其他的事,一概不發言。
“哈哈,說真的,老哥這老腿跑了這麽多天的路,有些吃不消了。諸位兄弟,容我休息一會兒,在和你們一起守城牆。”司燦邊說,邊給屈遠遞眼色。
屈遠知道有私密話要說,將防禦的事情托付呂浪。司燦讓千帆安置新上山的一百人。他獨自跟著屈遠進入密室。
一進密室,一直笑嗬嗬的司燦突然臉色一變,說:“屈老弟,我帶來的那一百人,是假的。那是花了大本錢買來的奴隸,隻是好好拾掇一番,充充門麵,湊個數。別說上戰場了,就是被其他兄弟多看兩眼,都要露餡的。後麵更不可能有什麽援兵了。人族確實結盟了,可人家聯盟名稱叫做‘中州人族和平聯盟’。擺明了就是反對我們的。根本不可能拉我們一把。”
屈遠能猜到司燦說的話含有水分,但卻沒想到全是水分。
“不對!那你們怎麽衝破鬼族的防線呢?”屈遠認為找出了破綻。
司燦頹然一笑,說:“其實我們在鬼族到來之前,就早早藏在山腳了。等鬼族大軍一道,裝模作樣吼兩聲而已。哪裏敢真打!”
屈遠全是的力氣被瞬間抽空。好無力啊!
司燦朝屈遠行了一禮,說:“你是總指揮,山上的事情,得全靠你了。我們都聽你的。”
當然,司燦內心的話是:聽你的有屁用,最終希望隻能寄托在尹仁老弟那裏。但目前為了大局,還得穩定好你。
屈遠看到的,卻是連尹仁的頭號心腹都向他靠攏了,於是又精神大振。
深淵地下,花海之中。
尹仁、巨靈、大黃,兩人一狗,席地而坐。
花瓣飛舞,五彩繽紛。
尹仁看著大黃,說:“大黃,我知道你是一條非凡的狗。你有你自己獨立的思想,有你自己獨特的行事風格。可你平時話太少,雖然天天在一起,可沒怎麽和你好好溝通過。我們仨也算是同生共死,一起跌跌撞撞走過來的。此刻,我們開誠布公聊一聊心裏話。一直不知道你內心的想法。”
巨靈也難得“和藹”地看著大黃。
聽著尹仁的話,大黃剛開始的時候挺感動的,感覺自己獲得了尊重。可是,看著巨靈也一反常態,大黃才意識到有問題。
一朵花瓣飄落,大黃一口氣又將他吹起來。等尹仁“掏心窩子”的話說完,大黃斜著眼說:“這麽客氣,我可不習慣。不就是又有危險的事情交給我嗎?又不是第一次了,說就是了。彎彎拐拐的,累不累。”
尹仁微微笑了笑,說:“事情是要做的,但是想法還是要溝通的。這樣,我直說吧。你又不是真正簽了靈魂契約的寵物,可不能一直讓你白幹事。”
大黃耳朵一動,眼睛睜大:搞得這麽嚴肅,原來是準備簽靈魂契約?嗬!
大黃的小表情逃不過尹仁的眼睛。尹仁繼續說:“我們名義上是主仆,實際上是兄弟。大家都是平等的。也永遠都是平等的。隻是一直讓你白出力,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巨靈點著他巨大的腦袋,說:“對。想要什麽就說,母狗也給你弄來。”
大黃又不是笨蛋,他不接這話茬。連“平等”、“兄弟”這類話都說出口,看來是要他去賣命了。否則,君不聞“巡令主殺”四個字?那說的就是要殺大黃這些異類!大黃語氣冷淡地說:“有事說事,別扯那些沒用的。”
他打定主意,無論對方讓他幹嘛他都先應下。之後嘛,再說。嗬嗬。
巨靈側著他的腦袋,對尹仁說:“我就說這狗賤得很,用得著做什麽思想工作?直接說就是了。他不肯,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了。”
大黃耷拉著眼皮,心想:果真就是要坑我!
尹仁微微搖了搖頭,說:“這事不比其他事情。這需要一個和我們熟悉,值得我們信任,又有能力的異族來做。除了大黃,你還能找誰?”
嗬嗬,又用這一招?以為誇誇我,哄著我就能讓我賣命?大黃懶得反駁,直接爬在地上睡覺了。你們願意怎樣就怎樣。一句話:隨便!
巨靈見大黃不理不睬的樣子,忍不住動手提起大黃,真誠地盯著大黃,說:“老狗,你自己說一說,跟著老子的這些日子裏,沒有虧待你吧。”
大黃掙脫了巨靈的手,疑惑地說:“扯什麽虧不虧待?一路上,讓我探路我就探路,讓我斷後我就斷後,我也沒虧待你們。就說現在,你們藏著掖著就不說什麽事?反而賴我了?就是讓我去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東拉西扯幹什麽?”
巨靈無法了。死不是最困難的事情,比死困難的事情多了。
尹仁說:“既然要開誠布公地談,我就先說說我的計劃。我準備放出一個消息,說是我們在這裏挖得一張藏寶圖,這寶貝是上古異寶,任何種族得到這個寶貝,就會飛升成神,長生不死。然後,用這個‘異寶’挑起各種族的鬥爭。如此,龍山的危機就解除了。”
巨靈很讚同這個計劃,附和道:“對。我們搞一個大新聞。這個計劃裏麵的好多細節,是我完善的。”
大黃就靜靜聽著,不插嘴。目前來看,還沒有他的戲份。
尹仁看著大黃,繼續說:“可要讓各種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我們得演一場戲。就是你對我們心生不滿,叛逃迴獸族去。然後,你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這個過程……”
大黃眼神一凝,心道:原來是要派我去做臥底啊。不過說來搞笑,我本是獸族,卻要迴到獸族去做人族的臥底。難怪這兩人半天吞吞吐吐的,這是不放心我,還是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事不地道?
尹仁說:“這個過程會有很大的危險。因為要想取信那些獸族,很困難。他們估計會折磨你,甚至殺了你。”
大黃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心裏琢磨著這事的風險。他估計折磨是要受一些的,死到不至於。琢磨好後,大黃抬起頭,看著尹仁,不答應,也沒拒絕。意思是等尹仁繼續說。不是說要提迴報的問題嗎?
這不是一條笨狗,也不是一條溫順的狗。難怪惡來常說,他養了一條假狗。不過這樣也好,聰明些,才能活得久。尹仁微微一笑,隨即嚴肅地說:“等你完成這個任務,我以夜巡者總長的名義起誓,以後你的待遇和地位與一般夜巡者無異。等暗夜終結,黎明帶來後,論功行賞,給你應有的榮譽和封賞。”
巨靈補充道:“還給你找一大堆漂亮的母狗。”
聽到這裏,大黃終於出聲了:“那我也說兩句心裏話。於私交,你們倆作為朋友沒得說的。作為旁觀者,我也佩服夜巡者的節操。但是,始終我是一條狗,一條開啟智慧的狗。這是你們夜巡者口中的異族啊!誅殺的對象!現在說以後要封賞我,豈不是搞笑?”
巨靈和尹仁對視一眼。
巨靈哈哈大笑,說:“我還以為你這條老狗擔心的是什麽。原來心裏一直介意這個事情啊。你也不想想,你的老祖宗和我的老祖宗,早在上古時代之前的遠古時代,就已經是好朋友了。我們要殺異族,但怎麽會把你算進去呢?你這條老狗,想得真多。”
尹仁也補充道:“你怎麽算異族呢?你本身就是夜巡者的一員。在夜巡者的曆史中,也有不少的狗族。”
大黃的眼中放光:原來我也夜巡者的一員啊?心中原有的芥蒂,慢慢抹去。
尹仁看見大黃的思想工作做通了,可還得加加籌碼:萬一這條狗叛逃到獸族那邊,不隻是前功盡棄,還會給龍山帶來滅頂之災。得讓他有牽掛,有目標。
尹仁語氣誠懇地說:“這樣,此事成功,你迴來後,我們夜巡者成立一個狗族小隊,你任隊長。地位與人族小隊平等。暗夜終結後的世界,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世界。但肯定不會隻有人族存在。到時候如果是我說的算,我給你劃一塊地盤,許你建國。”
巨靈瞪大眼睛,一副驚疑的表情。隨即,他想通了,目前穩住這條狗才是大事,以後的事誰知道?於是巨靈趕緊捧哏說:“對。到時候你自己當國王,取三千條母狗進後宮。哈哈哈。”
大黃真的心動了。
他正正規規站好,第一次用正兒八經的態度和兩人說話:“行。那我們盟誓!”
尹仁和巨靈相視一眼,點頭說:“好!盟誓!”
大黃:“我大黃對天地起誓:我會盡全力完成這次任務,無論生死成敗,絕不反叛!”
尹仁:“我尹仁對天地起誓:無論成功還是失敗,無論屈辱還是榮耀,大黃始終是我不離不棄的好朋友。若暗夜終結,我有權做主,許大黃建立一國。”
巨靈:“俺也一樣!”
兩人一狗相視一笑:
“此刻如是,以後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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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遠的頭皮有些發麻。
讓他親自處理此事,他也會殺人——但最多殺兩三個出頭鳥。哪裏會像呂浪這樣,先在內部大開殺戒?按照呂浪這速度殺下去,怕是異族還沒打上來,山上的人都被呂浪殺光了。
得下令阻止呂浪。
屈遠剛要開口下令,眼珠一轉,突然改口,高聲吼到:“呂副總長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誰他娘的敢亂跑亂嚷,老子不僅要砍他的頭,還要把他蛋黃都擠出來!一群沒種的玩意兒,什麽下賤的東西!你們自己琢磨琢磨,要死在和異族的戰鬥中,還是死在自己兄弟的刀下!”
屈遠的心腹驚掉下巴:這還是那個平易近人、溫文儒雅,好廣交朋友,擅長收買人心的那個遠哥?
其他人聽了,又是一個冷顫:這還沒殺夠啊?趕緊好好站好。
也有機靈的人看穿屈遠的把戲:呂浪人都殺完了,秩序都維護好了,屈遠這廝才開口給呂浪撐腰。呂浪需要嗎?這不是馬後炮嗎?嗬嗬,這家夥是看見局勢穩住了,於是站出來想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不管怎樣,局勢算是穩定下來了。
過了許久,又傳來一個好消息:千帆和司燦帶著一百人族,衝破鬼族的陣線,已經要到山頂了。
在這危機關頭,突然來了這麽一支生力軍,不僅僅是雪中送炭那麽簡單了!龍山之上,歡唿一片,士氣高漲!
屈遠唿出一口氣,趕緊跑到城門處迎接司燦和千帆。
司燦遠遠地就高聲喊到:“遠哥,諸位兄弟,你們辛苦了!在下和千帆副總幸不辱命,沒有辜負仁哥和眾位兄弟的囑托。聽說龍山城危急,我和千帆副總就先帶南湖城的一百名好漢上山。後續還有源源不斷的援兵!畢竟,現在人族各大城池已經結盟了。在人族中,有的是和咱們一樣的好漢子!我們的隊伍隻會越來越壯大!”
眾人又是一陣歡唿。至此,人心才算真正穩定。
屈遠哈哈大笑,說:“司老哥和千帆妹子,你們辛苦了!”
司燦上前緊緊握住屈遠的手,說:“屈老弟,你們更辛苦啊!”
千帆隻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對了!上山的路上,遇到十幾個逃兵,我一並斬了,頭顱也帶上來了。”司燦說。
屈遠拍著司燦的肩膀,大聲叫好:“好!殺得好!呂浪老弟,把你殺的那五十人的人頭也砍下來。將這些人頭掛在城牆上,警示眾人。”
屈遠吩咐完後,才假意問到:“你們以為如何?”
司燦迴答:“亂世用重典。屈老弟是尹仁總長指定的負責人,你安排就是了。”
呂浪和千帆自然不會有意見。至於易勞,他隻管財務和修城,其他的事,一概不發言。
“哈哈,說真的,老哥這老腿跑了這麽多天的路,有些吃不消了。諸位兄弟,容我休息一會兒,在和你們一起守城牆。”司燦邊說,邊給屈遠遞眼色。
屈遠知道有私密話要說,將防禦的事情托付呂浪。司燦讓千帆安置新上山的一百人。他獨自跟著屈遠進入密室。
一進密室,一直笑嗬嗬的司燦突然臉色一變,說:“屈老弟,我帶來的那一百人,是假的。那是花了大本錢買來的奴隸,隻是好好拾掇一番,充充門麵,湊個數。別說上戰場了,就是被其他兄弟多看兩眼,都要露餡的。後麵更不可能有什麽援兵了。人族確實結盟了,可人家聯盟名稱叫做‘中州人族和平聯盟’。擺明了就是反對我們的。根本不可能拉我們一把。”
屈遠能猜到司燦說的話含有水分,但卻沒想到全是水分。
“不對!那你們怎麽衝破鬼族的防線呢?”屈遠認為找出了破綻。
司燦頹然一笑,說:“其實我們在鬼族到來之前,就早早藏在山腳了。等鬼族大軍一道,裝模作樣吼兩聲而已。哪裏敢真打!”
屈遠全是的力氣被瞬間抽空。好無力啊!
司燦朝屈遠行了一禮,說:“你是總指揮,山上的事情,得全靠你了。我們都聽你的。”
當然,司燦內心的話是:聽你的有屁用,最終希望隻能寄托在尹仁老弟那裏。但目前為了大局,還得穩定好你。
屈遠看到的,卻是連尹仁的頭號心腹都向他靠攏了,於是又精神大振。
深淵地下,花海之中。
尹仁、巨靈、大黃,兩人一狗,席地而坐。
花瓣飛舞,五彩繽紛。
尹仁看著大黃,說:“大黃,我知道你是一條非凡的狗。你有你自己獨立的思想,有你自己獨特的行事風格。可你平時話太少,雖然天天在一起,可沒怎麽和你好好溝通過。我們仨也算是同生共死,一起跌跌撞撞走過來的。此刻,我們開誠布公聊一聊心裏話。一直不知道你內心的想法。”
巨靈也難得“和藹”地看著大黃。
聽著尹仁的話,大黃剛開始的時候挺感動的,感覺自己獲得了尊重。可是,看著巨靈也一反常態,大黃才意識到有問題。
一朵花瓣飄落,大黃一口氣又將他吹起來。等尹仁“掏心窩子”的話說完,大黃斜著眼說:“這麽客氣,我可不習慣。不就是又有危險的事情交給我嗎?又不是第一次了,說就是了。彎彎拐拐的,累不累。”
尹仁微微笑了笑,說:“事情是要做的,但是想法還是要溝通的。這樣,我直說吧。你又不是真正簽了靈魂契約的寵物,可不能一直讓你白幹事。”
大黃耳朵一動,眼睛睜大:搞得這麽嚴肅,原來是準備簽靈魂契約?嗬!
大黃的小表情逃不過尹仁的眼睛。尹仁繼續說:“我們名義上是主仆,實際上是兄弟。大家都是平等的。也永遠都是平等的。隻是一直讓你白出力,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巨靈點著他巨大的腦袋,說:“對。想要什麽就說,母狗也給你弄來。”
大黃又不是笨蛋,他不接這話茬。連“平等”、“兄弟”這類話都說出口,看來是要他去賣命了。否則,君不聞“巡令主殺”四個字?那說的就是要殺大黃這些異類!大黃語氣冷淡地說:“有事說事,別扯那些沒用的。”
他打定主意,無論對方讓他幹嘛他都先應下。之後嘛,再說。嗬嗬。
巨靈側著他的腦袋,對尹仁說:“我就說這狗賤得很,用得著做什麽思想工作?直接說就是了。他不肯,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了。”
大黃耷拉著眼皮,心想:果真就是要坑我!
尹仁微微搖了搖頭,說:“這事不比其他事情。這需要一個和我們熟悉,值得我們信任,又有能力的異族來做。除了大黃,你還能找誰?”
嗬嗬,又用這一招?以為誇誇我,哄著我就能讓我賣命?大黃懶得反駁,直接爬在地上睡覺了。你們願意怎樣就怎樣。一句話:隨便!
巨靈見大黃不理不睬的樣子,忍不住動手提起大黃,真誠地盯著大黃,說:“老狗,你自己說一說,跟著老子的這些日子裏,沒有虧待你吧。”
大黃掙脫了巨靈的手,疑惑地說:“扯什麽虧不虧待?一路上,讓我探路我就探路,讓我斷後我就斷後,我也沒虧待你們。就說現在,你們藏著掖著就不說什麽事?反而賴我了?就是讓我去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東拉西扯幹什麽?”
巨靈無法了。死不是最困難的事情,比死困難的事情多了。
尹仁說:“既然要開誠布公地談,我就先說說我的計劃。我準備放出一個消息,說是我們在這裏挖得一張藏寶圖,這寶貝是上古異寶,任何種族得到這個寶貝,就會飛升成神,長生不死。然後,用這個‘異寶’挑起各種族的鬥爭。如此,龍山的危機就解除了。”
巨靈很讚同這個計劃,附和道:“對。我們搞一個大新聞。這個計劃裏麵的好多細節,是我完善的。”
大黃就靜靜聽著,不插嘴。目前來看,還沒有他的戲份。
尹仁看著大黃,繼續說:“可要讓各種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我們得演一場戲。就是你對我們心生不滿,叛逃迴獸族去。然後,你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這個過程……”
大黃眼神一凝,心道:原來是要派我去做臥底啊。不過說來搞笑,我本是獸族,卻要迴到獸族去做人族的臥底。難怪這兩人半天吞吞吐吐的,這是不放心我,還是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事不地道?
尹仁說:“這個過程會有很大的危險。因為要想取信那些獸族,很困難。他們估計會折磨你,甚至殺了你。”
大黃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心裏琢磨著這事的風險。他估計折磨是要受一些的,死到不至於。琢磨好後,大黃抬起頭,看著尹仁,不答應,也沒拒絕。意思是等尹仁繼續說。不是說要提迴報的問題嗎?
這不是一條笨狗,也不是一條溫順的狗。難怪惡來常說,他養了一條假狗。不過這樣也好,聰明些,才能活得久。尹仁微微一笑,隨即嚴肅地說:“等你完成這個任務,我以夜巡者總長的名義起誓,以後你的待遇和地位與一般夜巡者無異。等暗夜終結,黎明帶來後,論功行賞,給你應有的榮譽和封賞。”
巨靈補充道:“還給你找一大堆漂亮的母狗。”
聽到這裏,大黃終於出聲了:“那我也說兩句心裏話。於私交,你們倆作為朋友沒得說的。作為旁觀者,我也佩服夜巡者的節操。但是,始終我是一條狗,一條開啟智慧的狗。這是你們夜巡者口中的異族啊!誅殺的對象!現在說以後要封賞我,豈不是搞笑?”
巨靈和尹仁對視一眼。
巨靈哈哈大笑,說:“我還以為你這條老狗擔心的是什麽。原來心裏一直介意這個事情啊。你也不想想,你的老祖宗和我的老祖宗,早在上古時代之前的遠古時代,就已經是好朋友了。我們要殺異族,但怎麽會把你算進去呢?你這條老狗,想得真多。”
尹仁也補充道:“你怎麽算異族呢?你本身就是夜巡者的一員。在夜巡者的曆史中,也有不少的狗族。”
大黃的眼中放光:原來我也夜巡者的一員啊?心中原有的芥蒂,慢慢抹去。
尹仁看見大黃的思想工作做通了,可還得加加籌碼:萬一這條狗叛逃到獸族那邊,不隻是前功盡棄,還會給龍山帶來滅頂之災。得讓他有牽掛,有目標。
尹仁語氣誠懇地說:“這樣,此事成功,你迴來後,我們夜巡者成立一個狗族小隊,你任隊長。地位與人族小隊平等。暗夜終結後的世界,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世界。但肯定不會隻有人族存在。到時候如果是我說的算,我給你劃一塊地盤,許你建國。”
巨靈瞪大眼睛,一副驚疑的表情。隨即,他想通了,目前穩住這條狗才是大事,以後的事誰知道?於是巨靈趕緊捧哏說:“對。到時候你自己當國王,取三千條母狗進後宮。哈哈哈。”
大黃真的心動了。
他正正規規站好,第一次用正兒八經的態度和兩人說話:“行。那我們盟誓!”
尹仁和巨靈相視一眼,點頭說:“好!盟誓!”
大黃:“我大黃對天地起誓:我會盡全力完成這次任務,無論生死成敗,絕不反叛!”
尹仁:“我尹仁對天地起誓:無論成功還是失敗,無論屈辱還是榮耀,大黃始終是我不離不棄的好朋友。若暗夜終結,我有權做主,許大黃建立一國。”
巨靈:“俺也一樣!”
兩人一狗相視一笑:
“此刻如是,以後亦然!”